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其格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身為大遼貴族之女,從小就嬌生慣養,呼來喝去,別說被人打罵,連磕碰都是極少之事。記得小時候,雨天她不小心滑了一跤,父親就把侍奉她的女奴打了個半死,責其照看不周。
如今她雖沉迷于男女之事,但入幕之賓多是有身份的契丹貴族,礙于體面,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但是今天....
潘越粗魯地一推,薇其格觸地的一瞬間竟有了異樣的感受...
太刺激了!
于是...
潘越悲劇了。
潘少爺本來就沒經驗,哪見過這樣兒的啊,“你,你干嘛?”
薇其格雙目含春,緊抱潘越大腿,“奴奴還要嘛”
“你給我起開!”
潘越受不了那般眼神,使勁掙脫。可是,他越是如此,薇其格抱的越緊,胸前一對‘玉兔’在潘少爺腿上擠的都變了形。
潘越只覺一陣陣酥麻從腿上傳遍四肢百骸,再匯成一股熱流直抵小腹。
“你這快些放開,不然別怪小爺不客氣!”
薇其格略一遲疑,隨即興奮呢喃,“潘郎再叫一聲來聽聽?”
“賤貨!”潘越早就亂了陣腳,放聲大罵。
薇其格聞言,更是情迷心智。
“罵的好....潘郎繼續....”
門外兩個侍女聽得目瞪口呆,夫人怎么今日換了花樣兒?
接下來,侍女就聽見里面乒乓一陣亂響,應該是茶杯、酒碗碎了一地,其間更有潘越的喝罵和自家夫人的嬌喘,時不時還有幾聲噼啪扇肉的聲響,臊的兩個女奴急忙躲得遠遠的。
心說,這南朝漢子怎么比北地男兒還野?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潘越才狼藉地從床帳里爬了出來。
“奶奶的,小爺不發威,真當老子治不了你!?”
直到潘越穿好衣衫,薇其格還是連手指頭都不想動的癱在床上。只不過,眼波始終沒離開潘越的身形。
潘越撇了一眼,眼珠子一轉,從懷里摸出一角銀子扔到床上。
“賞你的!”
那兩箱金子是唐子浩送的,不能算,小爺得自己付錢!
潘大少很是自豪。
潘越回到北閣之時,唐奕正在廳里等著他,還沒等唐奕開口....
“什么也別問!老子什么也不會說!”
說完,潘越瞪著牛眼回屋了。
唐奕呆愣愣地站在廳中,與楊懷玉對視一眼。
“你....看見了嗎?”
楊懷玉凝重點頭,“看見了!”
“鞋穿反了,手背上有抓痕,甚至右頸還有一處牙印兒!”
唐奕點頭,“原來潘老四好這口兒....口味瞞重的啊!”
楊懷玉搖頭,“我就說他學壞了!”
唐奕一縮脖子,“這特么可不是我教壞的啊!”
“唐家哥哥要回南朝了嗎?”
北閣廳中。
唐奕與蕭巧哥對面而坐,除了二人,廳中再無他人。
蕭家兄妹是一起的,只不過三人剛到,蕭府就來人叫那兄弟二人進宮,說是皇帝急召。
本就沒時間再送蕭巧哥回去,再說,剛來就走,巧哥必不開心,二人就把巧哥獨自留在了北閣,等一會兒出了宮再接她回去。
“唐哥哥,怎么不說話?”
廳中寂靜無聲,蕭巧哥又問了一句。
唐奕一晃神兒,“沒什么...”
不知為何,與蕭巧哥獨處,讓唐奕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里是我的故國,早晚都要回去的....”
“什么時候走?”
“大概二十天左右吧,請離的折子已經遞進宮了。”
蕭巧哥一陣默然....
“還回來嗎?”
唐奕搖頭,“不知道....”
“那今天唐家哥哥就給小妹講講大宋吧!”
唐奕愣道:“講什么?”
