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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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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咋一看去,身材纖細,眉目精致,皮膚白皙猶如婦人一般。

  顎下雖然有須,卻總給人一種女扮男裝的既視感。

  讓人懷疑,這是否又是一個男裝大佬。

  但只要打開天眼,便能看到此人身上蓬勃的陽氣,以及綿延的紫色王侯氣運。

  下邳之地,有此氣運者,唯有一人,張良···張子房。

  司馬遷曾經評價過張良的樣貌,形容猶如婦人一般,卻未言丑美。但細細一想,若是長的丑,又豈有還像婦人的道理?定然是好看的超出了一定程度上男子的界限,才會被視作如婦人般的樣貌。

  故而后世王安石也曾留詩云:留侯美好如婦人。

  張良看著楚河筆書的兩篇賦文,心中澎湃不已。

  當今之世,除了秦人,誰都想推翻暴秦,重回故國。

  但是怎么推,如何推,是否能做到。大家心里都沒底氣。

  而此時,卻有人,勃然以后世者的眼光,前瞻性的對暴秦的滅亡做了總結。

  這就像一盞指路明燈,直接放在了眾人的眼前,有識之士都能從這兩篇賦文中,所獲甚多。

  張良尤甚。

  其中‘楚人一炬,可憐焦土’更是深得張良之心。

  當年楚南公一句‘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流傳之廣,深入民心,甚至已然被封為金科玉律。

  天下反秦的起義軍中,十之皆冠以‘楚’之名號。

  按照歷史進度,再過不久,張良自己就會扯起一支隊伍反抗暴秦,然后輾轉要去投奔景駒。而景駒此人,正是楚國王室推出來的楚王。

  可見張良也是一心向楚,只是后來在半道結識了劉邦,這才被劉邦拐上了‘賊船’。

  “在那里!別讓他們逃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暴喝之聲傳來的時候,已經幾乎近在咫尺。

  張良腦門一抽,上前抓住楚河的袖子,便道一聲:“這位兄弟!若是信得過我張子房,便跟我走!”

  楚河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否則這些下邳縣衙的士卒,又豈能靠近?

  下邳地形不算特別復雜,不過張良早在下邳城中暗中發展勢力,更悄悄打通了一些民宅,準備了暗道。

  拉著楚河躲進一間民居后,便順著密道,悄悄輾轉到了城外。

  至于秦大爺,雖然暗中緊跟著,卻被楚河暗中施法,引到了別處。

  想要尋過來,那還要費一些功夫。

  兩人一路順著暗道奔跑出城。

  下邳城南郊之外,沂水河邊,一處竹林。

  有一老翁坐在一株橫倒在河面上,架通兩岸的大樹桿上釣魚,自然而悠閑。

  整個人完美的與四周的一景一物融合在了一起,就像一幅古樸的山水水墨畫。

  “原來還有這么一座橋···!難怪秦大爺守株待兔不成。”楚河心想。

  再看那老翁,當天眼打開時,老翁反而像是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他竟然已經完全與這片天地融洽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原來如此,元神修到巔峰,不僅僅是修為的體現,更要達到一種與天地萬物,齊齊律動,借天地而藏己身的境界。欲奪天地之造化長生,先成天地造化的一部分。”只是一眼,楚河心中便生出數種感悟。

  楚河還在感慨,那老翁卻一收魚竿,揚聲說道:“原來是有道友來訪,子房還不速去取來為師釀制的百果佳釀?”

  張良微微一頓,心中明了的掃了楚河一眼,便應道一聲,轉身去了。

  雖然知道是有‘引狼入室’之嫌,卻絲毫不見自責和慌亂,腳步端正,不顯凌亂,心態極好。

  單單只是這一點,就勝過了無數人。

  有些人空學了一身的本事,當問題真的來臨時,卻心態不穩,發揮失常,十成的本事,也就最多只剩下三四分,天才也變得平庸,又有何用?

  等張良轉身去后。

  那老翁一甩魚鉤,再度拋入沂水之中。

  隨著視線的轉移,一瞬間楚河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變成了一尾活魚,落入了那頗為湍急的沂水里,正巧一口咬住了老翁的魚鉤,被其所掌控。

  楚河元神一聲冷哼,揮起千鈞棒,一棍打出。

  眼前的幻象盡數消散。

  破裂出來的卻并非真實,而是重重疊疊的戰場,殺伐之音不絕于耳,六國將士皆慘死于大秦鐵騎之下。

  這是術中術,一環扣一環。

  那老翁定是黃石公,人與天地合,借天地勢而布下層層幻境,將楚河掩埋起來。

  楚河面不改色的穿過戰場,那些死去的人,或者正在死去,被殘殺的人,他們猙獰的面孔,在楚河的眼前不斷的閃過,卻無法阻擋楚河的腳步分毫。

  當楚河踏著滿腳的血漿,穿過了整個戰場。

  天空就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直接碎裂成兩段。

  一片猶如鏡面一般寧靜,倒映著整個天空的湖面上,老翁抱琴而彈,稀疏的聲音,偶爾會蕩漾起水面上的波紋,就像是波動了天空。

  “心如止水,以照長空。心有微瀾,風起云涌。黃石公好心性,或者說···楚南公好心性。”楚河開口說話了。

  琴音一頓。

  老翁抬起頭。

  白發、長須,鶴發童顏,所有人人們心中,那些世外仙翁的摸樣,大抵都是如此。

  似乎分外出塵,卻又在合理之中,顯得普通。

  “不對!這不是你!天空也不只是這般摸樣,真人面前,又何須假話?”楚河揚手指著老翁笑問道。

  轟隆隆!

  天空勃然變色,腳下平靜的湖水,也變化成了流淌的巖漿。

  滾滾的濃煙沸騰,密布的雷霆,壓抑著整個天地間的一切生靈。

  黑發,黑衣,長眉高聳,鼻梁高挺,面僵如死尸般的老者,就站在這震撼的天地之間,俯視著楚河。

  “這還不是你,這只是你照映我心中的惡,而變化出來的你。你的幻術確實爐火純青,幾乎到了真假難辨的地步。但是你卻騙不了我,因為我什么都不信,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只信我自己,只信我自己的感覺。”楚河手持著定海神針,鎮定自若的說道。

  “師父!酒來了!”張良的聲音,似乎就在一旁傳來。

  眼前的一切通通消散。

  老翁早已不在‘橋上’,而是在橋邊的竹亭里座下,橙黃色的酒葫蘆擺在桌上,兩個翠綠的竹杯對放。

  順手一引,酒葫蘆里的酒,便灌入了兩個竹杯之中,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道友!請!”老翁手一引,客氣的說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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