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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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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破爛風衣,戴著禮帽的男人瞪大了雙眼,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黑色身影。

  什么時候?

  喉嚨鼓動了數次,想要吐出這樣的問題,但是阿卡之刃強大級別的攻擊力與屬性獵魂相配合后,達到的極強級別的攻擊力,卻對它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它只能是無助的抬起手臂,指向秦然。

  接著,手臂重重的垂下,整個身軀也崩散開來。

  在這地下室內,仿佛是刮起了四五級的大風般,一道又一道半透明的身軀就這么的出現在這里。

  重重疊疊,密密麻麻,一眼看去,猶如是壓縮的沙丁魚罐頭。

  這些半透明的身軀大部分是迷茫的,它們的雙眼呆滯,虛幻的身軀,猶如煙霧一般的飄忽。

  而剩余一些,則滿是恐懼。

  它們看著彼此是恐懼的。

  它們看著秦然也是恐懼的。

  一個個漂浮在半空中,發出陣陣歇斯底里的喊叫。

  這樣的叫聲,常人無法聽到,卻震懾著靈魂。

  秦然看著一條條精神判定,眉頭一挑,手中的阿卡之刃就刺穿了最先喊叫身影的手臂。

  好像是燒紅的鐵柱上澆了水般,一陣煙氣升騰后,那個幽魂頓時變得仿佛風都能夠吹散了般。

  頓時,所有喊叫的身影都停下了。

  它們越發恐懼的看著秦然。

  而秦然?

  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的你們算是解脫了,所以,去你們該去的地方——現在,馬上,立刻。”

  強調的語氣,讓這些身影倍感壓力。

  它們面面相覷后,一個小孩的身影最先動了。

  它化為了一點螢火,飄向了遠方。

  一道女士的身影緊隨其后。

  兩點螢火越飄越遠。

  如同是多米諾骨牌般,剩余的身影紛紛化為了螢火,即使是那些茫然的身影也不例外。

  無數的螢火匯聚成一片,立刻照亮了這片爛尾樓。

  北區的人茫然的看著這里。

  不少好奇且好事的家伙,馬上向著這里走來。

  但更多的家伙,則是站在遠處觀望。

  而一些熟悉這是什么的人,則是一個個面色驚恐。

  其中,有幾個更是朝著北區最繁華的街道跑去。

  還沒有靠近那片被五顏六色燈光所包圍的矮屋時,其中的一個人已經高聲喊道:“尤特塔大人!尤特塔大人!”

  連續喊了幾聲后,一個在深秋依舊赤膊著上身,胖大如山的家伙,才磨磨蹭蹭的擠出了矮屋。

  “知道了、知道了。”

  “喊什么喊。”

  一臉橫肉的胖子,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在這個胖子的瞪視下,幾個在北區都能夠算得上是大人物的家伙們,全身就是一顫。

  “抱歉,尤特塔大人,可是……”

  “我說知道了。”

  “你們想要活命就離那遠點。”

  說完,這個胖子就再次擠回了矮屋。

  一陣陣嬉笑的女聲從屋子里傳來。

  屋外的幾個人顯然知道對方的脾氣,沒有再次打擾,紛紛向著各自的地盤跑去,開始約束手下。

  而在屋中的尤特塔從脂粉堆里抬起頭,看了一眼屋外。

  “哪來的家伙,把禮帽都干掉了?”

  “這樣的家伙可不好惹。”

  “我才不會去拼命了。”

  “幸好把琳達送去了南區,不然就麻煩了!”

  尤特塔低聲嘀咕了一聲,一扭頭就換上了豬哥的癡笑,再次撲進了脂粉堆中。

  爛尾樓處,北區的人越聚越多。

  這對北區人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部分的北區人之間可沒有所謂的和睦相處,為了一瓶劣酒,就能夠大打出手的北區人,仇人遠遠的多過了朋友。

  很快的,就在圍觀人中,一個北區人看到了自己的仇人。

  沒有聲張,掏出小刀,他悄悄的靠了過去,一刀扎在了對方的后腰上。

  “嘿,還記得上個月的一酒瓶嗎?”

  “你沒有想到……”

  持刀的人冷笑著看著仇人帶著不解倒地,心中滿是快意,可還沒有等到他說完,腦后就傳來了一陣風聲。

  持刀的人完全沒有躲閃的機會,就這么的被敲到了后腦勺。

  哼都沒哼一聲,持刀人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而拎著棍子的人并沒有放過對方,找準了倒地持刀人的要害,掄起棍子就是一通亂打。

  砰、砰砰!

