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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老祖宗的招兒不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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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喀爾喀蒙古的騎兵,根據俘虜的交待,他們是從倒馬關出太行山的喀爾喀蒙古軍前鋒,五天前到的保定,利用咱們前線兵力不足,無法形成嚴密防線的漏洞快速穿插繞過易縣,在涿州以南襲擊了咱們的運輸隊,造成十幾名士兵傷亡,因為運輸隊隊長引爆車上彈藥同歸于盡驚了他們的戰馬,否則咱們這支運輸隊得全軍覆沒。”

  北京內城明軍第三軍指揮部內,第三軍參謀長方賓向軍長高淮介紹情況。

  “看來韃子添新人了。”

  高淮冷笑著說。

  “稟將軍,霸州以東遭遇大股蒙古騎兵襲擊,第八旅一個伙的騎兵巡邏隊全部陣亡,騎兵一旅二營趕到時,敵軍又突然轉向西,沿途有多座村莊遭襲,兩百多鄉民死傷,騎兵二營正在追擊中。”

  這時候一名參謀報告。

  方賓抬頭看著高淮,兩人目光中同時出現一絲凝重。

  很顯然他們真有麻煩了,如果說涿州的襲擊還能算是孤立事件,但加上這一次襲擊,那就是有預謀的戰術行動了,現在的明軍已經不是過去,那時候他們背上沒有什么包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現在他們是這里的秩序維護者,他們必須得保護老百姓,如果韃子始終這樣不斷的襲擊下去,以步兵為主的明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跟這些游牧騎兵拼機動,最后只能被牽著鼻子疲于奔命地滅火。

  “命令易縣,定興至霸州沿線百姓先進城,第一騎兵旅全軍出動,以營為單位沿著這條線巡邏警戒,這條線以北各地包括北京在內立刻組織民團,把咱們庫存那些韃子的武器全分下去。”

  高淮說道。

  他現在也只能這樣應對了。

  “將軍,王爺的手令!”

  他剛說完又一名軍官拿著份文件跑進來行禮說道。

  高淮和方賓疑惑地看著他。

  “不是用郵船從海上送來,是用熱氣球直接從南京送過來的,因為風向偏差落在了我那里,為了尋找合適的氣流,在天上飄了整整兩天,那信使凍得都快半死了,我正好順路帶了過來。”

  這名安次駐軍的營長解釋說道。

  高淮接過這份蓋著楊字大印的公文打開后看了一眼,隨即遞給方賓,同時面無表情地說道:“撤出易縣,定興,淶水,新城,涿州五地所有軍民,退守房山,固安,霸州一線,告訴那些老百姓,王爺正在北上,等王爺到達一切就都會變好的。”

  方賓看完之后也沒多說話,立刻去布置撤退工作了。

  這是他們最合理的應對方式。

  明軍不怕打,但就怕后期供應不上,易縣等地在最南邊,而且現在的易水也無法支撐航運,只能從陸路跋涉近兩百里向那里運輸物資,老百姓退進城墻后吃飯也得陸路運輸。真要是十萬蒙古騎兵到達,大規模采取快速穿插避開城市攻擊運輸線,那么這些地方的守軍會被困死的,清軍只需要讓炮灰不斷攻城消耗明軍彈藥,等明軍彈藥耗盡就可以輕松收獲他們從未有過到的巨大勝利。

  放棄這些地方盡量后撤,可以最大限度收縮物資陸路運輸的距離,背靠著運河的明軍幾乎就是不可戰勝的,而霸州因為有大清河還能勉強通航,也不用太在乎運輸問題,畢竟那里是天津的屏障也不能放棄。

  而就在此時,第一騎兵旅二營也在霸州以西追上了那支襲擾的騎兵,后者一路之上殺人放火,就像流寇般毀掉他們遇上的一切,完全復制了他們老祖宗當年的那套東西,所過之處赤地無余,同樣這種殘忍的作戰方式也激怒了明軍,一千明軍騎兵在發現目標后,毫不猶豫地擺成了兩列密集橫隊,然后伸出了一支支丈八長矛。

  “蠻子也會玩騎兵?”

  準噶爾部臺吉特木爾鄙夷地看著明軍騎兵,黃金家族的高傲讓他對這些被清軍傳的神乎其神的長矛陣不屑一顧。

  “大人,蠻子騎兵就是些花架子,沖過去,一沖就散!”

  他旁邊一個軍官迫不及待地說道。

  在他們身后,五百準噶爾騎兵躍躍欲試地揮舞著彎刀,自從以救世主姿態進入清軍控制區后他們可以說受盡吹捧,一路之上可以說無惡不作,搶劫,強奸,殺人,無論做什么,地方官員都沒有一個敢過問,相反還必須以最好的酒肉來伺候他們,幾千里路這樣走下來,早就一個個狂得沒邊了,雖然在之前那場小規模戰斗中也死傷快三十,但他們終究還是殺了那十名明軍巡邏的輕騎兵。

  現在他們很顯然也不認為這支騎兵能擋住自己。

  “殺!”

