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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三章 西夷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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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文龍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說道:“難為達達將軍了,把我的家事打聽得清清楚楚,先父確實死于毒瘴,可是先祖乃是晉朝重臣,位居要職,先叔六人,同朝為官,大大將軍可知道么?即便是我也曾在皇宮任職,這一點,將軍想必不能否認!”

  唐文龍一番半真半假的謊話,說得達達將軍啞口無言,只瞪著兩只大牛眼,強辯道:“有何為證?再說他們又是如何被害的?”

  唐文龍劍眉一揚,厲聲道:“我唐文龍實在不愿提這傷心之事,達達將軍,你非西夷國君,對我不信又當如何?”

  達達這會臉色煞白,因為他深知西夷狼主及太子二人深怕自己擁兵造反,所以深有伴君如伴虎之感。

  這幾年來,他時時小心,深空一句話說錯,就有殺身滅門之禍。

  現在唐文龍在西夷太子面前,所說之言,暗示自己自比狼主,怎不令他驚恐?

  特別是這回,連續兩次戰馬出事,對他的實力影響不大,因為他是步兵營的統帥。

  但對西夷太子赫連勃勃的影響則非常明顯,因為這些戰馬本就是給赫連勃勃組建騎兵營所用的。

  西夷太子赫連勃勃望了他兩眼,冷笑道:“達達將軍,晉趙邊境之事未了,你還是待罪之身,尚未論處,你最好少說話為妙!”

  達達自念忠心為國,上面無端生疑,已令他心灰意冷,自從出兵晉國后,他本想掙下一角晉朝版圖,從此告老還鄉。

  不料西夷狼主只是屯兵安城,更是為了晉朝一個長公主,錯失良機,自從唐文龍及哈克喇嘛到來后,戰備更是松懈,好似坐等晉朝來投降似的。

  他早料到晉朝有出兵之計,可是諫而無功,再爭就有篡位之嫌,只得加倍小心,處處提防。

  如今聽了西夷太子的話,不禁使他由頭頂涼到腳心,心里拔涼拔涼的,木然地坐了下來。

  滿室將軍無不變色,因為他們知道達達是西夷第一大將,值此用兵關鍵之際,居然還能幸免。

  西夷太子坐下之后,又對唐文龍道:“今晚發生的事,既然由足印通往此地,唐少俠對比作何想法?”

  唐文龍卻玩了一個花招,退居二線,一面笑著回道:“哈克大師應有見地!”

  他的意思是自己不愿爭這個功,順水人情,讓給哈克喇嘛。

  哈克見這時到緊要關頭,唐文龍卻讓給了他,心中尋思道:“哼!他也怕得罪我!”

  因為見達達已是待罪之身,所以哈克便不怕得罪他,同時買的一千匹戰馬,也與今夜發生的情形相同,越發斷定是達達所為。

  西夷太子見他沉吟不語,說道:“神僧不必隱瞞,有話但說無妨。”

  哈克越發吃了定心丸,說道:“貧僧也不敢說有什么發現,不過出事之后,立刻喚唐少俠一同前往馬棚巡視……”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表示出事之后,他最早采取行動,唐文龍還是他叫才出來的。

  唐文龍心中暗笑,忖道:“真不要臉,居然在此邀功!”

  哈克又接著說道:“除了剛才唐少俠所說的那一足印外,另外貧僧還知道一件小消息,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哈克說到這里,又故意頓了下來。

  唐文龍心中忖道:“好戲快出籠了!”

  西夷太子赫連勃勃果然急不可待地追問著道:“到底有何發現?神僧你快說!”

  哈克被他一聲聲“神僧”地叫著,不覺有些飄飄然,干笑了兩聲,目光射到達達將軍身上。

  達達面色頓時一變,似要說話卻未說出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哈克,看他說些什么。

  西夷太子以及滿室武將,目光都射在達達身上,他們似乎也查覺出有何不妥之事了。

  西夷太子放低了聲音道:“狼主食了‘麻精’入睡正酣,大師聲音放小些。”

  因為他最知他老子的脾氣,生怕哈克喇嘛說到什么不利達達的話,若被老父聽見,只怕這戰將立時就要完蛋了。

  哈克點了點頭,放低了聲音道:“前天晚上,達達將軍曾到馬營巡視,此事可是奉命而行的么?”

  哈克說完,達達面色大變,霍然站起,怒目圓睜厲聲道:“身為將軍,巡視馬營,有何不可呢?”

  哈克冷冷地說道:“你身為步兵統帥,步兵營三月未曾巡視,為何夜半巡視馬營?”

  達達不禁為之語塞,心中叫屈道:“罷了!這和尚是誠心害我!”

  西夷太子也是變色不已,低聲道:“達達將軍,前夜巡營,所為何事?”

  達達暗暗流汗,躬身回道:“只因西部馬匹未到,去看看戰馬的情形……”

  西夷太子不由冷哼了一聲,說道:“哼!兩次戰馬失群均有你達達將軍在內,這豈不是太巧合了?”

  達達面無血色,說道:“我達達此心天地共鑒,無話可說!”

  西夷太子尚未說話,突聽室內一個火爆的聲音,傳了出來,道:“兒子,不必多說,把他推出去斬了!”

  滿室武將,個個變色,只見由內房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

  他雖然年過半百,發須皆白,可是精神奕奕,腰桿像筆桿似的直挺著。

  這走出來的,正是西夷國的狼主。

  眾武將紛紛施禮,哈克喇嘛雙手也合十為禮,唐文龍仍然是拱了拱手。

  西夷狼主似乎非常憤怒,用手指著達達,罵道:“枉我待你這么好,你卻要出賣我!哼!”

  他氣得不住地哼哼,一顆大腦袋搖個不停,他雖是個西夷人,可也有幾分帝王之相,不然也做不了西夷的狼主。

  西夷太子連忙將狼主扶坐在一張椅子上,洪聲說道:“父王,達達將軍與國有功,沒有確切的證據,不可冤斬!”

  西夷狼主氣得仍不住地搖頭,說道:“我早知道他看不慣我,想要頂這個位置,混蛋!這還得了嗎?殺!不殺不足以平吾心中之憤,不殺不足以彰顯本狼主的威嚴!”

  他一連串地叫著殺,可見心中已然氣憤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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