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萬具尸體堆積在面積不到50公里的土地上,幾乎每走不到10步都必然會踢到一具尸體,地上的土壤則每一寸都滲透著鮮血。
事實上戰爭進行到后半段,沙撈越聯軍士兵早已經喪失了斗志,哀嚎著主動從著火、爆炸的戰車、戰爭機械中連滾帶爬的跑出來,盲目的跪在地上乞求一個投降的機會,可惜他們的生命對于勝利者來說卻另有作用,所有根本就沒人回應這些可憐蟲的哀求。
直到聯軍士兵全數死光,瑩瑩月光之下,尸橫遍野之地,才有人從暗處漫步走出,嗅著由帶著海腥味變成帶著濃重血腥味的清風,穿梭在硝煙未散的戰場上,一邊嘴巴里喃喃自語著,“利用英靈戰士偷襲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啊!
竟然在不到1個小時之內就解決了30全副武裝的士兵,再是散兵游勇的地方部隊也是個奇跡,不,也許這不是奇跡,而是,而是‘世界’現在大規模軍團作戰的威力實際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很好,很好…”
一邊用邪神骷髏隱秘的搜集著剛剛失掉生命死者們的靈魂,而這人自然就是斜跨著奇物背包的張龍初。
他在尸山血海中轉了幾圈之后摸出手機,撥通了劉峻山的電話。
“嘟嘟…”幾聲后電話~□長~□風~□文~□學,w$ww.c¤fwx.n◆et接通,話筒中傳出了劉峻山強忍著激動與不安,微微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的聲音,“將軍,您,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啊,峻山啊,沙撈越聯軍的地面部隊已經被我全部消滅了,初步估算,大概死掉了二、三十萬人吧。
現在天氣太熱,我怕早晨太陽一出來就會腐敗,你組織人處理一下尸體,士兵和低級軍官就直接火化,高級軍官都留下來,當做我們麥畢齊自治市被侵略的直接證據。”張龍初慢條斯理的說道。
“二,二、三十萬人嗎…”雖然心里已經有了各種準備,但聽到張龍初的話,劉峻山的聲音還是瞬間一頓,變得干澀了許多,卻為了表現出對于之前便對于張龍初必然能夠取勝充滿相信,刻意從容的說道:“我明白了將軍。
現在我就組織人去處理,剛好碼頭上新建了幾座預備儲存水果的大型冷庫,拿來裝尸體正合適。”
“嗯,還有,現在就開始準備你出任沙撈越州長的就職演說吧,最多一周之后就要用上了。”張龍初笑了笑,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劉峻山不由的脫口而出道:“這么急嗎,將軍?”
張龍初沉吟著點了點頭答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越是處理亂局就越是要快刀斬亂麻才行,大方針定下來以后,具體該怎么施行我們見面后再詳細的商量一下吧。”,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后張龍初馬上聯系了麥畢齊防衛軍參謀總長洪杉,下令早已處于一級警戒狀態的部隊集結出動。
雖然剛剛擴軍,三分之二的士兵完全就是散兵游勇,但軍隊行動特有的快速性還是讓防衛部隊6萬戰士先于劉峻山召集的工人,來到了沙撈越聯軍陳尸的戰場。
而無論是老兵還是軍種新人,當毫無心理準備的突然間看到行軍目的地竟然倒臥著一眼望不見盡頭的血海、殘尸時,幾乎人人都是瞳孔一縮,渾身僵直的感到幾秒鐘內無法動彈,有些甚至直接跪地嘔吐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龍初踩著血水漫步走到處于行軍陣列最前端的洪杉面前,慢條斯理的說道:“洪杉,我們士兵的意志力還是太差啊,踏上戰斗已經結束的戰場,看到地上有尸體竟然吐了,這種戰士還怎么和敵人交戰啊,以后一點要加強訓練才行。”
聽到張龍初的話,剛剛從越野吉普車上鉆下來,身體僵硬的洪杉吹著盛夏和暖的海風,卻感到一陣穿透骨髓的寒意從心中升起,將眼睛從遠處漫山遍野的尸骸轉到近旁張龍初表情平淡的側臉上,竭盡全力壓抑著情緒,顫聲說道:“將,將軍閣下,是,是…”
見自己的參謀長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張龍初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周圍十幾名高級軍官,提高聲音道:“好了,諸位,敵人的有生力量已經全軍覆沒,現在是該你們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我命令,麥畢齊防衛部隊全軍按計劃即時向加棉、米里進發,力爭在清晨完全對這兩個地區的占領,然后以此為跳板,征服整個沙撈越州!”
