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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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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州,雁門郡,馬邑。

  自呂布橫掃河套,聲勢日盛之后,為了戒備呂布走朔方南下侵略并州,張郃便向袁紹請命,駐軍雁門,以防備呂布自河套南下扣關,同時高干率領郭援接替張郃,屯兵于上黨郡,戒備張遼、高順。

  月朗天清,繁星漫天,沮授獨自站在空曠的城墻上,仰望滿天繁星。

  “軍師,又在觀星吶?”張郃走上前來,看著沮授,微笑道。

  “嗯。”沮授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張郃笑道:“人間殺伐,天必有應,是以現貪狼、七殺、破軍三顆兇星,眼下已應西北,三星匯聚,乃殺破狼之局,又稱天狼犯紫薇,當是應在那虓虎身上,此外主公與曹操爭奪中原氣運,定北方格局,主公若勝,自會匯聚紫薇之象,但曹操若勝,則是紫薇黯淡,天狼犯紫薇之勢便成,到時,才是真正的亂世啊!”

  張郃聽著這些,有些發懵,抬眼看去,卻見漫天繁星,他倒是能夠認出一些星象,但其中的門道,他摸索多年,卻一無所獲,見沮授說的言之鑿鑿,也不禁生出幾分敬畏之心,猶豫的問道:“那眼下星象如何?”

  沮授搖了搖頭:“帝星隱匿,群星綻放,已有亂世之兆,若主公能夠掃平曹操,還可重定江山,但若……”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沮授沒有說下去,但話語中隱含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袁紹若敗,那整個天下恐怕短期內再難太平,輕呼一口氣,抬頭看去,卻見群星中有幾顆星辰正在不斷晃動,好奇道:“軍師,你看那幾顆閃爍又是什么意思?”

  沮授聞言抬頭看去,滿天繁星,他哪里知道張郃說的是哪幾顆,只是抬頭的那一刻,面色卻突然變了,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喃喃道:“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亂了,全亂了!”

  “什么?”沒想到自己只是為了緩解氣氛的問題,卻引來沮授如此大的反應。

  “大禍將至!大禍將至啊!”沮授苦澀的搖頭道:“主公這一仗,怕是要敗了!”

  敗了,也就失去了進取天下的最佳機會,因為無論是曹操還是呂布,都不可能再給袁紹喘息之機,袁紹不但要承受這一仗帶來的損失,更要面對呂布這頭虓虎和曹操這位奸雄的夾擊,就算保住了基業,再想恢復昔日的威勢,卻也難了。

  張郃皺眉道:“軍師,僅憑星象斷定,是否過于草率一些?”

  沮授搖了搖頭,苦笑道:“你不懂,地發殺機,天必有應,雋義,準備吧。”

  “準備什么?”張郃微微一怔,不解的看向沮授。

  沮授看向雁門以北的方向,苦笑道:“呂布要到了!”

  臨戎,呂布府衙,并不知道官渡之戰的具體進度,但同樣擁有類似手段的呂布卻也感應到天地氣運的變化,從臨戎府衙中走出,看向天空,卻見南方氣運混亂,袁紹的氣運雖然依舊龐大,卻已經散亂不堪,反倒是更遠一些的氣運卻有升天化龍之狀,同時呂布周身氣運也自動生出響應,偽龍之氣不斷向呂布傳達著危險的信號。

  “來人!”沉默半晌之后,呂布目光漸漸亮起來,恐怕是曹操逆襲了吧。

  “主公!”雄闊海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呂布身邊。

  “傳我軍令,馬超,龐德備戰,明日五更,三軍誓師出征!”呂布朗聲道:“派人飛馬趕往長安,傳我命令入驃騎府,命魏延進占洛陽,徐盛、陳興分率五千兵馬,進駐虎牢、孟津,防備曹操與袁紹,命張遼、高順設法渡河,進占上黨!”

  “喏!”雄闊海目光一亮,興奮的舔了舔嘴唇,這是要發起一場大戰的節奏啊!

  很快,十幾匹快馬朝著西涼的方向連夜奔馳而去,賈詡、馬超、廖化、張繡等留在河套的重將很快匯聚在府衙之中。

  “主公,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冒然動兵?”賈詡向呂布躬身道。

  “袁紹,敗了!”呂布看向賈詡,微笑道:“莫要問我如何知道這個消息,但袁紹確實敗了,我們必須搶在袁紹回軍之前,攻破雁門,進占并州!”

  “以主公如今之聲勢,若想占據并州不難,只是雁門守將張郃乃河北名將,更有謀士沮授相助,我軍兵力并不占優,要攻克雁門,卻是有些困難。”賈詡皺眉道。

  “先生也太過漲他人志氣!”馬超、龐德同時起身,向呂布拱手道:“主公,請分我一支人馬,不破張郃,末將提頭來見。”

  “我軍將士,大都善于騎戰而不善攻城,孟起準備如何攻城?”呂布看向馬超,微笑道,大仇得報之后,馬超身上似乎多了一些變化,少了幾分兇戾之氣,卻多了些銳氣,這股銳氣,呂布不想讓他輕易折去,但卻需要磨練一番,此次大戰,正是最好的機會。

  “既然我軍不善攻城,便將那張郃兵馬引出雁門,在野外殲敵!”馬超朗聲道:“示之以弱,以馬岱或馬鐵率軍前去溺戰,詐敗退回,引敵軍出城,而后再集重兵而殲之!”

