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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節 請殿下為天下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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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兵們出發后,張越和劉進,便來到了縣衙中。

  拿來一個火鍋,涮起了牛羊肉。

  這么冷的天氣,吃上幾盤牛肉、羊肉,確實是難得的享受!

  吃到一半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喧嘩聲。

  陳萬年連忙自覺的放下碗筷,出去察看。

  片刻后,便回來稟報:“殿下、侍中公,輝渠的長(河蟹)者們來了……”

  “那還不快請?”劉進吃著嘴里的牛肉,吩咐著。

  自從輝渠牧民們,在新豐城外扎根。

  在他們的悉心照顧下,牧場的牛羊馬匹,都養的票肥體壯。

  新豐的農耕和渠道建設,多虧了他們養的牛馬,才能順利完成。

  在劉進心中,這些牧民,自然再非什么夷狄。

  而是‘父老’,忠誠于他的忠誠父老。

  “諾!”

  片刻后,幾個輝渠老人,便帶了進來。

  他們見了劉進和張越,立刻就跪下來,磕頭拜道:“奴婢們給殿下請安……給侍中公問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輝渠人、烏恒人還有湟中月氏義從,都是劉氏天子的家奴。

  不像是漢家子民,便是拜見天子,撐死了也不過說一句‘草民xx’,輝渠人和宮廷宦官一般,在劉家人面前是得自稱奴婢的。

  哪怕張越,努力的想要糾正,也是無濟于事。

  對這些被霍去病懾服的部族來說,給漢家當奴婢,那是無上的榮譽。

  很多人想做劉氏奴才,都沒有那個機會呢!

  在武威、張掖、天水、湟水和漠南。

  劉家只要放話,不知道多少人要打破腦袋,搶一個給劉氏為奴為婢的名額。

  所以,這些老者,在劉進面前自稱奴婢的時候,那神態就跟后世的運動員拿了金牌一樣。

  張越微微瞥了一眼劉進,發現這位長孫殿下,也是甘之如飴的樣子。

  甚至,在這些輝渠老人面前,一點見外的神色也沒有。

  根本就沒有什么矜持的態度,而是很隨意的拿著筷子,夾著牛肉往嘴里塞,還一邊嘟囔著問道:“諸位父老,來找孤有何事情?”

  顯然,已經是接受了這些輝渠人是他的家奴這個設定。

  在家奴面前,當然不需要見外,更不需要收斂,只需本色演出。

  就見那些輝渠老人中,有人爬出來頓首拜道:“殿下,奴婢們聽說殿下欲要練兵,以伐不臣,輝渠雖卑,但輝渠男兒,也愿為殿下效死,還請殿下施恩,從奴婢們的子弟里,也選一些,充為殿下的侍從、奴才,當殿下的鷹犬和爪牙……”

  說著,所有老人都磕頭懇求。

  劉進聽著,也沒有什么‘賢長孫’的樣子,坦然接受了輝渠人的膜拜,看著張越,道:“張卿,便在輝渠勇士之中,選上一些吧……”

  張越聽著,心里面已經是和鏡子一樣了。

  他呵呵的笑了笑,道:“臣謹奉命!”

  輝渠老人們聽著,千恩萬謝,磕頭不已,紛紛道:“殿下仁慈,殿下仁慈!奴婢們得殿下仁慈,死也值了,必定教訓子弟,為殿下效死!”

  送走這些輝渠老人,張越拿著酒樽,嘴角含笑。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或許可以解決烏恒、月氏問題的辦法。

  引弓之民們,沒受過什么教育,也不知什么禮儀王化。

  與他們講仁政、談禮義廉恥,那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就后世,有人想勸毛子戒酒,高盧雞戒嫖,米帝戒毒一般,是沒有作用的。

  歷朝歷代的中原王朝,也都是落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以為像對諸夏民族一般對待游牧民族,便可以收其心,將之同化。

  然后教育成忠順臣民。

  但事實,卻經常是反的。

  但若換一個法子呢!

  不跟他們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而是談主子奴才?

  這雖然是開歷史倒車。

  可能也會留下許多麻煩。

  但貌似比中原王朝曾經用過的法子,都要有用的多。

  若是軍事征服后,讓這些人,都奉劉家為主子。

  讓各民族,成為劉氏的奴婢、家奴。

  他們還會造反?反噬嗎?

  或許會吧……

  但至少應該可以避免,類似盛唐如日中天之時,卻被安祿山給搞沒的事情。

  講道理啊,要是唐玄宗把契丹等被征服的異族,收為自己的家奴。

  然后再學習我大清的一些先進經驗,以奴制奴。

  安祿山還能反嗎?

  就算反了,還能造成那樣大的危害嗎?

  恐怕不可能了。

  因為,很可能安祿山前腳造反,后腳‘忠誠的奴才們’便將‘逆奴’安祿山抓了起來。

  可千萬別小瞧奴隸制的引弓之民們對主子的忠誠度。

  那可是不下于中原忠君意識下洗禮后的君臣關系的。

  典型的例子就是,成吉思汗的帝國崩潰后,偌大的草原上,依然相信黃金家族的血脈。

  黃金家族的人,便是個傻子,也能被人迎立為王。

  到了清初,準格爾蒙古,就是靠著一個黃金家族的幌子,讓康熙都是寢食難安。

  這樣一想,張越就覺得,還真是大有可為!

  有些時候,或許是應該適當的開開歷史倒車。

  再說了……

  現在,中國也未徹底消滅奴隸制,以諸夏手足為奴的人,一抓一大把。

  中國天子,收一堆夷狄奴婢,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劉進卻是看著張越一個人在那里傻笑,忍不住問道:“卿在想什么?”

  “殿下……臣在想一個或許能解決夷狄之事的問題……”

  “嗯……”劉進頓時來了精神,看著張越,問道:“什么問題?”

  張越忽然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進。

  看的他有些頭皮發麻,靈魂戰栗。

  “殿下……”張越笑著問道:“您愿不愿意為了天下長治久安,國家社稷安康而做些犧牲?”

  “嗯……”劉進試探著問道:“敢問愛卿,孤要如何犧牲?”

  “臣想請殿下,從忠勇的輝渠忠候仆朋之后,選一位女子,納為妃嬪……”

  “若有可能,殿下還當自湟中義從、烏恒義從各部之中,選一女為妃……”

  嗯……

  國家需要您的大棒啊!

  劉進聽著,終于知道,自己為何會感覺頭皮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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