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石磊走進洗手間,沖了個澡。
直到他來到餐廳,點了一大堆生猛海鮮,他都一直在想著兩個問題。
其一,暗夜之瞳的首領樣貌和年齡對不上,這一點倒是比較好辦,直接去問權杖便是。
如果權杖不肯明言,石磊也可以查一查歐洲有限的那些堪比常青藤的大學,總能查出擺渡人就讀的學校。
藥克己就在歐洲,這件事找他幫忙,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只要能查到那所大學,當初暗夜之瞳首領在那里當老師的檔案,必然就能弄到手。
即便那份檔案也有問題,石磊也能無限接近那位首領的真實年紀。
這個年紀的問題,看似并不重要,其實也跟擺渡人篡位這件事沒什么關系,但石磊總覺得這里邊可能牽涉到關于。
其二,那位首領對擺渡人的信任,遠超石磊的想象。
想必這段時間,不止是魏菩提,其他人也曾提醒過這位首領,擺渡人要造反。
如果說那位首領對X先生,也即的信任度是最高的,那么石磊就是其次。魏菩提之所以能成為她的助理,完全是和石磊在推動。
那么,那位首領對于魏菩提的信任度,絕不會太低。
可顯然,她對擺渡人的信任度還在魏菩提之上,這太過于匪夷所思。
石磊必須弄清楚她為何如此信任擺渡人,這種信任,甚至到了連石磊都無法影響的地步。
那位首領總不可能不知道,魏菩提之所以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石磊的緣故吧?
這就更加讓人想不明白,既然她對石磊的信任度還要高于擺渡人,為什么石磊通過魏菩提轉達的話,她還是不相信呢?
不就是的關系么?至于這么信任他么?
“石頭,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沒休息好啊?”石仲平看不下去了,石磊一直心神恍惚的,這顯然對“親家母”不夠尊重。
石磊回過神來,歉意的一笑,說:“可能是還有點兒沒睡夠。”
孫母關切的說:“那一會兒吃完飯,你早點兒休息。雖然年輕,可也要注意身體啊。”
石磊含笑頷首,終于把這些事情拋開,把心思放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來。
兩天之后,石磊帶著三位長輩,以及孫怡伊,搭乘包機,回到了吳東。
石磊親自把父母送回了潤州,也沒在家停留,又趕回了吳東。
他現在可沒時間多耽誤。
在馬累臨走的時候,石磊找了個機會溜出去,到那個醫院去看了看擺渡人,那廝還沒醒,但看情況,估計也快了。
石磊相信,擺渡人一旦清醒過來,解決了當地的警方,他只要恢復行動能力,就必然會發動對首領的致命一擊。
擺渡人也沒時間了。
除非,魏菩提能在這幾天里,掌握足夠的力量,用以對抗擺渡人,讓擺渡人感到足夠的威脅。
又或者,那位首領自己清醒過來,不再對擺渡人有無條件的信任,她自己針對擺渡人的行為進行一些部署。
唯有如此,擺渡人才有可能偃旗息鼓,甚至直接被打敗。
因此,石磊現在必須要做的,就是先弄清楚那位首領對擺渡人緣何會如此信任。
了解了,就可以做出針對性的布置,才有可能讓那位首領不再信任擺渡人。
石磊直接飛了趟西班牙,巴塞羅那,藥克己就在那里。
同時,這里也有石磊最喜歡的球隊。
又或者說,是因為這支球隊有石磊最喜歡的球星。
毫無疑問,這個人只能是梅西。換做其他任何時候,石磊既然到了巴塞羅那,一定會想辦法到他們俱樂部去看看,至少去看看那位他最喜歡的球星。
可是這一次,石磊根本沒有那樣的念頭,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藥克己親自來接的機,他看得到石磊對藥二的安排,也看得到石磊在關乎藥家的許多事情上幫的忙,他必須給予石磊足夠的尊重。
“石先生,歡迎來到巴塞羅那。”藥克己微笑著伸出手。
石磊跟他簡單的握了握,也笑著寒暄幾句,上了藥克己的車。
因為有司機的緣故,石磊一路上什么都沒說,直到藥克己把他送到安排好的酒店。
藥克己建議石磊先休息一下,他安排了晚餐,準備跟石磊晚餐的時候再聊。
可是石磊卻留住了他。
“藥先生,我有些事情需要跟您談一談,我需要您的幫助。”
藥克己當然知道石磊來巴塞羅那一定是有事,但沒想到石磊會這么著急。
“哦,看來石先生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藥克己笑了笑,打發走自己的隨從,跟石磊在酒店樓下不遠的一個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點好東西之后,藥克己才笑著問道:“石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幫的上忙的?”
“是這樣的,有一個人,英國人,他的父母……”
石磊把他所知道的擺渡人的情況跟藥克己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擺渡人的真實生母,也沒有牽涉到他殺了自己同父異母兄弟的事情,其實是把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兄弟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隨后他又把擺渡人在那所大學里和一個女老師有染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終說道:“我需要知道這個人就讀的是哪所大學,以及那個女教師的詳細檔案。”
藥克己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說:“石先生的這件事情有些為難啊,故事很詳盡,但線索幾乎沒有。這個人現在身居何處?”
石磊搖搖頭,說:“可能已經死了,也可能還活著。我沒有這個人的任何線索。”
“那我也只能說試試看吧,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畢竟,您說的這些事,甚至本身就應該是秘密,就連那所大學里的人,也未必清楚。”
石磊點點頭,說:“我知道很為難,不過,那位老師應該在那不久之后就離職了。那個人在畢業之后跟他的老師在一起長達半年的時間,那個女教師應該也就是在半年之后辭職離開的。我想,這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而且,那所大學,最大的可能是在英國。”
藥克己道:“好吧,我盡量找找看。如果找不到,石先生也不要怪我。”
“麻煩藥先生,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又怎么敢怪。”
藥克己站起身來,說:“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多留了,先去安排。安排好之后,晚一些,再為石先生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就不必了,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藥先生,咱們這幾天就保持聯系吧,我甚至可能不會留在巴塞羅那,不過肯定在歐洲。您有任何線索,我都會盡快趕過來。”
“既然石先生還有其他的事情,那又何必奔來趕去,有線索,我直接告訴石先生就行了。”藥克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