  “想法不錯,馬超聽令!”呂布朗聲道。

  “是。”馬超躬身道。

  “命你為先鋒,馬岱、馬鐵副之,統領各族從騎八千,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直擊雁門。”呂布抽出一枚令箭,鄭重的遞給馬超。

  “末將領命!”馬超聞言大喜,上前一步恭敬的接過令箭。

  “龐德、廖化!”呂布看向龐德:“你二人隨我統帥三軍,之前調撥過來的五萬匈奴奴兵盡數帶上,外加我部兩萬大軍,明日五更,誓師出征。”

  “末將領命!”龐德、廖化二人聞言躬身道。

  “張繡。”呂布最后將目光看向張繡道:“此次便由你來坐鎮后方,助蒙浪調撥糧草,勿使有缺!”

  “主公放心,必不負所托!”張繡上前一步,躬身領命,畢竟曾經為一方諸侯,這方面要比其他人更強一些,此外以張繡的本事,如今呂布帶走了大量的胡人精銳,加上河套日趨穩定,有他在,也足以震懾諸胡。

  次日一早,天光還未大亮,呂布便率領著七萬大軍自臨戎出發,一路刀兵過境,煞氣奔騰,馬超率領八千先鋒,直奔馬邑。

  河套動靜,自然逃不過早已時刻關注河套動向的張郃,中午的時候,已經有斥候來報,呂布先鋒大軍正在飛速趕到。

  “這么快!?”張郃驚訝的看了沮授一眼,眼下袁紹戰敗的消息其實在張郃看來純屬猜測,他雖相信沮授為人,星象之事,終究虛無縹緲,更何況,就算是真的,但連雁門都未曾得到消息,呂布是如何得知的?

  沮授眼中也帶著一抹驚異,雖然知道呂布會來,但也沒想到呂布來的如此之快,難道那賈詡也有夜觀天象之能?

  “軍師,如今呂布盡起河套七萬兵馬來攻,我等該如何防備?”張郃皺眉道,雁門之地,雖是抵御匈奴的第一道關卡,但往年可沒這么大陣仗,七萬大軍,如果張郃處處防守的話,手中三萬大軍很容易被呂布各個擊破。

  “無妨。”沮授沉默片刻后,搖頭道:“呂布此戰,為的是整個并州,而非一城一地,必會想辦法尋找我軍主力,只需做好戰備,以逸待勞,靜待呂布來攻便可。”

  “報”

  就在兩人商議之際,一名小校沖進府衙,沉聲道:“將軍,軍師,城外有一員呂布軍將領,自稱為呂布先鋒,率領兩千輕騎在城外叫陣。”

  張郃防備呂布,呂布既然早有進軍并州之意,怎會不對雁門做偵查,加上呂布本就出身并州,對于張遼屯兵之地,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馬超大軍幾乎是輕騎直奔馬邑,想要殺張郃個措手不及,可惜張郃行事謹慎,昨夜已經開始布置防御,馬超無奈,只能派出馬岱,先來溺戰,伺機將張郃引出來。

  “可知是何人為將?”張郃問道。

  “那人自稱馬岱。”小校答道。

  “馬岱?”沮授捋須道:“此人乃西涼猛將馬超之從弟,本事如何卻不知曉,雋義可出城接戰,探一探對方虛實,我好在城上觀望。”

  “好!”張郃聞言點點頭,當即點了三千兵馬出城。

  城門外,馬岱躍馬揚刀,在城門外不斷叫囂,卻見城門突然洞開,一名武將率領著一支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出。

  “我乃河北大將張郃,無名之輩,還不上來送死!”張郃躍馬揚槍,殺向馬岱方向,手中點鋼槍一點,借著馬速,刺向馬岱面門。

  “你便是張郃?”馬岱眼中閃過一抹興奮,手中大刀橫削,蕩開對方長槍,兩匹戰馬交錯而過,各自沖出數十步之后,同時勒轉馬頭,再次戰在一處,馬岱武藝雖然不錯,但差之馬超甚遠,不過數合,便已經遮攔不住,連忙虛晃一刀,厲聲道:“賊將厲害,撤!”

  說話間,已經回到本陣,一溜煙揚塵而去,張郃正要追擊,卻聽城墻上傳來鳴金之聲,只得收兵回城。

  “軍師,那馬岱武功平平,不出十合,我必能取他首級,何故鳴金?”張郃回到城墻上,看著沮授不滿道。

  “那支賊軍退而不亂,分明有詐,將軍身系主公重托,不可莽撞。”沮授搖了搖頭,剛才他看的分明,馬岱走的太干脆,他那兩千騎兵走的也太干脆,而且退兵之時,秩序井然,顯然并非真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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