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孫武zi”的萬賞!蒼山一定認真構思每一個細節,盡量給大家一個最好的故事。
在唐奕前世的記憶中,鉻鐵礦在華夏的主要分部是在內蒙、新疆、西藏這些地方。
也就是,現在的大遼西部、西州回鶻、黑汗這一帶。
若是正常的渠道,西夏所在的位置正好扼住了大宋與這些地方的咽喉,所以,打通之前設想的“新絲綢之路”,就是極為必要的了。
這條路,不但能讓大宋與回鶻、黑汗,以及西亞、東歐實現貿易往來,最主要的是,能解決大宋實際的經濟困局。
至于路途遙遠,運輸不便,與銀圓的暴利,還有其對大宋錢荒的重要性相比,顯得就不是那么突出了。
整個上午,唐奕只是躺在小樓里閉目靜思,算是徹底給自己放了個假。
當然,一邊偷得浮生半日閑,唐奕也一邊把最近這段時候發生的事情,沉下心來好好的捋了一遍。
細細想來,這近一年的時光,好像除了與那一家人斗,他真正想干的事情卻是沒什么進展。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隨著一步一步地向前深入,與朝中權勢相碰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多,甚至與西夏、大遼、吐蕃、大理、交趾這些周邊國家,也會隨著一步步地向前,產生這樣那樣的摩擦。
這可就不是朝堂上吵個架,互相潑幾盆臟水那么簡單了,一個不好,就要刀兵相向的。
可是,若真的打起來,就大宋的軍隊,打得過嗎?
想想,唐奕又是一陣頭疼。
如此看來,軍制還是遏止大宋向前的一塊絆腳石,早晚都得動,而且,早動比晚動強。
不由郁悶地嘟囔出聲兒:“真是煩躁啊!”
“煩躁什么?”蕭巧哥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唐奕半睜開一只眼,撇了她一眼。
“煩躁沒人給我捶捶腿啊。”
說完,唐奕還故意拔高了聲調,“君姐姐,聽見了嗎?沒人給我捶腿啊!”
“無賴。”蕭巧哥嘟囔著。“別叫了,君姐姐去回山街市了,叫也沒人理你。”
“街市?”唐奕一頓。“她去街市干嘛?”
“下月黑子哥與董姐姐就要完婚了,君姐姐想給董姐姐挑件稱心的禮物。”
“啊......”唐奕一陣呃然。
“你不說,我都忘了。”
蕭巧哥又是幽怨地橫了他一眼,“除了你自己的事兒,還記得什么?”
“嘿!?”唐奕一梗脖子。“小丫頭片子,還學會頂嘴了!”
“君姐姐上街,那你怎么沒跟著?”
蕭巧哥俏皮地一笑道:“這不是今天家里有位大爺得伺候嘛?都走了,誰管你呀?”
唐奕哪能讓她噎住,眼睛一立,“既然是伺候著,那你還瞅什么?還不來給爺捶捶腿?”
蕭巧哥一陣無語,不情不愿地坐到躺椅邊兒上,玉手成拳,輕輕地在唐奕腿上捶著。
唐奕滿意地把雙手枕于腦后,閉上眼睛享受了起來,什么汝南王、什么軍制,一時之間,什么都不想了。
“到底煩躁什么?”
蕭巧哥的聲音輕輕弱弱地響起。
唐奕眼開眼睛,少了幾分戲虐。
“瞎問什么?說了你也不懂。”
蕭巧哥扁著嘴一觸眉頭,心說,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懂?
唐奕動了動身子,“我來問你,你們大遼的軍制是怎么樣的?”
“大遼?”蕭巧哥一怔。“就是那樣兒的啊,平時為民,戰時為兵。”
“那現在還有以前那么厲害嗎?”
蕭巧哥認真地沉吟了一下,緩緩搖頭,“沒有了。早就沒了太祖立朝之初的那股子橫掃八方的勁頭兒了呢。”
唐奕無奈攤手,心說,哪兒都一個樣兒。
蕭巧哥又道:“那時候契丹八部心氣足,幾乎是無往不利。可是現在,太平日子過的久了,誰還愿意打仗呀?”
“嗯。”唐奕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大宋和大遼一樣,也是越來越不行了。”
蕭巧哥則是一邊給他捶腿,一邊細聲說話。她很享受這種感覺,甚至不在乎聊什么。
只要與他說話就好。
秋日的上午,沐浴著陽光和秋涼徐徐而談,誰又在乎是風月詩詞,還是男兒腔中的熱血呢?
“其實,兵還是那些兵,老百姓都是最純樸的,多少年也不會變。”蕭巧哥緩緩地說著。
“主要還是當官的變了,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誰還愿意去沙場拼命呢?”
“嗯。”唐奕應道,“就是怎么讓當官的不變,才是最難的啊?”
蕭巧哥看了唐奕一眼,“你就犯愁這個?”
“算是吧。”
“這有什么好愁的?”蕭巧哥笑道。“你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
“你是說觀瀾書院?”
“對呀!你看那群儒生,都被你灌輸的,只認國家,只知服從。我倒覺得,把這些用在軍將身上,也是極好的吧?”
唐奕搖頭,“沒那么簡單。”
觀瀾書院本來就是以后世軍校的模式來管理儒生,唐奕又怎么會沒想過用軍校模式來管理武將呢?
這種軍校模式,說白了,就是洗腦,處處都體現著服從,方方面面都灌輸著忠君愛國,用來訓練武將,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事情往往都有他的多面性,觀瀾模式當然好,可是在大宋,即使在文人里面玩得通,在武將中間也是寸步難行。
還是因為,大宋的武將是舉薦制,根本不需要軍校這個上升通道。
可是,一但廢除了舉薦制,轉由武舉、武校培養,好處自然多多。將領們一下從某一系的將,變成了皇帝、朝廷的將,確實對指揮、管理有著無盡的好處。
但是,這么一來,將門失去了血液來源,必將轟然而倒了。
倒不是說唐奕偏向將門,覺得將門有存在的必要性,而是這其中的后果,誰也承受不起。
還是那句話:大宋的國際環境不允許軍隊出亂子,亂不起!
一下把將門的墻角給挖倒了,人家能干嗎?不亂才怪。
“觀瀾的模式固然好,可怎么讓將門接受?就算是曹、潘這種與我同坐一條船的,也不可能眼看著我把他們挖空。”
蕭巧哥頓了一下,試探道:“唐哥哥是不是想多了?好像,沒那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