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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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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壓抑的哭聲從客廳里傳來,魏憲民知道那是妻子的哭聲,三年來這樣的哭聲經常在深夜響起,每一次聽到,他的心就疼得厲害,但他卻不知道怎么安慰妻子,甚至都不敢坐起來把妻子涌入懷中,用自己的肩膀給她以寬慰,在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他怕了,真的怕了,不敢在去告,不敢站出來為自己的妻子討回公道。

  這三年對于魏憲民來說,每分每秒他都活在煎熬中,每一天都是噩夢,無休無止的噩夢折磨的他幾次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太痛苦,可每當看到妻子他又不忍心丟下她一走了之,于是只能活在噩夢中。

  “告馨麗整形醫院、告曾華強,討回公道!”這句擲地有聲的話不停的盤旋在魏憲民的腦海中,他真的很想站出來,像個男人一樣為自己的妻子討回公道,但一看到自己的腿,那條被打斷過的腿,心里剛燃起的熊熊烈火立刻被一盆涼水澆滅。

  魏憲民不敢,他早被曾強華的很辣手段嚇破了的膽,他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客廳看也不看正哭泣的妻子,拿起那瓶白酒一飲而盡,現在只有酒精能讓他感覺好過一些,他需要酒精的麻醉,忘記自己的膽怯,忘記妻子那張猙獰可怖的臉。

  蔣興紅坐在車里突然道:“老板你為什么不治好她的臉?如果你能治好她,我想他們會站出來舉報曾強華的。”

  貝一銘搖搖頭無奈道:“夏愛君的鼻子整個壞死了,隆鼻我會,但為她重塑一個全新的鼻子我還做不到。”

  為一個人重塑鼻子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太難,首先鼻梁是需要骨骼支撐的,而夏愛君的鼻子是整個壞死,鼻骨早就沒了,要為她重塑鼻梁,首先就要找到合適的骨骼或者替代物,骨骼上那去找她身上其他地方的骨骼根本就不適合塑造成鼻骨,填充物到是有一些材料待選,但是難題又來了,有了填充物可血管、神經這些東西那?

  別小看一個鼻子,里邊的神經、血管乃至于淋巴是相當多的,要想重塑一個鼻子,也要重塑鼻內的神經網、血管網、淋巴網,這是個相當復雜而繁瑣的手術,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整形醫生也做不了如此精密的手術,得到阿斯洛爾實驗室的貝一銘現在也沒這能力。

  他也知道如果他能為夏愛君重塑鼻子,她會站出來的,可他偏偏做不到,只能放棄,去下一個被馨麗整形醫院坑害過的患者家。

  這個晚上貝一銘跟蔣興紅找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被馨麗整形醫院那些偽劣藥品、假體害得不輕,但就是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去指證曾強華跟他的馨麗整形醫院,他們早就被嚇破膽了,哪敢去?不想活了嗎?不想家人平安無事嗎?

  貝一銘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多人竟然沒一個敢站出來,他的眉頭皺得很緊,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天真,太想當然了,也太低估曾強華帶給這些人的心里陰影,他以為自己站出來牽頭,那些被馨麗整形醫院坑害過的患者會站出來,但結果顯然不是這樣。

  秦武早就查到曾強華的靠山就是張萬清,但卻沒查到能絆倒張萬清的重要證據,貝一銘想從曾強華入手,只要他把夏愛君這些被曾強華坑害過的患者組織起來,大家去省里告曾強華,先絆倒他,然后撬開他的嘴最終把張萬清拉下馬,貝一銘想的挺好,但卻事與愿違,唯一的一條路也被堵死了。

  貝一銘算是被張建、曾強華這些人逼到了絕路上,根本就沒有翻盤的希望。

  貝一銘愁眉不展的到了酒吧,剛下車就看到十幾個手持棍棒的男子圍了過來,蔣興紅反應很快,不等這些人圍過來就從車里拿出一根棒球棍,這東西他早就放在了車上,為的就是應付今天的局面。

  劉棟叼著煙一步步走上前來,酒吧門口昏黃的路燈讓他的臉變得模模糊糊,讓人難以看清,夜色中劉棟口中的煙頭忽明忽暗。

  “貝一銘我們又見面了,還認識我吧?”劉棟的語氣很輕蔑,在他看來貝一銘依舊是曾經那個任由他揉捏的可憐蟲。

  貝一銘戒備的看著劉棟冷聲道:“你想干什么?”

  劉棟突然把煙頭扔向貝一銘的臉,貝一銘一側身讓過,下一秒劉棟陰森森的話語傳來:“還記得當初我在醫院門口跟你說過什么嗎?”

  劉棟不屑的哼了一聲,伸出手拍了下貝一銘的臉繼續道:“我讓你把你那鳥嘴給我閉嚴了,但你特么的卻把我的話當放屁,你行啊,敢去找夏愛君她們,讓她們告我們?”說到這劉棟聲音陡然提高幾分囂張道:“她們特么的敢嗎?她們不敢,她們跟你一樣不過是只可憐的蟲子而已,我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今天我來找你,第一是教你怎么做那只可憐的蟲子,第二是代張公子收點利息,如果你不想死,一會我打斷你的兩條腿后你爬去醫院,跪在張公子面前磕三個頭,或許張公子會放過你,這話是他說的,他說要讓你跟一條死狗似的跪在他面前。”

  說到這劉棟瘋狂的笑了起來,下一秒笑聲戛然而止,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惡狠狠的字:“動手,廢掉他兩條腿。”

  劉棟后退一步,他帶來的人一擁而上,蔣興紅握緊了棒球棍大呵道:“我去你大爺的。”說完沖了過去。

  一時間悶哼聲四起,蔣興紅的身手是不錯,打架經驗豐富,但對方也不是徒有兇狠外表的廢物,同樣是有著豐富打架經驗的狠人,蔣興紅又是一個人,那里是對方的對手?上去就挨了幾下狠的,當然對方也被他一棍子砸倒一個。

  蔣興紅喘著粗氣,滿臉的血,他突然大喊道:“老板跑,快跑。”蔣興紅知道自己攔不住這些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貝一銘拖延時間,讓他趕緊跑。

  貝一銘捏緊了拳頭,臉色鐵青,他很想沖過去跟蔣興紅并肩而戰,但他知道哪怕自己沖過去也是無濟于事,下場會很凄慘,想到這貝一銘一咬牙道:“我們分頭跑。”說完貝一銘沖進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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