  金屬的棒球棍敲擊在人的身上,悶響聲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所有的北區人。

  相較于那些不明所以的光芒,他們更習慣這種聲音。

  尤其是在發現四周有不少值得下手的家伙后,更是如此。

  沒有什么信號。

  也沒有什么前奏。

  僅僅是一個眼神的碰撞,又或者是一個不屑的笑容,突然間,一場混戰就開始了。

  嘶吼聲。

  砍殺聲。

  讓這片爛尾樓變得喧囂不已。

  但是,北區最大的幾個幫派并沒有趁亂參戰,更沒有趁火打劫,他們猶如是一個個乖寶寶般,縮在自己的老巢里。

  并不是不想。

  而是,他們的老大不讓。

  當然了,他們可不會認為自己的老大怕了。

  在北區能夠成為老大的基礎,就是能打且勇猛,而能夠活得現在,享受著‘北區生活’的則都是狡詐無比的。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的老大一定有什么打算。

  因此,一個個摩拳擦掌靜靜等待著。

  可在這些人看不到的房間中,他們的老大卻是面色發白,全身都充斥著緊張。

  “該死!”

  “混蛋!”

  “這些王八蛋,難道沒有腦子嗎?”

  “為什么要劃分出洗地場?”

  “真以為是為了好打掃衛生嗎?”

  一個老大握著特制的對講機,聲音中滿是憤怒。

  “他們有腦子,就輪不到我們了。”

  對講機中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隨即就是幾個不同聲音的笑聲。

  “你們說,那東西會不會出現?”

  對講機中,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立刻,這些笑聲就消失了。

  “出現不出現管我們什么事?”

  “只要不靠近那里,天一亮再去洗地,就沒事了。”

  “而且,死一些家伙,對我們也有利。”

  “我最近可是受到了不少挑釁。”

  那個輕蔑的聲音再次說道。

  “我也是。”

  “嗯,沒錯。”

  哪怕是最初那個憤怒的老大,在這個時候,都變得連連附和。

  都恩聽著這樣的回答,臉上輕蔑的意味越發的濃郁了。

  一群目光短淺的家伙。

  明明已經見識到了這種超凡的力量,卻還是困頓在自己的地盤里,完全不知道抓住這個機會。

  對講機中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

  都恩,將對講機鎖在了保險柜中。

  北區有著北區的規矩。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些規矩是通過這部對講機制定的,而更想不到的是,本該是勢如水火的幾個老大,竟然會是暗自聯盟的關系。

  一手促成這個聯盟的都恩是十分得意的。

  至少,在他接觸到神秘力量之前,他認為自己已經來到了人生的巔峰,直到……他見到了那位大人。

  再三檢查保險柜——哪怕對所謂的聯盟已經不在意了,都恩也不舍得輕易放棄自己的優勢。

  確認無誤后的都恩,快步的走向了一旁的密室。

  不同于辦公室內的奢華,這里很簡樸。

  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有著的只是水泥地上畫出的魔法陣和擺放在其中的各類材料。

  都恩走進其中,低聲念著咒語。

  片刻后,一具埋藏在地底深處的尸體動了。

  喊殺聲還在繼續著,秦然站在爛尾樓的樓頂,低頭看著。

  所有人都是各自為戰。

  僅有少數一部分人集成了團隊。

  可這并不代表后者占據優勢,相反的,一旦發現了這樣的團隊,周圍單打獨斗的人,就會合力絞殺這樣的團隊,然后,繼續各自為戰。

  沒有任何的章法。

  戰斗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

  砍刀和棍子為主。

  鎖鏈和匕首為輔。

  有些在戰斗中失去了武器的人,就從地上撿起了板磚。

  而如果板磚都沒有機會去撿的人,干脆就是赤手空拳的戰斗。

  無疑,所有加入到這個混戰中的人,都是在使用一種極其野蠻的戰斗方式:物盡其用。

  在這樣的戰斗方式下,混亂與死亡交替上演。

  僅僅是一會兒的工夫,地面上就鋪了厚厚的一層尸體。

  至少有上百人喪命。

  鮮血徹底的染紅了這片區域。

  秦然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他在等待他的對手出現。

  按照上位邪靈打探到的消息,之前被他干掉,有著‘禮帽’之稱的怪異,只是北區最有名的兩個家伙之一。

  另外一個家伙則是‘戰鬼’!

