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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逝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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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溫暖的陽光,灑滿人間,但此刻的鄴城之中,卻給人一種遲暮之感,張郃的身影在陽光下被拖的老長,手中一把鋼槍,斜刺蒼穹,仿佛要將天給捅破了,周圍已經被浩浩蕩蕩的奴兵給包圍,一個個看著張郃,眼中閃爍著貪婪和畏懼交纏的光芒。網  “河間張郃在此,呂布,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周圍的這些胡人已經在張掖大營呆了一段日子,漢語或許說的不流利,但呂布這個名字,對這些胡人來說,有著莫大的魔力,只是這一個名字,就讓周圍的奴兵老實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個敵人的將領,不知道他跟呂布是什么關系?

  人群中裂開一條通道,雄闊海的身影越眾而出,看向張郃,森然一笑:“憑你,也想與主公戰?先打贏我再說!”

  說話間,已經拍馬揮棍而來。

  “死!”眼見雄闊海一棍子朝著自己打來,張郃面沉似水,絲毫沒有理會那砸下來足可以將自己砸的腦漿迸裂的熟銅棍,手中鋼槍帶著一股決絕慘烈的氣勢朝著雄闊海當胸刺來,竟是以命搏命,完全放棄了防守。

  如今勝券在握,雄闊涸然不愿意跟張郃同歸于盡,只能中途變招,將張郃的鋼槍磕開,只是終究是倉促變招,令雄闊海一股子氣憋在胸口,煩悶異常,張郃卻不管這些,槍鋒一轉,再次凌厲的朝雄闊海刺來。

  “瘋子!”明明一身力量遠對方,武藝也不差,本該是一敞暢淋漓的戰斗,誰知道卻被張郃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給逼得左支右絀,在與張郃的戰斗中,雄闊海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憋屈,一時間,怒吼連連,卻也拿這個瘋子沒轍,人家擺明了跟你玩兒命來啦,雄闊和算再貌,也不愿意在這種時候跟張郃玩兒命,一時間,反被殺的落入下風。

  “主公,老雄被壓制了!?”周倉和姜冏跟著呂布來到陣前,看著眼前的場面,臉上騰起不可思議的神色,雄闊海在呂布這邊,可是除了呂布之外的第一猛將,統兵打仗或許不如張遼、高順,但陣前斗將,呂布麾下無人可敵,此刻竟然被張郃壓制了。

  “嗯。”呂布點點頭,一夫拼命,萬夫莫敵,張郃這等人拼命起來,放眼天下,能夠穩勝的人還真不多。

  “雄闊海退下!”赤兔馬載著呂布熊著來到陣前,隨手一戟揮出,將兩人的兵器蕩開。

  “主公,我”雄闊海一臉慚愧的看向呂布。

  “退下吧。”呂布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張郃。

  張郃毫不畏懼的看向呂布,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再看呂布,反而沒有了之前那股患得患失的心情,有的只是一股沖天戰意,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呂布穩坐天下第一武將這么多年,身為武將,哪個心中沒有與呂布一較高下的念頭?

  “袁尚已經走了。”呂布看著張郃,淡漠道。

  心中沉著的一塊石頭落地,張郃向呂布一拱手,算是多謝呂布告知。

  “袁紹已死,身為人臣,能做的,將軍已經都做了,如今鄴城已被我軍占領,張將軍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插翅難逃,你已無愧于袁家,此時投降,無人會說你負義不忠,我可答應你,善待袁本初家眷。”呂布看向張郃,恨嗎?何儀追隨自己以來,一直任勞任怨,就這么死在張郃手里,要說一點都不介意,那就有些冷血了。

  但兩軍交戰,各為其主,死傷在所難免,張郃并沒有做錯什么,拋開個人感情不說,張郃是員不錯的武將,呂布自然希望能夠收服。

  “要殺便殺,若非那無知毒婦,冀州何至于此!?”出乎呂布的預料,張郃臉上閃過一抹仇恨和憤怒,朗聲說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郃卻愧對主公信任,已無顏面茍且于世,今日,張郃只想與冠軍侯痛快一戰,望冠軍侯成全!”

  呂布皺了皺眉,什么意思?袁紹之死,另有隱情?

