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上升把外邊的嘈雜聲音隔絕在外,貝一銘看著坐在副駕駛上頭上裹著繃帶,手上打著石膏的蔣興紅關切道:“要不你在住幾天,等好得差不多了在出院。”
從胸外離開后貝一銘一行人去看蔣興紅,結果這家伙什么說也要出院,死活不住了,但一出來看他上車都費勁,一動就疼得呲牙咧嘴的貝一銘有些擔心。
蔣興紅憨憨一笑,不等說話先連吸兩口冷氣,他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厲害,過了一會他才道:“老板你們快帶我走,醫院這鬼地方那是人待的地方?閑得我是渾身難受。”
貝一銘是苦笑連連,醫院這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那我整天待在醫院,我就不是人了?
蔣興紅是外粗內細,很快明白過來自己說錯話,趕緊笑道:“老板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真待不住了,太無聊了。”
貝一銘笑笑道:“沒事,那咱們走,去酒。”
二十多分鐘后貝一銘坐在了辦公室那張寬大的椅子上,先是感覺渾身舒爽,隨即陣陣倦意襲來,這些天的奔波讓他太累了。
秦武看貝一銘累成這樣便道:“老板要不你先睡會,有什么話等你睡醒了咱們在說。”
貝一銘強打精神搖搖頭道:“先把正事說完,住院的兄弟這幾天你們找人照顧下,每人給他們送五萬,這錢走酒的賬,我那天查過酒的賬面上還有一百多萬,剩下的你們幾個分了。”樹如網址關看嘴心章節 秦武等人被關在派出所里那么多天飽受折磨,但卻從始至終沒說貝一銘一個字,這份情他記在心里,現在事情過去了,自然要給大家一些獎勵。
秦武擺擺手道:“老板不用,真的不用,我們這些人吃你的、喝你的,基本什么都不干,每個月你還給我們開薪水,大家都是知恩圖報的爺們,遇到事了自然不能牽連到你,這是我們的本份,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貝一銘搖搖頭道:“為了我大家受了這么大的罪,這錢必須要給,就這么定了,你們別說了。”
秦武還要推辭,貝一銘搶在他前頭道:“別說了,我當初答應過你們要讓你們活在陽光下,比其他人過得更好,但還不等我承諾自己的諾言就出了這樣的事,是我對不住大家,你們辛苦下下午把錢送過去,讓他們安心養傷,酒這塊也去把以前的人找回來,爭取這兩天就營業,工廠那邊告訴老鄒也盡快恢復生產。”
張建這么一折騰,貝一銘的收入呈直線下降,在把酒剩余的錢一分他都快成窮光蛋了,手里的產業必須盡快回歸正軌,為他賺取到足夠走出山城的資金來,山城真的太小了,貝一銘不想總是待在這里,他要帶著秦武、劉巖、蔣興紅、鄒維葉走出去,去見更大、更精彩的世界。
秦武看貝一銘心意已決也就沒在說推辭,心中很是感動,跟了貝一銘這種體恤下屬的老板實在是一件幸事,更重要的是他不讓大家去沾那些見不得人的營生,所有產業陽光化,這給秦武等人帶來了希望,誰也不想干刀頭舔血的營生,誰不想有一份正正經經的工作?誰不想活在陽光下不過那擔驚受怕的生活?
以前秦武這些人什么都不會,只會打打殺殺,為了養家糊口、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成為那些有錢、有勢人的打手、爪牙,那樣的生活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更看不到未來,秦武等人早就做好了下輩子在鐵窗內度過的準備。
但是貝一銘出現了,給了他們希望,給了他們憧憬,給他們描繪出一個美好未來的藍圖,這讓秦武等人看到了曙光,所以不管他們受到怎樣的折磨,也絕對不會提貝一銘一個字,因為他就是他們的希望,他們不想失去自己的希望,他們想在將來挺胸抬頭的做人,不被人指指點點,說他們是混混、是人渣,是這個社會的垃圾。
秦武重重點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貝一銘突然道:“等下,你轉告老鄒,讓他盡快擬出個招聘廣告來,面膜廠那邊就他一個人負責銷售人手太少,得給他加點人了,酒這塊也盡快把恢復營業的廣告打出去,越快越好。”
秦武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貝一銘對劉巖、蔣興紅道:“你們也都回去好好休息下,我睡會。”
蔣興紅跟劉巖還不等走出去就聽到了貝一銘的鼾聲,蔣興紅跟劉巖對視一眼,劉巖趕緊找出一條毯子蓋在貝一銘的身上,然后兩個人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晚上八點山城醫療衛生口的元旦晚會在山城人民劇場準時召開,衛生局一干領導還有各個醫院的院長早早等在劇場門口等候市領導的到來。
黑奧迪車隊出現在錢勇、邱一平、喬子坤等人的視野中,錢勇立刻邁開大步迎了過去,邱一平這些人緊隨其后。
車門打開,看到從里邊出來的人錢勇也好,邱一平也罷全部愣住了,因為他們看到的不是張萬清,而是蘇振峰?
這什么情況,蘇振峰不是東窗事發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嗎?怎么他來了?張萬清、張書記那?
錢勇趕緊向后邊幾輛車看去,所有人都下車了,他也沒看到張萬清的身影。
市人大主任秦文東看錢勇等人還愣在那里,一點沒有過來的意思眉頭就皺了起來,咳嗽一聲道:“錢局長你找誰那?蘇書記可已經到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錢勇立刻驚醒過來,雖然不知道蘇振峰怎么就官復原職了,但還是趕緊換上笑容迎了過去,握住蘇振峰的手笑道:“我代表山城醫療衛生系統所有職工歡迎蘇書記的到來,希望蘇書記對我們工作的不足之處多提意見。”
蘇振峰臉并不好,很是憔悴,但還是笑道:“我這次是來參加你們衛生系統的元旦晚會,就是個觀眾,工作的事今天就不說了,別掃大家的興。”
邱一平低著頭仔細品味蘇振峰的話,試圖從他的話里推斷出他怎么就官復原職了,但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沒推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