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自然不是很愿意,誰都知道茶場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定期支票,每一茬茶葉出產,就可以獲取一筆收益。將茶場賣掉,自然很吃虧。但是他們已經沒有選擇,沒有梅子坳茶葉廠的收購,他們的茶葉最多是變成廉價的茶葉賣掉。
那些跟著劉寶義鬧事的人叫苦不迭,但是也不得不認了這么一個結果。好在張有平在估價方面還是比較公道的,讓他們拿了一筆可觀的錢。到城里去買個門面做點生意還是不錯的。
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看得出張有平的態度,如果不同意張有平的方案,那么張有平必然會將他們的茶場排除在梅子坳的圈子之外。他們即便生產出更好的茶葉,也根本賣不出價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還是比較認同張有平的,如果他們站在張有平那個位置,他們給的價格只會比張有平更低。
梅子坳茶葉種植股份公司很快成立,從城里聘請過來專業的人來進行管理。梅子坳茶葉種植股份公司各種計劃立即開始運行。在這之前,張有平就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不過這個茶葉種植股份公司的成立非常的低調,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出去。張有平準備等梅子坳觀光茶場建設完成之時,才讓梅子坳茶葉種植股份公司正式向外界公開。
對于梅子坳茶葉種植股份公司來說,時間是非常緊迫的。張有平必須趕在省茶博會在薪田縣召開之前,完成觀光茶場的各種建設。資金方面沒有任何問題,時間才是最緊迫的。好在各種建設難度并不是很大。觀光茶場與普通茶場的區別,就在于道路建設,另外還需要接待游客的酒店、體驗的場所,比如茶葉的采摘、茶葉的鞣制等等。
張叫花當初無意中炮制出碧玉仙飲的時候,可能也沒有意識到碧玉仙飲會發展到這樣一個程度。他對于茶葉廠未來會發展到一個什么程度,并不在意。反正他袋子里的錢夠花了,賺再多的錢,對于他來說也沒有多少概念。一渡水中學的學生家里條件都差不多,而且他們也很少去攀比什么。誰穿新衣服、誰穿新鞋子、誰背新書包、誰買了一支金筆……都不會引起別人過多的關注。
張叫花家里的條件雖然改善了,張叫花自己身上穿的跟班上的同學也沒有多少差別。只是身上沒有再穿補丁衣服了。一渡水中學穿補丁衣服的學生也已經比較少見。衣服的顏色越來越多,有了很多的選擇,而不是早些年那樣,衣服的顏色款式很單調,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樣。
“叫花,又有人來找你了。”蔡開明將張叫花從教室里喊了出來。他開始習慣了這個學生的特殊性。
張叫花也很是奇怪,想不出究竟誰會來找自己。也沒多問,站起來便往教室外面走。
“叫花,要我陪你過去么?”蔡開明問道。上一次來的那個老人,讓張叫花半天都不見出現,讓蔡開明也擔心了好一會。
“不用。我這么大的人,人販子把我拐走也賣不掉。”張叫花笑道。
“這倒也是。也沒有這么大膽子的人販子呀。”蔡開明笑道。放棄了跟隨張叫花過去的打算。
來的是一個讓張叫花很意外的人,帶來的卻是驚喜。
“叫花。”一臺越野車旁站著朱凱勛,向張叫花招了招手,他現在開的越野車可比當初的帆布罩北京吉普要高檔得多。可以看得出來,這幾年的變化確實很大。資江市公安局配備了更好的車輛。而朱凱勛的職業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朱伯伯,你怎么會來找我?”張叫花很是意外。
“上一次,我聽你說,你的二十四掃山犬就差白狗了。我這一次去山區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一窩白色的趕山狗。一窩狗崽我全部給弄來了。這白色的趕山狗其實并不是招人喜歡,為什么你的二十四犬非要有白色的趕山狗呢?而且要的也不少。要多少只來著?”朱凱勛問道。朱凱勛還是有很多的渠道去獲取趕山狗的,不過純白色的趕山狗確實不太討獵戶的喜歡。
“要七只。”張叫花說道。
“要這么多啊?我只弄到了六只。一窩生了六只,已經夠多的了。可惜還少了一只。”朱凱勛有些遺憾地說道。
“夠了夠了。有個水師給我送了四只過來,加上你這里六只還有多了。”張叫花驚喜地說道。
“是么?”朱凱勛也很是意外。沒想到張叫花竟然已經弄到了四只白色的趕山狗了。他可是知道白色的趕山狗是真的不多見。
朱凱勛將六只小狗崽放下就回資江了,他現在已經調到了市公安局任副局長,事情比較多。其實他內心對那一批趕山狗還是非常糾結的。這是他在警犬中隊的時候,干得很失敗的一件事情,至今這件事情還被人作為笑柄。這是朱凱勛心中的痛。他其實非常想看看在張叫花手里,真正的趕山犬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是不是能夠讓老虎都望而生畏。其實他已經見識過趕山狗真正的厲害,比起那些所謂的名犬確實要厲害,但是他還想看到趕山狗的極限究竟在哪里。
張叫花抱著紙箱子去了教室宿舍。
看著張叫花又弄來了這么多的狗崽,蔡開明有些頭大,“叫花你究竟要養多少只狗啊?”