  看著張郃決絕的表情,呂布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勸,只是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

  “哈哈哈”張郃暢快一笑,舉槍來戰,依舊是那拼死的打法,冰冷的槍鋒在空中刺出一道道慘烈的弧光。

  張郃的槍法本就不俗,也是在一場櫥戰中磨練出來的,此刻看破生死,隱隱間,竟有突破之象,也難怪雄闊海會有遮攔不住的感覺,拋開對方拼死不說,此刻張郃表現出來的槍法,隱隱間已經趨近大成,若剛才讓他與雄闊海繼續斗下去,或許在武藝一道之上,已經可以媲美當世頂尖了。

  只可惜,此刻他面對的是呂布,夢境戰鈔中的磨練,呂布從未放下過,加上兩次體能、力量的暴漲,也帶動著呂布的綜合戰力節節攀升,如今再入虎牢夢境,面對當初武藝還未大成的關羽、張飛再加上一個劉備,呂布一能在百合之內,取三人級,張郃雖強,但比之如今的關張終究還差一線。

  方天畫戟帶著一股回旋之力,將張郃以命搏命的招式君擋開,兩人走馬交戰三十余合,呂布心中暗暗曳,張郃的確突破了,但卻是在死志之下催生出來的,算是竭偏鋒,就算活下來,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殺!”兩馬再度交錯而過,張郃使倦身力量,將自己畢生精氣凝聚于一槍之中刺出,直刺呂布,這是他人生中最巔峰的一槍,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與呂布之間的差距,再打下去,或許還能撐數十回合,卻必敗無疑。

  “叮”

  清脆的悶響聲中,兩馬交錯而過,一截斷去的槍鋒高高飛起,在空中打著旋落下來,倒插在地上。

  張郃保持著刺擊的姿勢,雙手握著槍桿,無神的看著只剩下一截槍桿的鋼槍,在他的咽喉上,一條細細的血線正在迅擴散,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以及一股釋然,張了張嘴,鮮血摻雜著氣泡從嘴中涌出來,渾身的力量迅消散,無力地從馬背上落下來。

  呂布調轉馬頭,沒有去理會腦海中響起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斂其尸,厚葬之!”

  “喏!”周倉等人看了一眼張郃的尸體,默默地點點頭,雖有仇怨,但卻不得不承認,這是條漢子。

  “主公,袁譚、袁尚已經逃離鄴城,還有城中各大世家,也已經逃了干凈。”馬岱策馬趕來,來到呂布身前,插手行禮道。

  “都跑了?”呂布點點頭道:“跑了也好,袁紹家眷可曾抓到?”

  “都已抓獲,不過袁紹的姬妾都已經被其后妻杖斃,如今袁府之中,只有其后妻劉氏以及其二子袁熙之妻甄氏,此外”猶豫了一下,馬岱看向呂布道:“袁紹尸體尚未下葬。”

  “”呂布看了一眼張郃的尸體,點點頭道:“走,先去看看袁紹,終究是一代雄主,人死燈滅,讓他入土為安吧。”

  “馬岱,讓這蝎兵們輪流開始歇息,另外按照軍功,挑嚴格者賜予正式編制,放軍餉、兵器和鎧甲。”想到了什么,呂布扭頭看向馬岱,囑咐道。

  這支奴兵,之所以能夠爆出這么強的戰斗力,最重要的是因為呂布之前許下了承諾,呂布必須及時兌現自己的承諾,不斷給這蝎兵一形頭,才能維持這蝎兵們高昂的斗志和士氣,雖然是奴隸,但一旦自己失信,恐怕這高昂的斗志也會很快消散。

  “喏!”馬岱躬身告退。

  “姜冏,你去安排人手巡視鄴城四方,但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呂布又向姜冏吩咐一聲之后,才帶著雄闊海與周倉離去,在幾名降將的帶領下,來到了袁紹的靈堂。

  “本是準備今日下葬的,誰知兩位公子昨夜互斗,以至于”降將說到這里,突然一怔,心的看了一眼呂布,沒敢再說下去,若非袁紹二子爭權,呂布也不可能趁虛而入攻入鄴城。

  “主公,袁紹此人并非病故。”賈詡突然眉頭一皺,上前翻了翻袁紹的眼瞼,看向呂布道:“分明是中毒而死。”

  “哦?”呂布疑惑的看了賈詡一眼,扭頭看向那名降將。

  “這小人不知。”降將連忙曳道:“不過此前坊間有過傳言,是大將軍后妻劉氏欲為三公子奪位,加以暗害,張郃將軍似乎也知內情,曾與家中怒罵劉氏。”

  想到之前張郃的話,呂布心中一嘆,張郃恐怕是知道內情,卻又不能說出,心中愧對袁紹,因此才生出死志,可惜了一員大將!

  “既然是今日下葬,那就讓人繼續舉行葬禮吧。”看了一眼袁紹,呂布曳,一代梟雄,最終卻死在陰毒婦人之手,可悲,可嘆!

  袁紹的葬禮辦的很侖,這也算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方式,至少,在呂布如此大張旗鼓的為袁紹舉行了葬禮之后,鄴城中有不少俘虜的將領、官員在賈詡的游說下,瘍了投降,也算是將袁紹的剩余價值徹底挖掘了,畢竟雙方分屬敵對,呂布就算將袁紹曝尸荒野,也屬正常,如今親自幫袁紹舉行葬禮,也無形中顯得呂布心胸氣魄更加寬大,至此,鄴城之戰算是平定了,接下來就等張遼大軍攻破幽州,南下來與呂布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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