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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有人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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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兄,王兄,請……”張越微笑著,將呂、王兩人請進自己家。

  七八個佩劍隨從立刻跟了進來。

  張越明顯的發現,這些人似乎都是圍繞著王進,做著種種保護措施。

  他們雖然做的隱蔽,但,張越還是立刻就看出來了。

  這些人分明就是以王進為核心的保衛團隊。

  “看來這個同齡人的地位恐怕不低啊……”張越在心里猜測著。

  當今漢室地位能比呂溫這樣的太學精英還高的年輕人,沒有幾個了。

  姓王的年輕人,更是一個也沒有。

  那些曾經呼風喚雨的王氏貴族與列侯家族,現在早就已經凋零的七七八八。

  安國候家族連侯爵都丟了。

  幾位王氏外戚,更是在二十余年前的元鼎四年,盡數GG。

  換句話說……

  這個年輕人,恐怕不姓王。

  所謂王姓,應當只是化名。

  但無所謂,張越也不想去拆穿或者深究這個事情。

  學楊修破壞別人游戲體驗,可是沒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帶著兩人,進了客廳。

  張越先請兩人坐下來,又吩咐在門口的李苗去端來些點心。

  都是張家去年秋天摘下來曬干的干果。

  雖然不是很金貴,但味道都還不錯。

  且絕對純天然無污染。

  “賢弟,此番冒昧上門,除了來看望賢弟之外,便是來向賢弟賀喜……”跪坐下來后,呂溫便拱手道:“秀才之功名,賢弟是實至名歸啊!”

  “秀才?”張越聽了卻是滿頭霧水。

  “難道南陵縣沒有遣吏來告訴賢弟嗎?”呂溫奇怪的說道:“不應該啊……”

  “這事情連吾亦早已得知了……”

  “駙馬都尉金日磾金公親自舉薦,太常卿商公、太常禮官大夫袁德臣、曲臺署長王臨,皆曰:賢弟德才兼備,可為秀才,書奏蘭臺,尚書令轉呈天子,天子也下了制書了,這南陵縣早該得到消息,遣吏甚至請賢弟去縣衙,商議面圣待詔之事了……”

  張越聽完,先是歡喜不已。

  秀才?這可是這個時代,士子們夢寐以求的頭銜,其地位不比后世的進士差多少。

  更重要的是,舉薦他的人,是駙馬都尉金日磾!

  那可是一根金大腿!

  “難道那日在長水河邊的老者是金日磾?”張越猜測著,但他隨即就否定了。

  金日磾是休屠王太子,在元狩二年,為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俘虜帶回長安,彼時他才十二三歲,今年至多不過四十歲而已。

  但,張越心里還是明白的。

  那個神秘老者,與金日磾之間,恐怕有著很深的聯系。

  歡喜完了,張越便又嚴肅起來。

  假如呂溫沒有撒謊的話,那么,這事情恐怕就是有人想要他死了,至少也是想惡心他了。

  從原主的記憶和回溯的漢書史記之中記載的史料來看,漢室的察舉制度,目前是由太常衙門負責把控。

  其程序一般是有人舉薦了某人,太常卿得到舉薦,將被舉薦人的基本資料下發給禮官大夫,禮官大夫進行調查、審核,確認沒有問題,再交給曲臺署長復核,然后報給太常卿,由太常卿奏報給皇帝,皇帝再將被舉薦人詔到長安,考核他的學問,察看人品,最終授給官職。

  所以,通常來說,被舉薦人在接受到前往長安城待詔之前,地方官府首先會通知這個人要抓緊時間,學習禮儀。

  甚至可能會派遣專門的禮官指導對方。

  以免這個人不懂禮儀,在面圣之時出了問題。

  這可不是好玩的。

  當今天子的脾氣,素來喜怒無常。

  君前失儀這種大罪一旦被追究,經常會掉一堆腦袋。

  即使僥幸活命,但得罪了當今的人,基本上都是要完蛋的!

  “可能南陵縣事務繁雜,未得空閑吧……”張越苦笑一聲,如何不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至少,在太常到南陵縣的這個程序之中,一定發生了問題。

  甚至很可能,就是南陵縣本身出了問題。

  有人干冒其險,也要弄死或者惡心張越!!!

  是誰呢?

  張越現在不知道,但總歸不是姓江的,就是姓公孫的。

  他現在也只得罪過這兩人!

  呂溫與王進,也都是面色凝重。

  他們想的事情,顯然比張越更深,更復雜。

  “這不應該啊……”呂溫喃喃的說道:“當朝文武,誰敢冒著與駙馬都尉為敵的風險來為難賢弟?”

  在呂溫掌握的信息來看,張越是駙馬都尉金日磾親自寫信向太常卿商丘成舉薦的。

  而金日磾在朝為官二三十年,從不徇私,向來秉公為政,深得天子信任。

  除了休沐日外,最近十年,金日磾寸步不離天子左右。

  是當今天子真正的走狗與鷹犬。

  此人與奉車都尉霍光、尚書令張安世,并稱內朝三巨頭。

  而其余兩人,都是當今天子撫養長大的。

  由此可見,此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誰有那個膽子,敢挑釁金日磾?

  不想活了嗎?

  王進就更加嚴肅了。

  “此事恐怕非同小可……”他在心里暗想著。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這個事情的內幕。

  居然有人膽敢在這個事情上耍滑頭?

  真是不要命了!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全家的啊……

  “張兄……可曾得罪過什么貴人?”呂溫起身問道。

  張越當然知道,可能是誰。

  左右無非不是公孫氏,就是姓江的那個紈绔子在搞鬼。

  這兩人都是有動機,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的。

  但,他與呂溫、王進,講道理其實不是太熟。

  且,這樣的事情,哪怕是生死兄弟、刎頸之交,恐怕也不能說。

  因為沒有證據。

  就算有證據,恐怕也說不得。

  誣陷當朝丞相家,離間君臣?

  這兩個帽子,隨便扣一個下來,都不是他這樣的寒門所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張越只能笑笑,道:“吾不過區區一南陵寒士,能與誰結仇?想來應該是南陵縣疏忽了吧……”

  但在心中,張越卻是冷笑連連。

  不管是公孫氏在搗鬼,還是在江氏在下絆子。

  他總會知道的。

  因為,對方一定會按耐不住,跳出來告訴他,在他面前炫耀的。

  只要知道了是誰,那么,這個人一定會知道,與穿越者為敵,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呂溫與王進見張越不說,也都聰明的沒有追問。

  兩人心里的想法,也都是各自不同。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王進就對張越道:“張兄,若是不嫌棄的話,在下倒是可以請幾位禮官來為張兄指導面圣事宜……”

  他家別的不多,禮儀官已經多的泛濫了。

  “多謝王兄……”張越連忙致謝。

  中國自古就以禮儀聞名于世,號稱禮儀之邦。

  自當今天子即位后,出于尊儒的需要,朝堂的禮儀也變得非常復雜,等閑人根本不知。

  這王進肯幫忙,對張越來說,當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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