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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再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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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張越就已經像發條一樣從床榻上彈了起來。

  穿上衣服,拿起火折子,將油燈點亮。

  滿室的書簡,讓他心里暢快無比。

  “現在,我得試試,這些儒生的書簡,是否也能讓瑾瑜木結果了……”張越心里想著,便走到書架前,隨手拿起手邊的兩卷竹簡,打開來看了看。

  卻是春秋繁露。

  春秋繁露是公羊學派的奠基人,董仲舒的大作。

  說是儒家經典,其實卻糅雜了陰陽家、黃老學派以及方仙道的很多東西。

  講的便是大一統、天人感應。

  主要是天人感應!

  與其說,它是一本學術著作,不如說是一部神學和哲學典籍。

  在公羊學派之中,這是僅次于春秋的核心經書。

  西漢公羊學派,就是被這本書帶偏了。

  但按照張越回溯的記憶里,那個老教授所言,這卻也是董仲舒和西漢公羊學派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

  因為……

  皇權太恐怖了!

  不想辦法給皇權套個枷鎖,怎么行?

  只是……

  公羊學派想把皇帝關進籠子里,結果最終,在籠子里待著的是他們自己。

  但無所謂。

  張越想要的,只是這書上存留的它的主人投注其上的一些東西。

  肥料嘛,你還管它是國產的還是進口的?

  拿著這兩卷竹簡看了看,張越就閉上眼睛,在心里找到那塊石頭,進入空間。

  空間的景色依舊如故。

  腳底下,那兩顆大小不一的玉果,靜靜的躺在褐色的土壤上。

  張越彎腰撿起它們,走到那幾十株茁壯成長的粟苗面前,想了想,他就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輕輕的挖出十五株粟苗,將它們轉移到大約十步遠的地方,重新栽培下去。

  這樣做,是為了做對照。

  他已經決定,這十五株將不再使用玉果來催生。

  以此來看看,用過玉果的粟苗與沒用玉果的粟苗,最終會發生什么樣的情況。

  這也是比較科學的做法。

  將這個事情做完,他就將手里的那兩個玉果中,最小的那個埋進原來的粟苗地中。

  奇跡再次發生,玉果剛剛埋進地里,粟苗們就快速的變化起來。

  葉片漸漸粗大,莖干以可見的速度長出一點點細毛。

  可能是因為玉果太小,整個過程,不過兩秒鐘就結束了。

  粟苗們現在大約有差不多三寸高了,葉子也有了七八片,莖干粗大,比張越在外界看到的粟田里的粟苗都要大了。

  張越蹲著身子,仔細觀察了這些粟苗一陣,然后撓撓頭,道:“看來,有時間我得去找找農家的書來看看,學習如何管理和照料莊稼了……”

  他發現,自己似乎好像一點也不懂農業。

  沒辦法,后世的他,連地都沒有下過。

  除了水稻,連麥子估計也不認識。

  如何懂種田?

  好在有空間在,照料的事情,基本不需要他操心。

  但管理和控制,還是很有必要的。

  捏著手里剩下的那枚感冒藥膠囊大小的玉果,張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將之埋下去。

  這枚玉果剛埋到土壤里不過一秒鐘,劇變立刻開始。

  粟苗們立刻瘋長,莖葉持續壯大,很快就長出了粗節,莖稈在眨眼的功夫就猛然竄到了一尺高。葉片變成了條狀,呈披針形,主干上生長出一朵朵圓錐形的小花蕾。

  這已經是六月到七月的粟苗才有的形態了!

  張越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欣喜的道:“這樣的話,再來一粒玉果,豈不是今天就能有粟米收獲了?”

  換句話說,只要有足夠多的玉果,他就可以一天繁育好幾批次的粟米。

  哪怕空間沒有改進和改良的效果,僅此一項優勢,他就可以靠篩選就選出最優良的粟米種。

  只是……

  “種植面積擴大后,玉果的需求量肯定也會增加!”他嘆了口氣。

  一粒感冒藥大小的玉果,可以讓這二三十株粟苗在瞬息之間走完兩三個月的生長歷程。

  但攤到一千株、一萬株粟苗身上呢?

  能有多少效果?

  張越不得而知。

  況且,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精力伺候這么多粟苗。

  所以,空間的培育主要還是小而精。

  先集中精力,選育出一種高產的粟米種子,再將之移栽到外界,看看它的下一代的產量。

  這樣想著,張越就站起身來。

  然后走向那座小山丘。

  一刻鐘后,他就來到了瑾瑜木們的面前。

  一共七株瑾瑜木,有兩株已經進入了‘冷卻期’,它們回到了幼苗狀態。

  哪怕已經過了好幾天,但那第一株瑾瑜木卻依舊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怎么讓它們可以快速成長呢?”張越在心里想著:“玉果能不能也對它們起作用?”

  可惜沒有人能回應他,暫時也沒有試驗的條件。

  將這個疑問先壓下去,張越拿著手里的兩卷春秋繁露走到一株耷拉著葉子,似乎無精打采的瑾瑜木身前。

  “這次,我應該回溯什么?”張越在心里尋思了一會,便做出了決定。

  如今,他已經初步解決了麻煩。

  哪怕是公孫氏,估計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找他的麻煩了。

  唯一的擔心,就是姓江的那個紈绔子。

  而若要摒除這個麻煩。

  最好的辦法,就是抓到對方的小辮子和痛腳。

  只是,張越隱約記得,史書上,有關江充的資料少之又少。

  這個趙國來的酷吏的信息幾乎寥寥無幾。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找到一個可以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對自己下手的東西。

  什么東西,是現在最好的依憑?

  看著手上拿著的竹簡,張越笑了起來:“當然是紙咯!”

  紙,是革命性的造物,它是可以改變世界的利器。

  穿越至此,若有可能,誰都會將之帶到世界。

  只是,一般的人,大約都只是記得需要將絲麻等物攪拌,才能制造出紙張。

  但具體怎么做,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了。

  哪怕很多人都曾經看過,或者聽人說過如何造紙。

  但,有了回溯記憶這個大殺器,張越卻是可以輕松從自己過去閱讀的資料與信息之中,將造紙術整出來。

  這樣想著,張越便將手里的兩卷竹簡,放到了瑾瑜木身下,然后盤膝坐下來,靜待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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