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法師驚訝于自己的老師,居然認識一位圣臨者牧師。
要知道,蘇薩爾區域至少有十幾萬玩家,數量基本與城區原住民持平,而即便自己的老師早就是一位高階傳奇者,可是也無法注意并觀察到每一名玩家。
沒錯。
他的老師,就是科米爾皇家法師協會的會長,同時也是戰法師軍團的首腦,令人敬仰的傳奇者,卡菈德奈。
相對其它歲數動輒的,甚至是在追尋不朽之的傳奇者,卡菈德奈還很年輕,天資卓絕的他,如今的實際年齡就跟外表那樣,看起來,似乎是位剛當父親沒多久的中年者。
這樣的年輕傳奇術士是非常恐怖的。
在其它同階傳奇者的眼里,年輕的卡菈德奈,比他們更有資格去探古代奧術帝國的秘密,踏上封神之,或是跟那群古代大奧術師們一樣,走上另一條未知的,超越神靈,讓神靈恐懼的。
如果忽略卡菈德奈已經退隱在世界目光中的導師,半神法師凡格達海斯特,卡菈德奈無疑是紫龍國第一強者,再也沒有誰有資格與他比肩。是的,這其中包括皇室一位半傳奇親王,阿拉貝女領主密爾曼。
至少明面上,科米爾也只有這么一位真正的傳奇者坐鎮。
而現在,紫龍國第一人,居然認識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圣臨者牧師。卡菈德奈的弟,威廉.金羽,對此感到無比驚疑。
“老師,那口井……”威廉知道韋爾斯古堡的秘密,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
中年男,充滿者氣質的卡菈德奈。只是淡淡瞟了眼自己的弟,先不著痕跡地,用一個法師之手。將預言水晶球放在了書房角落的柜臺上,而后才平靜道:“韋爾斯男爵已經被那口井污染了。在墮落之際,他選擇了自我終結。”
“我很欽佩男爵閣下的勇氣,要不然他會變成一個半死靈,永遠被那口井束縛住,永世不得安息。”
“但在我看來,驅魔人組織的監察者,不應該就那么輕易終結自己的生命。”
卡菈德奈說著,負手走到書房窗臺。視線似乎穿透了窗邊的云霧,在俯瞰師塔底下的城市風貌。
“這個古老組織的人向來孤僻高傲……男爵閣下若在知道自己被污染時,向老師您求救,又怎會落到讓自己的家族,四分五裂的地步……”威廉嘆息道。
“比帝國歷史還要悠久的韋爾斯家族,徹底完蛋了。”
“男爵閣下在自我終結前,讓自己的長和次女離開科米爾,投奔鄰國桑比亞。據說他還有一位女巫妹妹在歐杜林。”
威廉皺眉道:“他是否預見了什么?”
“否則怎么會讓韋爾斯的傳承就此斷絕?他難道忘記了驅魔人組織賦予韋爾斯家族的監察重任?”
說到這里,威廉語中已經流露出一種斥責和凌厲。
卡菈德奈沒有接話,而是俯瞰著城市。良久才說道:“再古老的盟約,都有結束的一天。驅魔人大廳銷聲匿跡久了,韋爾斯家族這一年來沒得到任何幫助。孤立無援,堅持與魔物戰斗到現在,已經是盡職盡責了。”
“沒有了監察者血脈的鎮壓,那口井又蘇醒了……”威廉面容充滿憂慮,“這次是狩魔蛛,下次或許就會跳出一個六臂蛇魔,或者……歷史重現,皇都將再次迎來一個傳奇層次的巴洛炎魔……”
“而且,卡羅爾女巫一脈也已經式微。先韋爾斯家族一步,差些分崩離析。沒有了妖精魔女和韋爾斯監察者。誰能阻止那群污穢之物?”
威廉神情有些呆滯,自己似乎帶入了科米爾曾經悲慘的歷史中。口中喃喃自語道。
“有我在!”
“還有我的導師,凡格達海斯特!“
卡菈德奈的回答擲地有聲,而威廉聞聲也驚醒過來,羞愧地垂下腦袋,不敢對上老師那雙深邃的眼睛。
法師塔書房沉寂了片刻。
“既然韋爾斯家族已經消失,那么我們科米爾就要接過這樁責任,監視并壓制那口井!”卡菈德奈語氣平靜,“科米爾將至,不能讓那口井在這段時間給我們添亂……威廉,去法師塔寶庫,拿上那套‘高等禁制術’符石,交給那位圣臨者牧師。”
“你親自去,如果可以,請帶上海拾茲法師,有他在,便可以消除那位圣臨者牧師的疑心。”
威廉對老師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欣然領命退出書房。
“有趣。”
卡菈德奈佇立在窗邊,口中又吐出這個詞匯。
真的很有趣。
一個多月前,他嘗試性的,帶著探那一絲冥冥氣運的念頭,把皇冠殿堂的鑰匙交給那位牧師,而他后來也注意到了復生圣會的動向。
現在,那位牧師剛從阿拉貝,又一腳踏進了歷史悠久的韋爾斯莊園,與那口神秘的井扯上了關系。
每一位圣臨者的未來,都無法用預言法術窺探。否則,此時對夏爾興趣大增的傳奇術士,恐怕就要在法師塔頂端舉行一場預言儀式,看看纏繞在圣臨者牧師身上的因果線。
傳奇者并非無所不能。
卡菈德奈并不知曉,他關注的這位牧師,懷揣著盜賊之神馬斯克的圣物,剛從蘇薩爾歸來,又一腳淌進了國主線劇情的大泥潭。
他也不可能知道,只用一個晚上的行動,就讓皇都人心惶惶的始作俑者,正是他授予‘皇室法師協會榮譽勛章’的圣臨者牧師。
夏爾一伙人當然不知道自己擊殺精英狩魔蛛的過程,被王庭師塔中的那位傳奇者,看在了眼里。
擊殺深淵魔物后,夏爾自然要花費一番功夫,向小伙伴們解釋魔物出現的原因。尤其是張澤,擺出了一副誓問到底的架,夏爾也只能揉著眉頭,籌措字句娓娓道來。
韋爾斯城堡的地下室大得離譜,說是廚房,其實與儲物間地下訓練場連通著,否則此前塞進來一個巨型蜘蛛,廚房怕是要爆滿了,根本沒有戰斗的空間。
很快。
眾人圍住那口深幽不見底的怪井。
“就是這口井?”
張澤撇撇嘴,似乎不相信死黨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