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魯布的命令下,那幾名頭頂鷹羽頭盔的耶魯部將領驅馬向前,督促著普速部和薛奢部的士兵繼續進攻,這兩個部落和耶魯部可不怎么對付,尤其是耶魯翰當初曾經在大薩滿一案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連帶著這兩個部落吃夠了苦頭,所以對于他們的命令,眾多將士都不怎么肯聽從,氣惱之下,耶魯部的將領直接拔刀砍人,這雖然暫時將他們趕到了前面,可三個部落之間的裂痕卻是越來越大了。
可是這幾名耶魯部的將領似乎沒有意識到,因為要督促普速部和薛奢部的士兵向前,他們也漸漸進入到了嘉州軍的射程之內,他們方才見到這兩個部落的士兵到達這一區域的時候沒有受到嘉州軍的攻擊,所以習慣性的認為自己也十分安全。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望樓上的嘉州軍狙擊手們早就等待他們多時了,一見這些人進入射程范圍,立刻端起火槍瞄準了他們,為了保證命中率,他們還采取了合作的方式,往往三五名狙擊手同時瞄準一個目標。
只聽數聲槍響,這幾名耶魯部的將領幾乎同時中彈落馬,在戰場上又引起了一片慌張,他們周圍那些薛奢部和普速部的將士們慌忙四處逃散,可是意料中的大范圍攻擊卻遲遲沒有到達,除了幾個剛才站在那些耶魯部將領身邊的倒霉鬼誒誤殺之外,其他人沒有受到一點兒傷,這讓他們感到萬般疑惑,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阿魯布手中也拿著一具花費重金從嘉州弄到的望遠鏡,方才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清楚楚,這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懷疑,若是說嘉州軍攻擊的主要目標是北元的將領,那么方才幾名普速部和薛奢部的萬夫長距離這些人近在咫尺,而嘉州軍射出的子彈卻練他們的毫毛都沒有傷到,全都擊中了耶魯部的將領。
而且這一情況不僅僅發生在一處,阿魯布快速搜尋戰場,他赫然發現方才上前督戰的幾名耶魯部將領幾乎全部殞命,而那些衣甲鮮亮、目標明顯的普速部和薛奢部高級將領卻依舊安然無事,幾乎沒有出現損傷。
“陛下!這情況不對!”耶魯不花也發現了這一情況,方才死去的都是他族中的親戚,仇恨沖昏了他的頭腦,耶魯不花狠狠地等著周圍幾名普速部和薛奢部的貴人大聲喊道,“陛下,薛奢部和普速部定然和那些南蠻子早有勾結。”
這幾名將領可謂是受了無妄之災,看到耶魯部眾將仇恨的眼光和阿魯布懷疑的神情,他們連忙跪地分辨以示清白,耶魯不花和耶魯部的將領們當然不相信他們的話,要不是如此為何嘉州軍只找耶魯部的將領啥?兩撥人馬就在阿魯布面前爭吵起來。
“好了!都別吵了!”阿魯布鷹隼一般的目光從哪些普速部和薛奢部的將領臉上掃過,可是卻沒有看到任何破綻,但既然已經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且方才他們頓兵不前、進攻不力也是不容置疑的鐵證,還有耶魯不花等人的面子也要顧及,不能冷了這些忠臣的心,于是阿魯布迅速作出決定,“既然如此,你們就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清白吧!你們幾個都下去指揮進攻,讓我們看看你們究竟和嘉州軍有沒有勾結!”
這下子將他們逼到了絕境,昨日進攻的慘烈猶在眼前,現在又要讓自己的族人冒著嘉州軍的炮火前進,用性命去填平那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這些普速部和薛奢部的頭領臉上露出哀求之色,環視眾人盼著能夠有人來幫他們說句話。
可耶魯部的人卻是沒有收到任何影響,昨天他們的損失同樣慘重,怎么今日輪到普速部和薛奢部上陣了,卻還想退縮?哪有這樣的好事?至于其他部落的頭林業紛紛轉過頭去,生怕阿魯布和耶魯不花將怒氣牽連到自己身上,讓自己的族人去送死,那還敢給他們幫腔?
“嗯?怎么,你們不想去?”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他們動身,阿魯布心中的疑惑更勝,語氣也愈發的不滿起來,冷哼一聲說道。
“末將遵旨,末將等這就去!”被逼無奈之下,這些人只得含著淚水走下高臺,翻身上滿踏上了戰場。
在阿魯布的逼迫下,普速部和薛奢部的首領們不得不帶著自己族中的士兵向嘉州軍大營發起了沖擊,可是昨日有投石機掩護、士氣旺盛的耶魯部精銳都沒有辦法越過壕溝,他們這些士氣低沉的家伙又能有什么好辦法呢?去的人再多也只有送死而已。
見到他們這般反應,嘉州軍也不再留情,大炮、火銃、弓弩還有手榴彈不斷帶走他們的生命,寨墻前的壕溝瞬間成了血紅色,緩緩流淌到遠方。
看著自己族中的兒郎不斷倒地,薛奢部和普速部的頭領們眼眶欲裂,淚水不受控制的如同泉水般流出,心中簡直在滴血,這些可都是他們部族延續的希望啊,轉眼間就有上千人永遠的倒在了這片土地上,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忍受?
又一波的進攻被嘉州軍打退了,普速部和薛奢部的士兵如同潮水般退去,嘉州軍也不再發起進攻,槍炮聲同時停了下來。
昨日耶魯部的士兵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眼見此幕心情稍有好轉的耶魯不花又變的憤怒起來,他連連向阿魯布進言,在得到阿魯布的允許之后,更是親自帶著耶魯部的精銳上前毒戰,逼迫這些損失慘重的士兵繼續發起進攻。
“陛下是想讓我們普速部和薛奢部統統死在這里啊!”人群之中發出了憤怒的吼聲,可惜這些卻一點作用也沒有,耶魯不花毫不留情的斬殺了那些敢于后退的士兵,他們不得不轉身面對嘉州軍。
一直到天色漸晚,阿魯布才開恩鳴金退兵,只是這時候這兩個部落的勇士已經剩不下多少了,一道難以磨滅的裂痕在阿魯布、耶魯部和薛奢部、普速部之間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