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找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暫時停下來休息。如果就這么離開當然不是沒有機會,可是就這么走了誰也不會心甘情愿。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突然放棄,誰都會覺得可惜。縱然大家都知道那封印之地進入之后兇險萬分,也沒有人會輕易退縮。畢竟對安爭他們這些人來說,冒險真的不算什么事了。
陳少白把白胡子老頭拉到一邊認真的問:“你特么的是怎么跟上我們的,你特么的又是為什么要跟上我們?”
白胡子老頭認真的回答:“都是愛父愛,父愛的那種。”
陳少白:“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還得管你叫爸爸唄。”
白胡子老頭道:“倒也不用那么認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杜瘦瘦在旁邊笑:“一日為師那得日了之后才能為師。”
猴子搖頭:“不不不,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一日為師你日為師一次,我就是你一輩子的爸爸了。”
陳少白:“你們倆能不能滾遠點媽的我這問點很正經的事,怎么你們倆一插嘴就變了味道。”
杜瘦瘦連忙擺手:“不插嘴不插嘴。”
猴子:“嘴太小嘴太小。”
陳少白:“開玩笑歸開玩笑,別吹牛逼。”
猴子:“”
白胡子老頭傻呵呵的笑著,然后長長的舒了口氣:“你已經問過我不止一次了我是誰,問我為什么要跟著你,我記得以前你還問過我,為什么我要收留你還要折磨你呸,是嘔心瀝血的教導你。”
陳少白:“你能別惹我生氣嗎。”
白胡子老頭點頭:“行行行,我認真點我說出來的話,你們可能不信,但確實是實話。你問我是誰,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在這個時代我已經存在很久了,應該是的吧。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么名字,要去做什么,為什么在某個地方,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們還商量過要去東海瑤池問仙后我是誰,她也不知道,你們也不想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陳少白:“你少扯淡,你和東海瑤池的仙后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關系。”
白胡子老頭臉微微一紅:“是有,是有行了吧,但那也僅僅是一個美好的錯誤而已。對我來說,那是一件讓我回憶一輩子都覺得幸福甜蜜的事,而對仙后來說那可能就不太舒服了,可能還會覺得后悔,難過,也可能還有點惡心?不過無所謂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她應該也不會恨我,況且也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猴子和杜瘦瘦還有安爭一塊湊過來:“說說。”
白胡子老頭往后跳了一下:“你們干嘛,你們眼睛里都在冒光。”
杜瘦瘦笑道:“我們對什么美好的錯誤可感興趣了。”
白胡子老頭搖頭:“我不能多說什么,真的。雖然她不喜歡我,但畢竟也算是朋友了,我得為朋友負責。你們可以說我齷齪,說我怕死,說什么都好。但是,她就算是仙后再強大也是個女人,你們不能用惡意去揣測她什么,更不能說。”
安爭點了點頭:“回到之前,你是誰。”
白胡子老頭搖頭:“我真不知道我和仙后認識,也是在我尋找我是誰的路上巧遇的。那個時候,仙后正是傷心欲絕之際,我陪了她一陣子,安慰她,她覺得自己可憐,我說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難道比你不可憐?”
