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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又是那個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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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拱辰沉默了,唐奕要求的并不過分。不求鼎助,只求客觀,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只不過,他沒意識到,默許,也意味著認可了革新。

他的不帶偏見,更是代表著已經向他原來的初衷之外偏離至于包拯自他上次無條件地偏幫唐奕開始,他就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包拯了  送走王拱辰、包拯和唐介。

  曹佾有點為唐奕叫屈:

  “何必呢?”

  唐奕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搖頭,“卻是有必要的。”

  “只要臺諫不與我們為難,就算有再多非議,也是另一回事。”

  朝堂上的御史臺諫若是不出聲,別人叫得再歡,也總是感覺缺了點什么吧?

  此時,小樓之內只都是“自己人”。

趙禎看著桌上的那幾支竹簽官、后、錢、稅、農、商  “大郎真的要從錢上下手?”

  沒等唐奕回答,卻是王德用、范仲淹默契的起身,“陛下,臣等不便多留,且先告退了。”

  趙禎一怔,隨即明白了什么,不由苦笑,“兩位愛卿卻是多心了。”

  范仲淹搖頭,“老臣已經致仕,新政初草有參謀的義務,一但真的開始動起來,卻是不能公私不分的。”

  王德用也道:“王家在觀瀾有股,也是有咸英一人在此聽命也就夠了,老臣就不為陛下添麻煩了。”

  趙禎心中莫名一暖,這兩位肱骨之臣當真是為大宋鞠躬盡瘁了。

  其實不難理解,萬事開頭難,范仲淹是慶歷之臣,在這個最敏感的時期,刻意避嫌多少會減輕一點趙禎和唐奕的壓力,更能讓反對之聲少了一條攻伐新政的理由。

  而王德用的情況也差不多,作為復燕功臣之一,又是三朝元老,姿態放低一點,同樣可以減少阻力。

  趙禎和唐奕要實行的是溫和的改革政策,所以,當然是動靜越小越好。這也是為什么富弼、宋庠等人,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不在朝的原因。

  可是,趙禎卻十分清楚,再起革新之舉,若有差池,范仲淹、王德用絕脫不了干系。

  觀瀾表面上還是范仲淹的觀瀾,他這個烙上慶歷標簽的老臣,更與革新劃上了等號,不找他,找誰?

  但是,若真的成功了,大宋興盛可圖,那二人今天一走,這個千古功績也就與他們沒關系了。

范王二人這是為了革新,甘愿委屈自己了  等范仲淹、王德用一走,小樓里就只剩下趙禎和觀瀾的股東,只文彥博一個算是外人了。

  張晉文與馬大偉對視一眼,也想起身。

  二人別的本事沒有,眼力見還是有的。范公都走不,他們兩個平頭百姓還跟著摻合什么?

  可是不想,趙禎見二人起身,不等他們開口,就把人攔下來了。

  倒是沒有了對朝臣的正式和威嚴,更是是話家常:

  “你們就別跟著添亂了,坐下吧!以后還要你們觀瀾上下一心,才能把革新之策推行下去。”

  二人不敢違抗圣命,只得又坐了回去。

  趙禎這句“坐下吧”,可不是一般說說的。

一句“坐下吧”,也就就是承認了張、馬兩家在這場變革之位置,更是為以后觀瀾商合議事定下了基調  轉回正題。

  “大郎要從錢上先下手?”

  “嗯!”唐奕點頭。

  錢荒必須先解決,才能徹底釋放大宋被制約多年的經濟總量。老百姓手里連流通的錢都沒有,他還怎么折騰?

  “推出銀圓?恐怕沒那么容易了”卻是曹佾突然出聲.

  唐奕一挑眉頭,看來不是i光自己得了消息啊。

  “你知道了什么?”

  曹佾眉頭不展,“根據這一段時間的情形來看,似乎朝廷要以銀代銅的消息傳了出去。”

  “京西、京東、河北諸路的富戶望族都在大力拋出存銅,京中更是熱錢涌入。我算了一下,最近兩個月,城中牙行接到的兌鋪、購產的生意,有六成都是這些外來熱錢。而且,都以銅錢交易!”

  “反倒銀價飛漲,目前已經接近四貫一兩了。”

  “這種時候還推銀圓,豈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懷?”

  唐奕更是好奇,曹佾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一看就是有針對性地調查過。

  “你是怎么發覺的?”

  唐奕對于這件事泄露出去并沒有太多的驚慌,說白了,就是拖的時間太長了。

  銀圓的這個想法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兒了,這么長時間,要么是條件不足,要么是有別的事情擋在前面不得不先放到一邊,加之朝廷這些年一直在有意存銀,被人察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奇怪的是,他們這邊要銀改算是個秘密,可民間的資本儲備由銅轉銀,也是個秘密吧?為什么冷香奴會告訴他?那個女人可還沒站在他這一邊呢。

  而更離譜的是,曹佾也知道了,而且是早一步知道的。

  “冷香奴告訴你的?”

  “冷香奴?”曹佾一疑。“與她有什么關系,我自己發現的!”

  “哦?”

  曹佾撇嘴道:“近幾個月,曹家的金店、酒店、糧棧都有人高價收購,用的還都是銅錢,我又怎能不疑?”

  唐奕聞言,眉頭鎖得更深。

  哪個二百五這腦子進水了,拋銅都拋到曹國舅頭上來了,這是生怕咱們不知道嗎?

  想著想著,猛的心頭一顫,轉向番豐、王咸英。

  “最近也有人收你們幾家的產業嗎?”

  潘豐和王咸英愣愣地搖頭,他們自己家族倒是也有一點私產,卻是沒人去高價要收。

  見二人皆是否定,唐奕愣了一下,一時有點無措。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又問向曹佾,“誰要收你的家鋪子?你可知曉?”

  “知道啊,這個我怎能不查?”

  曹佾一臉的嫌棄,好像唐奕侮辱了他的智商。

  “真定,辜家!”

  唐奕登時瞪圓了眼睛:“又是那個辜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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