  不同于‘禮帽’還算低調的行事風格,‘戰鬼’則要高調多了。

  每次出現大規模的械斗時,‘戰鬼’都會出現。

  不分敵我。

  不知疲倦。

  沒有疼痛。

  ‘戰鬼’就如同是它的名號一樣,猶如是戰場上的狂鬼,四處肆虐,直到殺死看到的最后一個人為之。

  有關‘戰鬼’的傳說,不需要向北區的怪異打探,普通人都是知道的。

  這樣的異常,讓秦然留了心。

  自然是以更加謹慎的態度面對對方。

  也因此,秦然最先選擇了‘禮帽’下手。

  他需要進一步的解封自己的實力。

  而事實上,情況遠比秦然想象的還要好。

  已經成為了北區傳說的‘禮帽’吞噬的靈魂數量遠遠的超出了秦然的想象,在‘超度’了那些靈魂后,秦然的屬性再次解封。

  精神屬性還是A沒有改變,而力量、敏捷、體質、感知四項屬性同時達到了A的程度。

  夜風呼呼的吹來。

  秦然一次又一次的用晨曦騎士鍛體術的呼吸法,調整著、適應著再次加強的身軀。

  突然,秦然的目光看向了樓下的一個方向。

  在那里一個高大魁梧,身披全身甲的人影出現了。

  盔甲籠罩著全身大部分地方,頭、臉,也不例外。

  誰也看不清楚,對方長什么樣。

  而且,這沉重的盔甲并沒有影響到對方的行動。

  剛一出現,對方就開始了加速奔跑,猶如是一頭犀牛般,沖入了戰場。

  砰砰砰!

  在對方沖鋒路上的所有人都被撞飛了。

  每一個被撞飛的人,都是骨斷筋折。

  猶如是用筆在地上畫出了一條直線,又好似是刀切豆腐般,這個沖鋒而過的身影將整個混亂的戰場一分為二。

  當這道身影扭過身時,整個混亂的戰場陷入了寂靜。

  片刻后,一聲驚呼響起。

  “戰鬼!”

  “跑啊!”

  這一聲驚呼中,所有人開始了四散奔奔。

  完全沒有了之前拼殺時的勇猛。

  ‘戰鬼’在北區的傳說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以一敵百。

  甚至,以一敵千,

  這樣的讓人不可置信的傳說放在‘戰鬼’身上,完全就變成了事實,且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因此,遇到‘戰鬼’,不要力敵,不要反抗,就是所有北區人公認的。

  而逃跑,也成為了一種準則。

  沒有人會因為你面對‘戰鬼’逃跑而恥笑你。

  相反的,面對‘戰鬼’都能夠逃跑的人,任何北區人都會佩服,且由衷的說一句運氣好。

  因為,更多的人,在逃跑的時候,就被‘戰鬼’撕碎了。

  就如同這個時候——

  刺啦!

  ‘戰鬼’一抬手,就拽住了那個距離它最近的人,手一用力,就將其撕開了,猶如是撕扯一張紙般容易。

  然后,‘戰鬼’拎著一分為二的尸體,輪圓了向著左右扔出。

  砰、砰!

  兩聲悶響后,數個逃跑的人,被砸倒在地。

  ‘戰鬼’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沒有再去追趕遠處的人,而是邁步向著這些被砸倒的人走去。

  倒地的人,能夠爬起來的,當即爬起來就跑。

  而爬不起來的人?

  則是一把抱住了那些想要跑的人。

  北區人可不會有所謂的舍生忘死,為他人擋刀。

  死,也要拉上墊背的。

  這是北區人的宗旨。

  那些被抱住腿的人,用力掙脫,拳打腳踢,看著越來越近的‘戰鬼’,他們也變得不顧一切了。

  莫名的笑聲再次從‘戰鬼’的面甲中傳來。

  它享受這種時刻。

  獵物,直接殺死,是最沒有意思的。

  需要玩弄他們,才是最有趣的。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它越發的強大。

  來吧!

  來吧!

  更多的力量!

  超越凡人的力量!

  心底的渴望,讓‘戰鬼’抬起了腳掌,它要一點點的踩碎眼前獵物的骨頭,但就在它抬起了腳掌,還沒有落下的時候,一道從天而降的黑影,先踩在了它的身上。

  ‘戰鬼’的身軀被重重灌在了地面上。

  一柄尖刀直接沿著鎧甲的縫隙,刺入其中。

  濃稠、惡臭的,黑色血液頓時噴出。

  但‘戰鬼’的掙扎并沒有停止,它抬起了手臂向著秦然抓去,可秦然速度更快,手中的尖刀寒芒一閃,就掠過了‘戰鬼’雙臂肘部的盔甲縫隙。

  接著,是胯。

  然后,是膝。

  當秦然踩著‘戰鬼’的胸口站起來的時候,‘戰鬼’只剩下了蠕動。

  而秦然的攻擊并沒有結束。

  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真正的攻擊才剛剛開始。

  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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