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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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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出后,一開始行進的度卻不是很快,也就三四十公里的時。

  車上除了牟永年六個人和兩名士兵,還有幾個人,年齡大都在四五十歲上下,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研究所來的。大家也都是很禮貌地相互笑笑,算是打招呼。

  這種情況要是放到現在,很多人或許不太理解,既然今后大家都是一起共事了,打個招呼,然后自我介紹肯定是免不了的。

  然而,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幾乎每個人都有非常深刻的體會,也更害怕隔墻有耳這類事,所以在當時,這種不協調的氛圍一時間弄得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更何況,車上還有軍人在場。

  因此,一路上無人閑聊,大家都在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隊伍行進期間,牟永年憑著車出時的方向判斷,雖然車子在城里兜了幾個圈子,但他還是知道車子一直在往西或西偏南的方向行進。

  出城后,從車棚的縫隙往外瞧,已經沒有街道的燈光,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路況方面,剛開始感覺還好,估計走的是公路。

  到了后半夜就開始顛簸,牟永年和鄧紅梅年輕,都不怎么覺得,那四個年紀大的專家就吃不消了。

  天快亮的時候,車隊應該完全進入了人煙罕至的山林之中,因為除了能偶爾聽到幾聲鳥鳴和山中特有的氣息之外,絲毫沒有人類活動而產生的聲音。

  而且,憑一路顛簸過來的感覺,牟永年覺得那路應該都是臨時開出來的。

  這時,隊伍開始慢了下來,車隊行進的度幾乎和人走路差不多。

  從車棚縫隙往外看,滿眼都是樹木,牟永年根本判斷不了方位了,不知道現在到了什么地方。

  車子就那么一直搖搖晃晃地往前開,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傍晚時分,車隊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終于徹底停了下來。

  掀開帆布,舉目四望,除了車隊,四周哪里還有人煙。

  只見四處都是深溝險壑,山巒疊嶂,樹木叢生。

  從各種樹木形態及植被分布的情況來看,作為生物方面的專家,牟永年知道,這里應該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原始叢林。

  隨車的兩個軍人先下車,將六個人一一接了下來,并吩咐大家就地休息。

  牟永年一下車,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撐著屁股狠狠地扭了一會。

  說實在的這一天一夜的旅程,對一般人都算是受罪。

  但在那個年代,大家都昧著良心說,這是磨練。

  那四個專家,年紀都很大了,這會看來,估計老命都剩不下一半了。

  休息了大約半小時,前方傳話下來,今晚就在車上過夜,明天一早出。

  整個晚上,除了偶爾能聽到山中各種夜行動物的叫聲,由于大家被禁止閑談,氣氛沉悶至極,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那兩個軍人通知大家,車上的裝備之類的東西不用管,只帶好隨身用品即可,要步行進山了。

  牟永年眼尖,一夜下來,他現隊伍里軍人又多了不少,至少多出來八十多人。從這些人的偶爾的言談之中,他明白,這些都是從山里出來迎接和引路的士兵。

  一個小時后,隊伍開始出,所有的軍人,除了十來個類似沿途警戒的士兵外,其余的都或扛或抬,負責著科考裝備及武器的運輸。

  接下來的路程,就只能用苦不堪言來形容了。山林之中根本沒有路,若非那些軍人前期到達這里,用刀開辟出一條可以讓人通過的空間,估計用“舉步維艱”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除了那些士兵,由于隊伍中中老年人居多,隊伍行進的度相當的慢,年輕人稍好點,那些老專家根本就吃不消,有幾個還讓士兵給背上了,一天下來都前進不了二三十公里。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龜前進。而且越往里,走得越艱辛。每天大概只能行進六七個小時,然后就要停下來休息,第二天再繼續往前走。

  隊伍行進的地方,很多都是懸崖峭壁,大家走得都是心驚膽顫,有些地方由于樹木高大茂密,連天空都看不見。

  就這樣,隊伍在山中行進了五天后,在第六天的中午,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從隊伍行進的軌跡來看,牟永年覺得,他們自步行的起始點開始,到達目的地,其實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

  估計是因為沿途山勢的原因,考慮到隊伍中很大一部分是老年人,而且還有眾多裝備,他們才選擇了這條路線。因為沿途下來,很多的山海拔都過了兩千米。

  一到目的地,大家都徹底放松了。牟永年也找了塊山石,在上面坐了下來。

  四處一望,目的地是非常大的一個山坡,處在一個很高大的山峰的半山腳上一處稍為平緩的地帶,總體上看,該山山勢險峻,海拔估計在兩千七八百米以上,坡度至少過五十度,再往上,就顯得更為陡峭了。

  不遠處一座山峰異常顯眼,山頂白雪皚皚,山腰流云飛舞,霧靄茫茫,雖然看不清具體形狀,但滿眼一派世外美景,好似已登仙境。

  營地扎在靠近一處溪水的很大一片開闊地上,此處坡度稍為平緩,但也過了十五度,面積至少將近有一平方公里。

  牟永年粗粗數了下,那里幾乎有近百個帳篷,全部都是軍用帳篷,一色兒綠。

  帳篷周圍還有士兵巡邏,牟永年苦笑了一下,還有點像集中營了。

  營地旁的那條溪最寬處有近十五米,即便是稍窄之處都有十米左右。

  由于海拔的差異,溪水似一條白練自山頂掛下,溪水奔騰,極為湍急,只有經過營地的那一段稍微蜿蜒平緩,但看起來很深,說是溪流,其實更像是一條小河。過了營地,溪流又變得迅猛異常,直往山下飛奔而去。

  在靠近溪流上游的一邊還設立了哨卡,哨卡的士兵荷槍實彈,戒備森嚴。看情形,估計從哨卡往上就是科考任務的最終目的地——科考現場了,但到底要往里面走多遠還無法判斷。

  一看到這些,牟永年就有些莫名的興奮。

  然而,事與愿違,情況并非牟永年所想象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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