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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 隱藏在暗中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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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是三市工業區里眾多未完工的建筑物的其中一棟。

  位置比較偏僻。

  周圍有著掩護一般的建筑物群。

  光線無法投射進其中。

  陰冷的空氣不斷的在內里蔓延而起。

  就在這樣的一棟建筑物里,其中一個只有混泥土的昏暗空間中,一道身影正靠在了墻上,坐在了那里,似乎正在打盹。

  唿吸聲,饒有節奏的響起。

  可是,那與其說是人類的唿吸聲,不如說是兇獸的唿吸聲。

  在讓周圍的空氣不斷變冷的呈現一種狂亂的狀態的唿吸聲下,那人便垂著頭的沉睡著。

  其手中,正握著一把如同野獸的獠牙一般,刃部呈現猙獰的形狀的刀子。

  “嘀嗒…”

  液體的滴落聲中,殷紅的鮮血從那猙獰的刀子上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面。

  仔細一看,在這個正在打盹的人的周圍,竟是躺著一具具被肢解的尸體,將其身周的環境徹底的化作一片血海。

  刺鼻的血腥味,就這樣在空氣中彌漫。

  直到一個腳步聲響起。

  “吼…”

  “吼…”

  些許的獸吼似伴奏一樣的在起伏著。

  那些聲音,全部來自于逐漸靠近過來的人。

  該人有著高大的體格,身穿漆黑的大衣,如巖石般剛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亦是似機械般無情。

  如果方里與愛爾奎特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里將其認出來。

  這個人,赫然便是理應已經死去的尼祿。

  名列二十七祖第十位的高位死徒緩緩的走來,將腳邊的尸山血海通通視若無睹,跨過了一具具被肢解的尸體,踐踏著一處處粘稠的血地,向著靠在墻邊的人的方向走去。

  凝視這個靠著墻壁,坐在地面上,手中握著猙獰的刀子,唿吸如兇獸般狂亂的人,尼祿頗為冷漠的出聲。

  “失敗了。”

  一句話,讓那吐著狂亂的唿吸的身影漸漸的抬起了頭。

  這是一個留著雜亂的黑色長發,僅僅只穿著一件襯衫,一條長褲的男人。

  男人的長相并不算出眾,但一對眼睛卻像是蛇一樣,瞳孔呈現一種細長的外形。

  這樣的一個男人便是看向了尼祿,嘴角一咧,臉上逐漸的掛上了一個殘酷的表情。

  “失敗了也沒關系。”男人如此說道:“本來就只是心血來潮的去做而已,如果公主與代行者廝殺得只剩下其中一方,那自然是好事,如果沒有,那也無所謂。”

  從男人的話語中可以得知,愛爾奎特與希耶爾之所以會突然相遇,原因不是偶然,而是其有意為之。

  想想也是。

  在愛爾奎特剛好陷入吸血沖動的折磨中時,希耶爾恰到好處的出現,說是偶然的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事實上,那是因為男人敏銳的察覺到了愛爾奎特的狀態,于是便讓尼祿驅使幾只野獸去襲擊希耶爾,再將希耶爾引到了愛爾奎特的周圍,致使希耶爾發現了被吸血沖動給影響的愛爾奎特。

  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操心了。

  對于將異端視為絕對之敵,無論如何都必須鏟除的埋葬機關的代行者來說,一個正在被吸血沖動給影響的真祖,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這樣一來,愛爾奎特與希耶爾產生沖突,不過是必然的事情而已。

  “只是,你是怎么發現公主的吸血沖動已經發作了?”尼祿以不帶絲毫好奇心,單純只是提出疑問的口氣,這么說道:“雖然公主確實變得非常的虛弱,剩下的力量應該不足以壓制吸血沖動,但發作的時間同樣不定,你又一直待在這里,如何能夠得知公主的狀況?”

  畢竟,不像可以在白天隨意行動的愛爾奎特,作為不完全的不老不死的擁有者,只在夜晚活動的死徒,無論是尼祿還是這個男人,白天的時候,都是不會外出的。

  哪怕是尼祿,那也只是驅使幾只野獸去辦事而已,剛剛并沒有外出。

  既然沒有外出,一直待在這里,那男人又是怎么發現愛爾奎特的狀態出了問題呢?

  “只是感覺到了而已。”男人像是陰冷的蛇一樣,嗤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吧?我跟白姬的關系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啊?”

  聽到這句話,尼祿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來如此,那位公主曾經因為吸血沖動而被你欺騙,吸食了你的血液,從而使你變成了死徒,你又奪走了公主一部分的力量,會與公主有奇妙的聯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說的對吧?”

  “蛇。”

  聞言,被稱為蛇的死徒臉上的表情顯得越來越陰冷和殘酷,提起手中的刀子,指向了尼祿。

  “同樣的事情,在你的身上也是可以奏效的。”男人意有所指般的說道:“我也同樣奪走了你的力量,再加上你體內的固有結界現在受到我的控制,如果你打算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我也會在第一時間里感覺到。”

  毫無疑問,那是威脅。

  這個威脅,讓尼祿的面色同樣是變了。

  變得可怕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忘記的。”尼祿極為壓抑的說道:“你對我造成的所有恥辱,我絕對不會忘記。”

  “那就好。”男人毫不在意的笑道:“再怎么說我們都是老相識了,等這一次的事情結束,我們就互不相干了,現在就暫時讓我盡情的利用你吧。”

  尼祿沒有說話,只是冷著臉,繼續看著男人而已。

  給出的忠告,只有一句。

  “說實話,你的所作所為,真的讓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瘋了,你就不怕教會的狗全部涌到這里來,對你進行處刑嗎?”

  對于這個問題,男人的答案是這樣的。

  “只要得到真祖的公主,那教會的人根本就不算什么。”男人瞇著眼睛的說道:“我更在意的是那兩個人。”

  這么說著,男人的刀子輕輕的點了一下地面上的血泊。

  頓時,那血泊一個波動,竟是像鏡子一樣,顯示出了兩張臉。

  “七夜方里。”

  “遠野志貴。”

  看著這兩個人,被稱為蛇的死徒冷笑著。

  “同為這對眼睛的使用者,就讓我來看看你們能不能比我擅長使用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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