“什么都行。小妹想知道,唐哥哥生活的南朝是什么樣子的,將來想哥哥的時候就記得更清楚了。”
蕭巧哥越是這樣,唐奕越是心里發緊。
這話聽上去有些曖昧,但唐奕很清楚,蕭巧哥于他近如兄長,而他也是如此。
只不過...
不論前世今生,離別,都是最讓人傷懷之事。
南北兩朝相隔萬里,可能此次一別即是永遠。
何況,知音難求呢?
想到這里,唐奕一嘆,起身道:“妹子,稍等片刻!”
說完回到屋里,取出那把吉他。
回到座位,唐奕沒有彈琴,而是把吉他推到蕭巧哥面前。“送與你,留個念想吧!”
蕭巧哥愣愣道:“贈與小妹,唐哥哥還彈什么?”
唐奕面無表情,“回到南朝,可能再沒有一人能聽懂我的曲子了,彈與不彈有何分別?”
蕭巧哥道:“唐哥哥的曲子極美,一定會有人聽得懂的。”
唐奕不答,唯有苦笑。
良久方道:“伯牙于鐘子期墳前斷琴絕弦,以示再無知音。小妹不會想讓我把這琴也砸了吧?”
蕭巧哥下意識地護住琴,“唐哥哥真壞,咒小妹早死喱!”
這時潘越從房里出來,看了廳中一眼,鉆進了廂廚,轉臉攥著兩個炊餅出來了。
唐奕叫道:“過來一塊坐吧,這里有點心。”他還是不習慣與蕭巧哥獨處。
潘越橫了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地鉆回了屋里。
蕭巧哥疑道:“潘公子怎么了?”
“沒怎么...養傷呢。”
唐奕總不能說和蕭巧哥說,潘越面首的名號還沒甩掉,又添了個重口味變態的花名。這貨已經把自己關屋里兩天了,飯都不跟大伙兒一塊兒吃,估計不等身上的牙印、抓痕消了,是不會出來的。
蕭巧哥也不糾結潘越的事情,把琴又推回給唐奕。
“琴是我的了,但唐哥哥走之前,還要先寄存在哥哥這里。”
“為什么?”唐奕不解。
“因為唐哥哥還要彈琴給小妹聽呀!”
唐奕雖看不見蘇幕遮下的表情,但猜想那一定是十分俏皮的。
他笑著拿起琴,“好!走之前一定讓小妹聽個夠,想聽什么?”
“什么都行,什么都想聽呢!”
唐奕略一沉吟,想起那天和蕭巧哥說起過后世的一個胖子,手指輕動,琴弦聲轉。
“媽媽坐在門前哼著花兒與少年雖已事隔多年記得她淚水漣漣那些幽暗的時光 那些堅持與慌張”
琴聲依舊悠揚,歌聲依舊低沉。
只是,這次不同以往。
以前,唐奕都是刻意挑些草原民歌,或是古詞改編的歌來唱,而這一首則是純純正正的后世民瑤。估計就算是音律頗雜的遼人,也是聽不慣的吧?
蕭巧哥靜靜地聽著...
其實唐奕彈些什么,唱些什么都已經不在重要了。
正如她所說的,她想記住一刻,記住唐奕彈琴的樣子,將來回憶之時才能更清晰。
也正如唐奕所說的,她要把這一刻的美好,留作‘笑對人生的理由’....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
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
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唱到高潮,唐奕直視蕭巧哥的遮面輕紗,似是在問她:
這就是來自我那個時代的聲音,你聽得懂嗎?
隨著唐奕落下最后一個音符,一曲終了,蕭巧哥沉默不言,廳中再一次陷入詭秘的安靜。
暮的!
“唐公子的歌兒還真是怪怪的,小女子聽得好生好奇,南朝的雜曲是這般調調嗎?”
二人驚醒抬頭,就見一個俏生生的妖艷女子倚門而立。
“薇其格!”
蕭巧哥驚叫出聲,萬沒想到,在此會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