“不多不多,養二十四掃山犬就差不多了。”張叫花笑道。
“二十四掃山犬。我的天啊。你別把我們教室宿舍當成你的養狗場啊!”蔡開明苦笑著說道。
“蔡老師,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把這些狗全部送回去。不過以后晚上就沒有肉吃了。”張叫花不無威脅地說道。
“喜歡喜歡,你隨意。”蔡開明很快屈服。
“其實,蔡老師,你們還應該感謝感謝我哩。”張叫花說道。
“為什么要感謝你呢?”蔡開明不解地問道。
“豹子到這里來了之后,教師宿舍這里還丟過東西沒有?”張叫花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現在大家都把雞關到屋子里去了,要么就是把雞吃掉了。自然沒人過來偷雞了。”蔡開明說的倒是沒錯。到了晚上,教師宿舍這邊,已經放到走廊上的雞籠子都會被搬進屋子里。
“蔡老師你信不信,要不是豹子在這里,就算他們把雞關在屋子里也會丟?”張叫花看著蔡開明。
“那我可不敢肯定。養只狗放在這里,肯定會比沒有狗要更安全,但是我好像從來沒聽見豹子叫過啊?”蔡開明想了想說道。
張叫花抓了抓腦殼,“就算小偷來了,豹子也不一定會叫。它肯定是撲過去直接把小偷給嚇跑了。這些狗崽肯定會叫。”
“咦。我還真是聽到這些狗崽晚上叫過。當時還以為這些狗崽在亂叫呢。難道是真的有小偷來光顧過?”蔡開明有些不確定了。
“我先把這些狗崽放在這里,要是老師們有意見,我就把它們弄回去。”張叫花對抓小偷沒有多大的興致。
狗崽總是有些多事的,白天一來,它們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趕山狗狗崽比一般的狗崽要野性得多。一跑出來,就滿世界地追小雞。追得教師公寓的小雞滿天飛。讓養雞的家屬們非常的不滿。尤其是吳廣元婆娘裴桂香,最近又去捉了十只小雞仔。結果才放出來,就被幾只小白狗崽當成了獵物。一看到小雞仔跑出來,立即打了雞血一般,滿院子追。其實這些狗崽也挺聰明的,它們雖然總是喜歡去嚇唬嚇唬這些小雞仔,但是下口卻非常有分寸,并沒有讓小雞仔帶傷。
但是聽到小雞仔慘呼的裴桂香不干了,立馬殺到蔡開明房間。
“蔡老師,我們家家戶戶養雞,你養一群狗崽是什么意思?你家的狗崽把我家的小雞仔咬得半死不活的,這樣下去,我這買雞仔的錢都白花了。”裴桂香非常不滿。
“對不住對不住。我會盡快把這些狗崽弄走的。”蔡開明只能向裴桂香賠罪。
等張叫花放了學,蔡開明連忙找到張叫花,將情況說了說。“叫花,沒辦法了。這些狗崽不能放到這里了。”
“沒關系。放假的時候,我就把狗崽送回去。不過以后豹子不能放在這里了,我不經常回家,這些狗崽得靠豹子帶起來。”張叫花說道。
“只能這樣了。別人講閑話,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蔡開明無奈地說道。
周末的時候,張叫花回了一趟梅子坳,將豹子與這一群狗崽送了回去。村里人見張叫花又多養了十只白狗,也沒覺得很稀奇,畢竟張叫花都養了一大群趕山狗。再多幾只狗崽,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叫花,你又從哪里弄這么多的狗崽回來啊?”張有連看著有些頭大。
“別人送給我的。這白狗崽好難得的。好難找到的。”張叫花把這些狗崽看得寶貴得很。
“再難得,你養這么多,這養豬場都快變成你的養狗場了。咱們這里地方就這么大,這么多的狗崽你準備放到哪里去養?”張有連的擔心倒也不是多余的,之前張叫花養的那群趕山狗就已經發展成為一百多只的規模,這還是將很多狗崽送了出去的結果,否則這里早就被趕山狗塞滿了。現在又多一批趕山狗,張有連看著都有些頭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