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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節 計謀不敵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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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欺君矯詔是大罪,依然悍然矯詔!”張越提著趙良的身子,隨手就將他丟給田廣,囑托道:“押下去,看管起來,待回京交由陛下定奪!”

  此話一出,讓不遠處的馬何羅兄弟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為何不是立刻處死?”馬何羅震驚萬分:“以這張子重素來行事和心智,他安能不知,若趙良回京,他就是打虎不死,反受其累?”

  只要趙良活著,趙氏外戚就會想方設法的與其為難!

  哪怕暫時攝于形勢,而被迫低頭,但未來一定會伺機反撲的。

  馬何羅不相信,自己都想的清楚的問題,對方會不明白?

  要知道,他可是張蚩尤啊!

  素來睚眥必報的張蚩尤!

  “好在,吾還有其他的計劃……”馬何羅心里想著,身體卻像一下子失去了骨頭一樣,瞬間癱倒在地,對著張越露出一副奴顏婢膝的嘴臉,頓首拜道:“下官馬何羅恭問侍中安!”

  他的弟弟馬通也順勢跪下來頓首而拜:“下官馬通恭問侍中安……”

  就連陳惠也換上了一副完全低頭,任由處置的神色,頓首道:“下人陳惠恭問侍中安……”

  張越掃了他們一眼,面帶微笑,然后就提著嫖姚劍,走上前去。

  “馬何羅……”張越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馬何羅,歷史上因為謀反而被殺的重合候,嘴角溢出一絲笑容,不等馬何羅答話,便一腳伸出,將他踢飛在地,這一腳張越灌注了幾乎全部力量。

  因而,立刻就將馬何羅的整個身體踢到了半空,然后重重落下,像個保齡球般,翻滾了十幾步遠,才止住了勢頭。

  很顯然,沒有什么生物能在遭受這樣的重擊還能活下來。

  哪怕是生命力頑強的大象也不行!

  馬何羅甚至連呻吟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口鼻流血,再無聲息。

  他的整個胸膛的正面骨骼,全部碎了,胸膛內陷了足足三寸,所有正面承受沖擊力的臟腑在剎那間遭到毀滅性的動能沖擊,全部碎成一塊塊。

  張越卻只是收回自己的腳,彈了彈褲腿,輕聲道:“馬何羅、馬通、陳惠三人,面對本使,負隅頑抗,企圖襲擊持節使者,迫于無奈,本使將之當場格殺!”

  說著,他就看向馬通和陳惠兩人。

  直到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但兩者的反應,完全不同。

  馬通驚恐的怪叫一聲,撒腿就跑。

  他知道,張越是不可能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的。

  而陳惠則被嚇得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

  “想跑?”張越呵呵笑了一聲,在他動手抓趙良的瞬間,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了——馬何羅、馬通、陳惠三人必死!

  至于原因和理由?

  很簡單——他們已經是失敗者,身為失敗者,卻怨恨著自己,處心積慮的與自己作對。

  若是放過了他們,誰知道,他們將來會不會繼續與自己作對?

  本來,他不殺趙良,心里面就有些不舒服了。

  念頭很是不通達,再對這三人留手?那今天晚上他大約要無法入眠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張越已經確信了,這三人已經不可能對這個社會和世界作出任何有益的貢獻了。

  卻是可憐馬通,在驚恐之中,他爆發出了生平最大的能量。

  其飛奔的速度,幾乎都可以去參加百米短跑比賽了。

  “張子重是怎么知道吾等的計謀的……”一邊跑,馬通一邊在心里恐懼萬分的想著。

  這次湖縣之行,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陰謀的一環。

  甚至稱得上是馬家兄弟多年官宦生涯智慧的結晶,是靈光乍現的奇跡!

  整個計劃,圍繞湖縣來做文章。

  他們兄弟設想過無數種可能。

  這些可能中包括了趙良矯詔成功和不成功,成功又包含了各種假設,不成功也設想了種種可能情況。

  然后針對這些情況,他們兄弟做了細致而完整的布局。

  就拿趙良矯詔成功來說,只要其矯詔成功,他們就會推動趙良控制張越,然后趁機蠱惑那紈绔子下手,殺了對方!

