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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節 組建班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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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朝后,張越立刻以香港記者的速度,跟上天子,直接閃人。(免費全本小說)

  但,這卻根本難不倒神通廣大的漢家朝臣們。

  到夜幕時分,張越步出建章宮,打算回家摟著淳于文好好睡一覺的時候。

  “侍中公留步!”司馬玄的聲音,就從斜刺里響起。

  張越回過頭去,就看到司馬玄驅車從宮闕城樓的一個哨所里走來。

  “輕車將軍安……”張越拱手行了個禮,好奇的問道:“如今已是宵禁時分,將軍如何在此?”

  司馬玄嘿嘿的笑了笑,道:“如今,已經沒有霸陵的醉尉了……”

  張越聽著默然無語。

  霸陵醉尉,乃是當代一個非常著名的典故。

  講的是當初李廣罷官的時候,某次喝醉了酒,半夜在霸陵的野外亂逛,跑到了霸陵尉的軍營的時候,就想著裝一次X,想要夜入軍營,找個地方睡一覺,順便發泄一下內心的不滿。

  結果,卻遇到了當時的霸陵尉。

  被其制止,禁止入營。

  李廣當時就火了,甩出自己的印信,大聲呵斥:“吾乃故李將軍也!”

  那霸陵尉也是個硬氣角色,當時就駁斥:“今將軍尚且不得夜行,何況故將軍?”

  直接把李廣晾在軍營外,讓他吹了一晚上冷風。

  但那個霸陵尉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隔年李廣起復,立刻招那霸陵尉入軍,然后隨便找了個借口,以軍法殺之。

  此事,若在后世,必然霸占輿論頭條,震驚UC部。

  然而,在當代,卻只是一個貴族們口中的小事情。

  李廣死后,依舊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在后世,更是被人洗白,成為了懷才不遇的英雄被小人刁難的模板。

  只是……

  從此,漢家的宵禁,對貴族成為了一紙空文!

  有權有勢之人,觸犯宵禁,乃至于三更半夜跑出家門,縱馬馳騁長安城,驚擾閭里,只要沒有人去報告天子和廷尉,低級官員根本不敢管!

  司馬玄看著張越的模樣,知道自己怕是說錯了話,連忙道:“當然,末將是不敢違禁的,之所以能如此,乃是因為末將今夜輪值……”

  張越聽著,笑了一聲。

  司馬玄的話,他可不信。

  輕車將軍,在漢家將軍序列里,也是排名靠前的,怎么可能淪落到要輪值管宵禁這種小事情的地步?

  司馬玄見了,立刻急了,連忙拿出印信,在張越面前晃了一下,道:“末將真的是今夜的輪值將官!”

  “從執金吾那里,求來的人情……”他緊接著補充道。

  為了搶到今夜的輪值任務,司馬玄可是動用了他夫人的關系,才在王莽那里搶到的——他夫人與王莽的夫人,自幼相識,乃是無話不談的閨蜜!

  張越聽著,哦了一聲,問道:“將軍何苦如此?”

  “末將這不是見賢思齊嗎?”司馬玄笑著拱手道:“侍中公有所不知,末將自從邊塞回京后,已在長安呆了三年了!”

  “每日都是酒宴、女人……”

  “嘴里都要膩出味了!”司馬玄砸吧了一下嘴巴,對張越道:“吾輩大丈夫,既蒙父母大人,生得這七尺昂藏之軀,若都用在了酒宴和女人身上,豈非愧對父母先祖?”

  “所以,末將冒昧,懇求侍中公,此番出使帶上末將!”

  “末將保證,一切行動聽指揮,侍中叫俺怎么做,俺便怎么做!”司馬玄拍著胸膛保證。

  張越聽著,感慨萬千。

  恐怕也就只有在漢代能找到這樣的將軍貴族了。

  酒肉與女色,無法滿足他們。

  對他們甚至是折磨!

  而且不止一個人如此!

  即使是衛青霍去病這樣的巨頭,也是這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漢代,最堅挺和最可靠的東西,從來都是軍功!

  只要有軍功在手,布衣為卿相,奴婢而至大將軍,都是可能的。

  自元光至今,類似傳奇已經上演無數次了。

  多少家族興起,是以軍功為本的,又有多少家族覆滅,是因為沒有軍功?

  事實告訴貴族們,萬般皆下品,唯有軍功高!

  “承蒙將軍厚愛……”張越拱手道:“小子榮幸之至!”

  司馬玄都主動跑來,丟掉節草,也要貼上來了。

  張越要是拒絕,那等于平白樹敵。

  他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只是,司馬玄乃是輕車將軍,雖然連關內侯都不是,但也是將軍!

  這就不好安排了。

  畢竟,叫司馬玄這堂堂將軍給他這個小年輕打下手,雖然你情我愿,但也太過駭人聽聞。

  哪怕當年霍去病,初出茅廬的時候,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啊!

  想了想,張越就拜道:“若將軍不棄,小子愿上書天子,請以將軍為烏恒將軍,為小子坐鎮后方!”

  司馬玄一聽,立刻眉開眼笑。

  雖然,他為撈軍功和刷存在感,已經決定丟掉節草了。

  但,假如能保全顏面,不給世人留下一個為了抱大腿,連節草也不要的印象,那自然最好不過。

  況且……

  這烏恒將軍,乃是新職位。

  只要這次表現的好,說不定可以轉為常設將軍銜。

  這肯定將留名青史,日后的所有烏恒將軍,都要靠后站!