  特木爾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對面已經開始小步慢跑的明軍騎兵,把手中彎刀向前一指吼道。

  五百準噶爾騎兵怪叫著催動胯下戰馬,迅速形成了以他為尖端的鋒矢,徑直撞向明軍陣型的正中,就在沖鋒途中,不少準噶爾騎兵紛紛拉開硬弓,瞄準前方同樣已經開始加速的明軍射出利箭。

  這些人的騎射水平和清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他們的硬弓那些八旗精兵估計上一代就已經拉不開了,那羽箭嗖嗖飛出,不斷有明軍士兵和戰馬被射中,但絕大多數都被堅固的胸甲彈開,就算有被射中的也忍著疼痛繼續前進,甚至被射中的戰馬因為兩列緊貼在一起的密集隊形,也都無法脫離隊伍,依然在繼續前進中。

  全速對沖的兩支騎兵,以每秒接近二十米的速度拉近,眼看著撞在一起了,但就在這時候……

  沖鋒的蒙古騎兵驟然間從中間分開,以極快速度轉向,就在轉向途中,所有人都再次拉開硬弓,憑借著從小在馬背上生活練就的騎術,穩穩地瞄準了身后密集排列的明軍騎兵,緊接著一支支利箭嗖嗖飛出,就像冰雹般扎在明軍中間。

  特木爾又不傻,就他們那些一丈左右的長矛和彎刀,沖擊那一片密林般的丈八長矛不是找死嘛!老祖宗又不是沒留下對付這東西的招數。

  “瑪的,真掃興!”

  明軍騎兵一旅二營長郭洪,一臉無語地看著在自己胸前撞飛的利箭,然后毫不猶豫地拔出了手槍,對準十丈外一名正在馬上很瀟灑地回頭拉弓的韃子騎兵扣動了扳機。而就在同時,那些被忽悠了的明軍騎兵也紛紛放下他們的丈八長矛,然后一個個拔出了了自己的手槍,緊接著密集的火焰噴射而出,一枚枚鉛制彈丸不斷打在準噶爾騎兵中。

  正在遠離明軍的特木爾,愕然地看著身旁不斷墜落馬下的勇士們,很顯然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成吉思汗的戰術怎么不好用了?

  呃,他老祖宗那會兒歐洲的騎士們可沒線膛槍。

  倒霉的準噶爾騎兵瞬間就落了一地,正在后撤憑借輕騎速度和騎術優勢拉開距離,準備第二次沖鋒用弓箭摧毀明軍的陣型,然后再由重騎兵沖上去蹂lin之的他們,根本沒想過,玩遠程武器人家比他們更在行兒!在紛紛射出手槍子彈后,緊接著明軍士兵們又紛紛端起了他們的馬槍,然后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槍聲,等這輪槍聲過后,還騎在馬上的準噶爾勇士們只剩不到一半了。

  特木爾驚魂未定地瞪著小三角眼,在距離明軍約五十丈外停下來,和他殘余的部下們面面相覷。

  “殺!他們打空火槍了。”

  這位臺吉大人咬著牙吼道。

  他身旁那些野蠻成性的部下們,這時候也被這丟人的慘敗激起了兇性,一個個紛紛調轉馬頭再次發起了沖鋒。

  “又來?”

  正在給手槍裝彈的郭洪無語地說道。

  “兩翼包抄,我看他們這次還準備玩什么花樣!”

  緊接著他命令道。

  身旁傳令兵揮動旗幟,就在中間兩隊向前沖鋒的同時,左右兩隊突然張開遠離準噶爾騎兵沖擊的正面,就在張開的同時那些騎兵也迅速完成裝彈。

  數量已經遠遠少于明軍的準噶爾騎兵只能選擇沖擊正面,但還沒等他們故伎重施拉開弓,兩側包抄的明軍已經紛紛舉槍開火,側面射擊的命中率自然是遠超正面,這一輪槍聲之后特木爾身邊剩下的已經不足百人。

  自知走到絕路的他,右手夾著長矛,左手拿著盾牌護在身前,和他殘余的部下大聲吼叫著,終于撞上了明軍的長矛陣,盡管他很成功地用盾牌對準了一根明軍的長矛,同時大吼著把自己的長矛刺向對手,但接近一丈的長度差距,還是讓他的努力付諸東流。精鋼打造的矛刃在沖擊的力量下瞬間刺穿了木制蒙牛皮的盾牌,然后準確地撞在他胸前,矛桿折斷的瞬間,那巨大的力量也讓他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并沒有立刻死去的臺吉大人,眼看著一名年輕的明軍士兵跳下戰馬,然后掏出一把小刀子,在他的注視下,面無表情地刺進他脖子,一邊和他對視著一邊尋找到他頸椎的縫隙,就像切一頭牲口一樣淡然地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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