  就像趙高李斯,矯詔殺扶蘇。

  此外,還有矯詔成功,但對方不愿意做扶蘇的情況設定。

  至于不成功,那也分多種情況。

  蠻力應對還是智謀化解,他們都想過,也做出了針對性的預備。

  總而言之,他們兄弟攪盡腦汁,甚至做出了各種預設方案,布局數十處。

  連殺手和毒藥都準備好幾套。

  在馬家兄弟看來這個計劃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兩邊同歸于盡,最差也可以讓這張子重遠離長安三五年。

  但馬通怎么都沒有想到,這網才剛剛張開。

  無數奇謀妙策,還沒有展開。

  那張子重就一腳將整個棋盤踢飛了!

  完全就不講道理,根本不講規則!

  自己兄弟滿腔熱血,盡付東流水!

  “張侍中殺人拉!張侍中殺人啦!”來不及想更多的事情,馬通只能是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

  希望可以引來人群關注,讓對方投鼠忌器。

  但張越卻似乎并不太想追殺逃亡的馬通,他甚至好整以暇的負手看著馬通逃亡。

  等他跑出幾百步遠,耗盡了全身力氣,無可奈何又慶幸不已的蹲下身來喘氣的時候,張越才笑著向他走去。

  張越故意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幾乎是踱著走過去。

  馬通看到這個情況,絕望的大叫了起來。

  可惜,根本就沒有人關注他。

  就連素來滿腔熱血,以正直聞名的士子們,也側過頭去,當做沒有聽到。

  沒辦法,馬氏兄弟在長安的名聲早八百年就爛掉了。

  有關他們兄弟讒言罔上,陷害忠良的段子,曾經人所共知。

  這樣的大壞蛋,現在落得這樣一個下場,誰會可惜?誰會為他們抱不平?

  更何況,他們還卷入了矯詔這種事情。

  完全就是不忠不孝,不忠不孝者亂臣賊子也。

  在士子們眼中,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而這樣的情況,讓馬通陷入了絕望之中。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抽出了佩劍。

  閃爍著寒光的長劍,將他的身體刺穿,然后抽了出來。

  張越一腳踹倒馬通,將劍身的血跡擦拭掉,輕聲道:“嫖姚劍,委屈你了……”

  然后,他轉過身去,就看到了陳惠,瘋瘋癲癲的大哭大笑著:“張蚩尤死了!死的好!趙良也死了?死的好,都死!都死!”

  “瘋了嗎?”張越輕聲笑著:“可惜漢律沒有規定不能殺瘋子啊……”

  自孫臏和范叔后,裝瘋賣傻這一招已經騙不了人。

  因為,所有人都會選擇不管真瘋假瘋,一刀砍了。

  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幸好吾還會點岐黃之術……”張越笑著,走了過去。

  陳惠終于陷入了絕望中,連當瘋子都不讓自己活下去?!

  他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后面朝張越,撲通一聲,趴了下來,頓首道:“請侍中饒我賤命!下官有重要事情稟報……”

  “說……”張越止住腳步,輕聲道。

  陳惠當即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和馬家兄弟的謀算全盤托出。

  張越聽完真是目瞪口呆。

  “居然還有這樣的算計?”張越贊了一句:“這計謀真不錯!”

  陳惠瑟瑟發抖的趴在張越面前,哭著道:“就算再好的計謀,面對侍中,不也一樣形同虛設嗎?”

  這樣程度的吹捧,對張越根本沒用。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超級馬屁精!

  所以,張越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后走上前去,掐住了陳惠的脖子,微微用力,將他的頸椎扭斷。

  “為乃祖曲逆獻候的身后名著想,本使不會將汝的所作所為,公之于世……”張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會告訴世人,汝是持械與我搏斗而死!”

  陳惠瞪大了眼睛,忽然面帶感激的看了一眼張越,終于咽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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