  司馬玄立刻就拜道:“侍中公抬愛,末將感激涕零……”

  張越扶起司馬玄,打斷他的肉麻話,道:“皆為國事,將軍不必感恩小子,只需記得忠君奉上,小子就已經滿足了!”

  這次帶上司馬玄,可不是為了收小弟。

  張越的主要考慮,還是將來征服西羌的時候,需要得到隴右將門的支持。

  畢竟,他們是地頭蛇。

  司馬玄自然是連番稱是,只要張越肯帶他玩,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心里面也差不多明白,張越其實也有關系戶。

  所以才要甩開他,讓他去做那個什么烏恒將軍。

  不然,就該是舉他為副使了——雖然,表面上看副使和烏恒將軍,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但,若這次張子重真的臣服烏恒,使其重新朝貢、入質,乃至于成為受控制的附庸。

  那么,這功勞可就潑天了。

  哪怕副使,大約也可以封侯!

  但……

  司馬玄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所以,千恩萬謝后,帶著人,親自護送張越回到戚里的建文君府邸,又戀戀不舍的再三感恩,才辭別張越。

  張越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人定時分了(亥時前后,相當于后世的八點到十一點)。

  主人回府,當然是全家上下都來迎接。

  淳于文更是早早的準備好木屐,在房門口,為張越親手換上。

  然后又讓侍女,端來洗腳水,親自為張越洗腳。

  只能說,不愧是女官出身,服侍男人的本領,遠超貴族家的小娘。

  坐在軟塌上,張越閉著眼睛,一邊享受著美人的服侍,一邊問道:“為夫離家這些日子,家中可有變故?”

  淳于文柔聲答道:“卻是不曾有什么變故,只是,南陵的嫂嫂大人,遣了下人,給夫君送來了臘好的肉脯,還捎來了一封書信……”

  說著就將一封帛書,遞給張越。

  張越接過來,打開一看。

  卻是嫂嫂的親筆信,講的也都是家里的事情。

  張越看了一遍,就笑了起來,道:“不想,我那兩位世叔,還挺會鉆研的!”

  信里面,嫂嫂講了金少夫在南陵養胎一切順利,也講了家中莊園諸事妥當。

  更談了,近日來,守少府公孫遺和北軍護軍使任安的媳婦,常常去南陵長水鄉串門。

  除了她們,嫂嫂還‘偶遇’了上官桀的夫人,又因金少夫之故,認識了‘剛好來南陵游玩’的幾位貴戚夫人。

  所以,嫂嫂告訴張越,叫他在長安安心,不要擔憂家中的事情。

  淳于文何等聰明,一聽張越的話,就立刻領悟了,連忙道:“夫君,今日有自稱‘北軍護軍使夫人’的貴戚婦人,遣人登門,送來請帖,請妾身明日過府……”

  “妾身不敢拿主意,請夫君示下……”

  但兩只眼睛,卻是水汪汪的看著張越,一臉期待。

  張越看著,就笑了起來,道:“文兒旦去無妨!”

  “北軍護軍使任公,乃為父世叔,與吾家有舊!”張越道:“文兒受邀前去,只需不失體面即可……”

  淳于文聽著,歡喜壞了,連聲音都帶上了嬌嗔,柔糯柔糯的:“妾身謝夫君!”

  能夠被準許,參與貴族婦人的宴會,這對淳于文來說,乃是全新的突破,意味著她得到了張越的授權,可以參與和主持一些貴族間的事情。

  對于像淳于文這樣沒有背景,也沒有靠山,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侍妾的女子來說。

  這等于得到了保障。

  不必擔心,哪一天人老色衰了,或者引得不滿了,會被隨手丟給下人去做生育工具——這樣的侍妾下場,在漢家貴族里,乃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淳于文就有幾個表姐,遭此厄運,生不如死!

  張越聽著,卻是握住淳于文的手,對她道:“往后類似宴會,文兒少去為妙……”

  淳于文聽著,如墮冰窟,以為張越嫌棄她了,趕忙道:“妾身知道了……”

  臉色卻是變得煞白。

  張越見著,笑道:“為夫不是不許,而是,吾家樹大招風,我恐有人會暗害文兒……”

  “往后若是出外,文兒就帶上田苗兄弟,叫他們為文兒開路……”

  淳于文聽著,內心就像吃了蜜糖一般。

  只覺得自己的選擇,真的是沒錯!

  豪賭被她賭贏了!

  概因,漢家貴族,哪里會關注小妾和婢女們的安危?

  妾室什么的,和家里的花瓶一樣,碎了就再買一個好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

  “妾身知道了……”淳于文展顏一笑,猶如牡丹花開,身子更是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靠到張越大腿上,一雙好看的眼睛,都能泛出光影,燈光下,嬌媚非常。

  張越看的,內心火熱,但想著還有事情,只好壓抑住將這美人就地正法的沖動,但手卻不老實的深入那滑膩的深處,輕輕的揉捻起來。

  “文兒……”張越輕聲道:“明日去了任世叔府邸,無論世叔夫人說什么,你都不要正面答應,更不要許諾……”

  任安的訴求,張越大抵能猜到。

  無非就是想要謀求副使的事情。

  講道理,張越應該答應他,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但是……

  卻不能叫他輕易得逞。

  西游記里,唐僧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后,想要求得真經,尚且需要真金白銀的向人購買!

  何況,這如今已經是香餑餑的副使之位?

  沒有投名狀,張越豈會輕易付出?

  連司馬玄都知道,要丟掉節草,放下身段。

  任安不想付出,就想得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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