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酒家是靖寶坡鎮最大、最好的飯店,一共三層,裝修在鎮里的飯店中算得上是最好的了,但要是放在市里的話就很一般了。
鎮上的經濟相當不景氣,福來酒家今天算上韋宇飛定的這桌才兩桌,平時也經常如此,生意冷淡成這樣按理說福成酒家早該關門了,但福城酒家卻開了好多年,因為鎮里就這一家比較大的飯店,誰家有紅白事也只能來這里,福城酒家就是靠這些紅白事賺錢。
貝一銘對福來酒家并不陌生,他以前來過好幾次,今天一來發現沒什么變化還是老樣子,只是桌椅這些東西更舊了。
毛慶一進來就點煙,先抽了一口才道:“走吧,咱們去門口迎迎韋宇飛他們,待在這也沒意思。”
一個同學聚會而已,實在沒必要讓誰出去迎接誰,但毛慶卻讓貝一銘出去迎韋宇飛,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讓貝一銘看看韋宇飛那輛新買的寶馬,以及從車上下來的班花秦玉琦!
貝一銘并沒多想,他大學畢業剛一年,在這一年里沒參加過任何同學聚會,如果在過上幾年,他參加的同學聚會多一些,他很快就會想明白韋宇飛為什么非要請他吃飯,毛慶又為什么要拉他出去。
同學聚會明理是把同學們組織到一起聚聚,敘敘-♀長-♀風-♀文-♀學,w⌒ww.cf↓wx.n★et同窗之情,但實際上不過是一些混得好的人向混得不好的人顯唄的舞臺而已。
混得不錯的很樂意參加同學聚會,當著同學的面說說自己在那里買了大房子,開上了什么樣的好車,娶了什么樣的漂亮媳婦,一年賺多少錢,然后在其他人羨慕的眼神中端起酒說上一句“為了同學的友誼干杯!”這類的話。
混得不好的自然不想去參加同學聚會。但經常想逃都逃不了,沒了他們這些綠葉做襯托,怎么彰顯出那些混得好的紅花?于是紅花們想盡辦法的要把綠葉拉來,于是類似毛慶下午跟貝一銘說的話就出現了怎么著?瞧不起我們這些老同學唄?綠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席間垂頭喪氣,紅花們是洋洋得意。
混的好的男人們說自己什么時候升職加薪、什么時候屁股下的位置會往上挪挪。混得不好的只能說孩子,說自家孩子學習如何好,如何上進,他們這些鳥是飛不起來了,只能在窩里下個蛋,讓下一代使勁飛、玩命飛!
女人們說自己丈夫,說名牌衣服,說化妝品,說旅游。說新作的美甲,每個人都是時尚大咖,在時尚界的最前沿領跑,那些整天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犯愁的女人們坐在旁邊唏噓不已,暗恨自己的命不好,怎么就沒嫁一個好男人?
于是生兒子的回家跟兒子說,你不好好學習,以后就跟你爸一樣混得狗屁不是!可憐的男人們是躺著也中槍。
生女兒的立刻帶著有色眼睛警惕的看著女兒身邊那些路還走不利索的奶娃子。生怕這些家伙對她們的女兒有不軌之心,新一代的丈母娘正在茁壯成長著。在未來必將為華夏的房市、車市做出巨大的貢獻。
這就是同學會,操蛋的同學會,無聊的同學會,讓人又愛又恨的同學會。
貝一銘終于一只腳踏入了光怪陸離的同學聚會,有人哭、有人笑的同學聚會。
貝一銘跟毛慶下了樓站在門口閑聊,很快留在鎮里的同學陸續都到了。見到貝一銘都很詫異他的巨大變化,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時候很不起眼的貝一銘怎么就變得這么帥了?長開了?
最后到的是韋宇飛,白色的寶馬以華麗的姿勢停在貝一銘那輛路虎旁邊,韋宇飛一打開車門沒先看貝一銘這些同學,而是看向那輛路虎。他是個懂車的人,一眼就看出旁邊這輛路虎把他那輛五十多萬的寶馬甩出了好幾條街,他在想鎮上誰這么有錢能開這么好的車!
秦玉琦打扮的貴氣逼人,一下車就不耐煩的道:“看什么看?趕緊進去吧,死冷的。”
韋宇飛也想不出來鎮里到底誰能開這樣的豪車,羨慕的看了一眼路虎換上笑容邁開大步走了過去,一看到貝一銘就是一愣,詫異道:“貝一銘你怎么變化這么大?”
秦玉琦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在一群男女中異常顯眼,到底是班花,相貌自然不錯,但要是跟蘇慕雪或者郁芷若相比,那就沒法看了。
秦玉琦一看貝一銘就愣了,那個女人不喜歡看帥哥?現在貝一銘這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帥哥站在秦玉琦身前,她的眼睛可就移不開了,她也不是什么純情小女生,一看到貝一銘這樣的帥哥就忍不住往男女之間那點事上想,一想到每天壓在自己身上的是韋宇飛這一身油膩膩肥肉的死胖子秦玉琦就感覺惡心。
如果把韋宇飛換成貝一銘該多好,這相貌,這身材,光是想秦玉琦身體的某個位置就有了陣陣濕意。
秦玉琦是韋宇飛的枕邊人,他對她最了解不過,一看她雙眼含春的看著貝一銘就知道這娘們心里在想什么,韋宇飛到底是個男人,自己女人意淫其他男人他那受得了?但此時卻偏偏發作不得,他不悅的掃了一眼貝一銘上前一步換上笑容道:“你小子不會是去韓國了吧?”
這話一出其他人立刻感覺還真有可能,不然貝一銘那能突然就這么帥了?于是乎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貝一銘笑笑沒說話,但心里卻想著一會待會就走,跟韋宇飛這種話里藏著釘子的人待在一起實在是一件很無聊的事。
韋宇飛看貝一銘不接他的話茬,立刻伸出手拍拍貝一銘的肩膀,用一種領導跟下屬說話的語氣道:“貝一銘聽說你當大夫了,可得好好干啊。”說到這韋宇飛突然對大家道:“你們上次誰跟我說貝一銘在一家私立醫院這?”說到這他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對,對,是毛慶跟我說的。”
他側過頭看著貝一銘道:“私立醫院可不好,你怎么不進第一人民醫院?進不去,第二人民醫院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