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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一把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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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蠢了些,不過他的到來,倒是給我提供了一些思路。當今朝堂,最有實權的宦官,便是仇士良和魚弘志,只是和仇士良的高調不同,魚弘志要懂得隱藏自己的多,或許六年之后,武宗李炎死于丹藥之毒···。”楚河還在想。

  仇士良卻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道長可是不愿回答本公這個問題?”

  “那好,本公換一個問題,道長覺得自己還能活多久?聽說道長放言自己一卦也不準,現在倒也不妨給自己起上一卦,也盼著能有點準頭。”

  威脅已經擺在明處了,連起初的打啞謎,都不愿再繼續。

  仇士良此人一貫跋扈,文宗時期,欺上瞞下,排斥異己,橫行不法,貪酷殘暴,先后殺二王、一妃、四宰相,使當時朝政變得更加昏暗和混亂。

  這本就是一個絲毫不懂得收斂的人。

  “他曾經是文宗的一把刀,文宗用這把刀殺了曾經掌控三代唐皇的王守澄。只可惜文宗沒有料到,這把刀會如此鋒利,最后也傷了自己。不過,再鋒利···他也僅僅只是一把刀,文宗持之不力,那是他自己本事不濟。如今既然這把刀自己送到了我的眼前,我焉有不用的道理?”楚河心中有了計較,也便不再為仇士良言語上的肆無忌憚而動怒。

  而是笑著對仇士良說道:“楚國公說話好生直爽。貧道是世外之人,求的是長生。入朝為臣,也是為了求得天下奇珍,以全心中之志。”

  “給陛下的丹藥,每日皆有陛下宮中心腹先用,貧道確實難以作假。”

  “當然,若是楚國公能解決這個麻煩,貧道倒也不介意助楚國公一臂之力。”

  仇士良聞言眉頭便是一皺,顯然又要動怒。

  他若是能解決李炎的近身護衛之人,他還要楚河作甚?

  “楚國公先勿要動怒,且聽在下一言。這天下延年益壽的丹藥不少,但是能長生不死的神藥,卻注定只有一粒,多一粒都沒有。若是貧道能練成這不死神丹,將毒藥摻雜其中,那想來即便是天子至尊,也是必死無疑了。”楚河悠哉的說道。

  仇士良臉上掠過貪婪之色,搖頭道:“不妥不妥!不死神丹,又豈能被那昏君所用?”

  楚河聞言,便是一愣,確實沒想到,仇士良的腦筋,竟然到這里都不會打轉,還要他說的更加明白些。

  “楚國公過慮了,既然是不死神丹,又豈會被區區毒藥所染?”

  仇士良這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道長說的是,假做神丹,暗藏殺機?”

  楚河點頭道:“然也!”

  仇士良大喜:“道長果然高人,不知這‘不死神丹’何時可以開煉?”

  楚河卻道:“想來楚國公也清楚,當今陛下乃是聰明人,貧道若是隨便就煉出了不死神丹,勢必引他懷疑。與其這般,還不如借用其力,煉真丹送假丹。等到神丹一成,再偷梁換柱。”

  仇士良聽了之后,稍加思考覺得是這個道理,便點頭道:“說的不錯,李炎那廝確實狡猾,不能大意。”

  說到這里,竟然連尊稱都不用了,顯然本性一旦暴露,那就一路滑坡,漸漸沒了底線。

  “不過這真的神丹···。”仇士良忽然開口又補充道。

  楚河很識趣道:“那當然是送給楚國公。這大唐的江山,也正需要楚國公這樣的國之柱石支撐,才能萬年不衰。”

  “哈哈哈!好!道長果然是個聰明人,事成之后,本公可以做主封你為國師,受統領天下道門真君之位。”仇士良開始畫大餅,倒也不是完全一味的蠻橫。

  楚河聽了卻翻白眼,差點沒叫罵出聲。

  這大餅畫的有毒啊!

  如果他真的被封什么鬼統領天下道門的真君之位,那就是等于得罪了天下的道人,是嫌死的不夠快么?

  “煉制神丹一事,道長多多抓緊。本公再給你調撥五百神策將士,供你驅使,同時有什么要求,也可以使人去本公府上,本公鼎力支持。”又滿臉笑意的對楚河交代了幾句,在楚河手里搜刮了一堆瓶瓶罐罐后,仇士良終于滿意而去。

  直到仇士良離去良久,楚河方才放松下來,冷笑搖頭。

  “正愁缺個人頂在前面,試探這長安的水深,作為馬前卒去針對佛門,這個仇士良便自己跳了出來,該說是運氣么?”楚河捏了捏眉心。

  忽然覺得仇士良的人設,似乎似曾相識。

  嗯···武三思好像也是這個套路啊!

  不過比起武三思來,仇士良手中的實權更大,而且為人也更狠,更有實力。

  和他打交道,卻還是要小心一些。

  遛猴失敗,這仇士良拼了魚死網破,倒也不大不小是個麻煩。

  所以最后收尾的時候,工作也要做好。

  “真正算起來,仇士良不是什么大麻煩,不過李德裕···這個老家伙,還真是難纏啊!要不是這一次仇士良的意外來訪,我都差點小瞧他了。”事后總結,楚河才恍然明白,當初李德裕來訪長生觀,向他問計,或許并不全是單純的問計。

  拿外戚開刀的辦法,也需在這個老家伙肚子里早有腹稿,只是選誰為突破口,或許不那么確定而已。

  李德裕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借此,以引得仇士良對楚河的注意。

  無論是借用楚河的手除掉仇士良,或者借用仇士良除掉楚河,又或者相互之間引發矛盾沖突,對李德裕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他沒有想到,楚河不僅沒有對囂張跋扈的仇士良報以仇痛,反而‘屈服’了。

  “不過,也不一定沒有料到,假設我屈服了,那就會被迅速打上仇士良的標簽,再想博得圣心上,就會弱勢。對李德裕的地位威脅,也會大大降低。這老東西,計劃的可還真是周全。”

  越想越明白,楚河忽然覺得有趣起來。

  一盤棋若是只有自己在上面縱橫捭闔,那也未免有些無趣,有人可以和他對弈的有來有往,那才叫有意思。

  “既然你李德裕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禮,就不知道這份大禮,你該如何應對了。”楚河微微一笑,然后便給小和尚戒魯,傳遞過去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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