此時此刻,在殘酷到令人恐懼的現實面前,就算是以前有些小心思之人也完全被張龍初顯現出來的莫測力量所震懾,而被他目光掃過的高級軍官們,除了本能的高聲聲嘶力竭喊出一聲,“是。”之外,一時間竟然沒有其他思緒產生。
直到十幾秒鐘之后,他們才回過神來,依照軍隊官階下達命令朝麥畢齊山外,全軍進發而去。
之后一夜之間,地方軍隊超過八成集合進攻麥畢齊山地,結果全軍覆沒的加棉、米里地區便改旗易幟,被麥畢齊防衛軍所占領。
期間唯一的抵抗只出現在進攻統治多年兩地的軍閥府邸時,幾十名超凡者連同上千衛兵進行了徒勞的掙扎,結果被張龍初召喚,同樣具備超凡能力的英靈武士、術師配合防衛軍士兵在極短的時間內盡數殲滅。
在吞下加棉、米里,麥畢齊防衛軍留下足夠數量的軍隊維持治安后,便開始向沙撈越州其它地區進發,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5天時間內便占領了全州土地。
緊接著,麥畢齊自治市法院以戰爭罪審判了還來不及逃跑的沙涌巴蘇丹、境內軍閥勢力首領和州政府高級官員,上午開庭,下午宣判,傍晚便執行了死刑,清除了所有敵對勢力。
次日,在十幾名沙撈越州境內空有貴族頭銜,家族卻早已沒落的空心大佬一致推舉下,張龍初光榮就任沙撈越國蘇丹,并在典禮上恩賜包括劉峻山、洪杉在內的軍政黨羽以拿督地位。
之后又過了一天,沙撈越州開始臨時大選,劉峻山毫無爭議的當選州長,并史無前例的在就任時向觀禮的蘇丹張龍初行跪拜禮,宣誓效忠。
至此,在7天時間之內,張龍初通過將早已規劃好的步驟環環相扣的實施出來,在東南亞乃至整個亞洲各方勢力還在觀望,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一舉蟒蛇吞象的將沙撈越州吞掉,吃相雖然難看但卻處處占據大義的名分,小處處處都能令人詬病,大處卻讓人無可指摘。
而就在塵埃落定后的當天傍晚,馬來聯盟首都吉隆坡的皇宮偏殿,對于沙撈越州局勢極為關注的普拉杜一世半躺在細羊絨地毯上,讀著沙撈越州新任政府發布的通報,臉色如同室外的天氣一般,變得越來越陰沉起來。
“本來還以為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誰知道還不到1年時間,竟然就跳出棋盤殺死了一名棋手,真是不可思議,”他嘴巴里神經質的輕聲嘟囔著,“上千年的時間了,上千年的時間里馬來聯盟都沒有發生蘇丹戰敗被處死的事件了,他可真是大膽啊,真是大膽!
親愛的總管,你說我該怎么辦呢嗯,是發賀電承認他的蘇丹地位還是…嗯?”
“沙撈越州發生的政權交替說到底是加盟國的內戰,按照馬來聯邦的傳統,你只能承認他的地位,尊敬的陛下,”站在普拉杜一世身旁的一位衣領、袖口繡著金邊的瘦小老人恭敬卻毫不客氣的答道:“沒有什么‘還是’的余地。”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就怕自己親手養大了一只野心勃勃的惡狼啊。”普拉杜一世皺著眉頭嘆息著說道。
“陛下,之所以現在誰都奈何不得那只惡狼,是因為他站在了道理一邊,”聽到這話,瘦小老人瞇起眼睛笑了笑說道:“沙涌巴蘇丹糾集沙撈越州聯軍進攻麥畢齊山地的理由實在是太過于勉強,其說法可以套到東南亞任何一個軍閥勢力的身上。
聯軍如愿占領了麥畢齊地區還好,失敗的話,除非像我們一樣心有忌憚或者利益糾葛,否則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同情,這種情況下,我們和不知道使用了何種神秘手段,一舉戰勝30萬大軍的勝利者作對,很可能連國內其他州的蘇丹都不會愿意聯手,完全就是孤軍作戰…”
“我明白你了意思了,不,其實這些道理我自己完全都能想到,只是因為,因為沙涌巴蘇丹的死,一時間有點情緒失控罷了…”普拉杜一世突然間打斷了瘦小老人喃喃說道:“真是個狠毒有果斷的小子啊,連斡旋的機會都不給就把自己所有的敵人都送上了電椅。
看起來不計后果但實際上恐怕他的冒險,是建立在自信別人都拿不住他的把柄上的吧…”
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普拉杜一世的叨念,瘦小老人一言不發的等待著,果然很快馬來皇帝便提高聲音吩咐道:“既然和他做敵人得不償失,那就繼續當朋友好了。
總管,馬上擬令,以馬來西亞聯邦皇室的名義發布通告,恭喜沙撈越州新王室的誕生。”
“遵命,陛下。”聽到這話,瘦小老人深深鞠躬回答了一句,轉身走出偏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