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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節 楊孫氏的野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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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日rì)獨孤氏族的寨子,如今已經成為了一處(熱rè)鬧非凡的場所。

  楊孫氏漫步在期間,俏臉上,滿懷著欣喜與亢奮。

  因為,在這里,她像掉進了米倉的老鼠,滿眼所見的,都是利潤與財富。

  旁的不說,單單是這獨孤氏族的這一千多戶,每五天就能給她織出上百匹的毛布。

  她以三百錢每匹,或者用等價鹽鐵交易。

  輕而易舉,就獲得了這些寶貴的毛布。

  而在長安,這種羊毛布,一匹起碼價值一千錢!

  換而言之,利潤高達數倍。

  若是羊絨,價值更高!

  但這還只是添頭,算不得什么!

  真正讓她歡喜的是,因為掌握了技術、渠道,同時還有著靠山依仗。

  所以,這些塞下牧民,都只能與她簽訂契約,他們織造的羊毛布也好,紡出來的紗線,乃至于羊毛,都只能賣給她的商隊。

  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壟斷,帶來了無窮利益。

  等于是這塞下的所有人,都成為她的雇工。

  為她放牧,為她漿洗,為她梳毛,為她紡紗織布。

  所有人的勞動成果,最終都變成了楊氏的利潤。

  “這塞下足有差不多兩萬戶……”楊孫氏只是想到這個事實,就興奮的恨不能再爬到張蚩尤的(床床)上去,好好伺候一番,好叫他再指點一下,多開辟幾條路子。

  可惜……

  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

  “夫人,袁家、李家和王家、田家的人,也都出現在了塞下……”一個家臣來到她面前稟報道:“他們派人跟在了俺們派出去的人后面,悄悄窺伺,似乎都在打探……”

  “再不做些準備,他們可就也要入場了!”

  “他們敢!”楊孫氏美目圓睜,這個市場是她發掘的,羊毛布帛貿易是她建起來的,技術和方法也是她傳授出去的。

  這還沒有嘗到多少甜頭呢,就要被人入場?

  她如何能接受?

  “夫人,您得早做準備啊……”家臣低著頭道:“如今,來這塞下的人,大抵都是些下人,他們自然不敢與夫人爭鋒……”

  “但,若此間之事傳回長安……”

  楊孫氏聽著,抿著嘴唇,俏臉發白。

  她知道,自己在那些真正的巨鱷面前,恐怕連反抗能力都沒有!

  特別是田家、李家,他們可都是長安真正的大人物的白手(套tào)啊!

  于是,她輕輕提起裙角,吩咐道:“給我備車,我要回善無!”

  善無城中,張越也準備離開了。

  此間之事,基本結束。

  該了結的,也都了結了。

  而二代們,也都基本將各地(情qíng)況控制住,軍管在穩步撤銷。

  韋延年、馬原等主要罪犯,也都被押解,送去長安,準備交給天子處置。

  當然了,在過去幾天里,張越也沒有閑著,有時間,就在善無城里講義,向士子們灌輸他所打造的‘昭昭天命’。

  核心思想,便是以公羊學派的‘尊王攘夷’‘大一統’為基調,結合歷史、現狀,闡述諸夏特殊論。

  認為諸夏民族,生來負有無上天命。

  這天命,要求諸夏民族,教化四夷,將先賢的榮光,播撒寰宇。

  最終使天下歸一,實現四海之內皆一家,之中禮儀傳的偉大使命。

  這種說辭,拿來鼓噪與忽悠年輕(熱rè)血的士子們,自然是綽綽有余。

  更何況,張越還是董仲舒的再傳弟子。

  有著這個虎皮在,自然會讓人以為,此乃董仲舒思想的正義。

  自然都是深信不疑,一個個聽得如癡如醉。

  幾乎沒費什么太大力氣,就讓這些人接受與相信了張越的說法。

  諸夏特殊,昭昭天命之說,漸漸深入人心。

  所以,當雁門局勢穩定后,張越就將地方工作,全部移交到了韓文等人手里。

  然后,又提拔了一批護烏恒都尉的軍官,擔任句注軍的(日rì)常工作。

  于是,下令在三月十四,拔營啟程。

  命令一下,善無城立刻忙碌起來。

  長水校尉與護烏恒都尉的兵馬,開始準備拔營。

  許多剛剛新婚的軍官,不得不依依不舍的與新婦們告別。

  張越很人(性性)的宣布,待幕南之事了定,準許他們接妻妾過去團聚或者帶回長安。

  這命令一下,自然全軍歡呼。

  便連那些沒有妻妾的將士,也都高興不已。

  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將來也可以如此。

  不過,也不是沒有非議的聲音。

  一些軍官就認為,這樣做可能會使軍隊失去戰斗意志——都顧著和女人,想著家里的妻妾了,哪里還有人會認真作戰?

  不過,這樣的論調,張越嗤之以鼻。

  有了家眷會失去戰斗意志?

  笑話!

  無數事實證明,軍隊的戰斗力,來源于其堅持的理念與信念。

  而在這些其中,保衛妻小,是最強大的力量!

  一個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妾,足可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對于軍人來說,真正可怕的,正是沒有任何讓他們保衛的東西。

  那樣的軍隊,真的會觸之就潰。

  就像明末的所謂的關寧軍,在滿清面前,和紙糊的一樣。

  再說了,若不能帶家眷過去,怎么經營幕南?

  沒有足夠的人口支撐,幕南是怎么都消化不掉的。

  故而,張越也就無視了這些雜音。

  反正,等這些家伙,也娶了(嬌交)妻美妾,帶到了(身shēn)邊。

  他們自然不會再持有這種可笑的論調了——他們要再這樣說,那就讓他們以(身shēn)作則,嘗試一下一個人孤枕獨眠的(日rì)子。

  那絕對會讓他們爽爆的!

  就在張越準備收拾行囊,前往幕南的前夜。

  楊孫氏不期而至,自然天雷勾動地火,纏綿一夜。

  不過,今(日rì)的楊孫氏,卻顯得有些特別。

  特別的主動,原本許多因為害羞而不愿解鎖的姿勢,都肯主動奉獻了。

  這讓張越真的是好奇不已,于是,等到云收雨歇之時,便摟著這小婦人問道:“夫人今(日rì)何以如此之乖巧?”

  對這個小婦人,張越的態度很奇妙。

  兩人的關系也很奇特。

  不像淳于文、金少夫那種夫妻關系,反倒是是類似于后世的金主與明星。

  張越沒想過娶她過門,楊孫氏也沒有要求過名分。

  兩人都清楚,對方的需求,也都明白對方的目的。

  這卻反而,給兩人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情qíng)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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