白胡子老頭嘆了口氣:“這世間,其實個個都是可憐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著你們。就好像當初找到陳少白,也是隱隱約約的好像有個聲音一直都在告訴我自己,幫助這個人,這個人和我曾經有很特別的關系。”
“我不知道你是誰,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卻越來越清晰,所以我選擇了相信。于是我找到了你,收留了你,嘔心瀝血咳咳,湊湊合合的養活你。那是因為,我只是得到了一種冥冥之中的啟示,那個聲音告訴我,我和你曾經必然有過什么很特別的關系。”
陳少白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剛才你提到仙后的時候都沒有用到特別關系四個字,你提我的時候連續用了兩次特別關系。”
杜瘦瘦點頭:“我懂,我懂。”
陳少白:“懂你妹啊”
白胡子老頭有些猥瑣的笑了笑:“其實換做你們也會覺得很奇怪,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么,來自什么地方。甚至對自己的了解也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任何記憶我好想是一個片段,突然出現的,有些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某個王八蛋的分身。”
“王八蛋的分身也是王八蛋。”
“那你他媽就是王八蛋的徒弟,小王八蛋。”
白胡子老頭繼續說道:“這種感覺并不好,也許不管是誰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自己不是本尊而是個分身,但是這些年這個念頭一直都在折磨著我,所以我也在一直尋找答案。然而找到了現在為止,我唯一得到的啟示就是你們”
他抬起手指了指陳少白,指了指安爭,指了指杜瘦瘦,指了指猴子,還有和尚,每一個人都沒有放過。
“本來對我的這種啟示是若有若無的,有些時候會突然出現,就好像在遠方有個人在呼喚我。我能依稀聽到但是辨別不了方位,而你們來了之后就不一樣了自從墜落仙島出現,那種啟示就變得越發清晰起來。我找到陳少白,也絕對不是偶然的是,而是潛意識里我一直都在尋找。”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那啟示到底想告訴我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們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只是非常非常篤定的知道我要想找到我自己,就必須跟著你們。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們在哪兒我在哪兒的緣故。”
他比劃了一下:“你們可能不信,有時候我自己都不信你們本身就好像是我的那種啟示,就是若隱若現,若即若離,我總是能感覺到你們的存在,然后找到你們。”
陳少白看了看安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干掉他吧。”
安爭點了點頭:“不如先奸后殺。”
杜瘦瘦:“媽的我退出了。”
陳少白想了想:“猴子你來吧。”
猴子看向玄庭和尚:“和尚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玄庭和尚:“阿彌陀佛滾。”
白胡子老頭笑道:“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我對你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希望通過你們找到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發現自己是個分身那我就逃走,我就離開這個世界。我就想做個獨立自主的我,沒有記憶就沒有,還是存在比較有價值。所以有些時候我又害怕,想去找到真相又害怕找到真相。你說萬一我接受不了怎么辦,當然了那只是萬一。我說的可怕是,本尊要是收回我,我怎么辦?”
他靠在那,點上煙斗使勁兒嘬了一口:“我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寂寞的,一個人生活,走走停停”
陳少白:“這句有詩意。”
杜瘦瘦:“我記下來,回頭說給贏魚聽,我就說我在認識她之前都是寂寞的,一個人寫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世界走走停停。你看,我改的怎么樣。”
陳少白看向安爭:“這樣的杜瘦瘦,你還愛嗎?”
安爭:“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我,一個人”
他一腳揣在杜瘦瘦屁股上:“一個人,我叫你一個人,我叫你一個人”
陳少白拉了白胡子老頭一把:“別在意你接著說,他們這只是日常的打情罵俏而已。你剛才說,你接觸到我們就會覺得連你自己都變得清晰起來,而你又覺得你是誰的分身,綜上所述,我分析了一下,你應該是我們的死對頭吧,這么念念不忘的。所以我思前想后,還是得干掉你。”
白胡子老頭:“你忘了嗎,我是干不掉的。”
陳少白一捂臉:“這個你教我。”
白胡子老頭:“這個教不了所以我才跟著你們過來,我想,你們在找到自己之后,我也就找到自己了吧。”
他看向蹲在一邊啃雞腿的小金龍:“按理說,你也應該知道不少啊。”
小金龍:“我知道個屁哦我和摯友是摯友那會,根本和你不是一個時間段的好么。”
安爭揉了揉腦門,覺得有些亂。
“歸根結底還是要去封印之地的,現在不僅僅是咱們要尋找什么了,連白胡子老頭都要尋找自己。也許在過去我們曾經一起戰斗過,畢竟和那樣恐怖的對手決戰的時候,我們三個出手之前得有一些人站出來打前站,好歹一打就死了,用來襯托我們三個的牛逼。”
白胡子老頭:“是是是,你不要臉你說什么都對。”
陳少白聳了聳肩膀:“安爭,現在的問題就是,古蕩然已經很清楚咱們要干嘛了,他必然會將所有力量都聚集起來,在封印之地那等著咱們去,去了就是自投羅網,可還不想放棄這一次,敵人強大而且還站著天時地利人和,咱們吃虧啊。”
安爭撇嘴:“哪次不是?”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算什么,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干掉就是了這句是吹牛逼的,下一句比較認真。那個白胡子老頭你有什么辦法?”
白胡子老頭沉思了一會兒后看向小金龍:“我沒有,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