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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步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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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無雙城聚兵完畢,短暫僵持的局勢急轉而下,壓抑之極的氣氛,讓整個神州大地都難以喘息。

  從羽化谷突降的勢力,已讓天下關注許久,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突來的外來者,野心昭然,而大夏只不過擋在其面前最大的阻礙罷了。

  然而,任何人皆有僥幸之心,禍患不降臨到自己頭上,總是體會不到那徹骨的痛。

  觀望,依舊是大都勢力的選擇,或者說,靜觀大夏和外境相爭,期盼有漁翁得利之時。

  無雙城出兵,二十萬大軍共分十營,每一營都有一位先天尊者坐鎮,數不清的接天之境強者為先鋒,一同踏上西征之路。

  四極境采取雷霆之攻勢,以絕對強大的頂上戰力為憑借,勢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打下整個大夏。

  禍王身為主帥,坐鎮軍中,全權負責征伐大夏之戰。

  就在這形勢危急的時刻,大夏軍中,突然出現了七位先天,勉強擋下了四極境的第一波攻勢。

  大夏東南各大派中出了四位先天,慈劍天閣出了兩位,最后一位來自大夏龍衛軍,正是昔日從彌界山活著下來的那位龍衛軍首領。

  雖然才突破不久,但在這關鍵時刻,每一位先天都是極為珍貴的財富。

  第一戰,禍王并沒有現身,而寧辰等人,也沒有出現,初次交手,尚且還是有著保留,以摸清對手底牌為主。

  先天之上的強者,不同一般武者,只要一心保命,想殺死并非那么容易。

  短暫的休整后,四極大軍再度發起攻勢,靜武公和忠勇侯并不硬戰,以城池天險為依靠,避其鋒銳,盡量減少傷亡。

  十日之間,大夏十七萬軍隊連退了三百多里,死傷一萬有余。

  四極大軍中武者的數量太大,接天之境的強者非是尋常將士可擋,大夏軍隊打起來,極為吃力。

  好在軍中有先天強者坐鎮,雙方的強者都不敢太深入,才讓傷亡少了許多。

  知命侯府,寧辰看著每一日傳來的戰報,眸中光芒不斷閃過。

  金杖國師依舊未出現,好像吃準了大夏的痛處,一點也不著急鳳血之事。

  對此,寧辰只是冷笑靜觀,有這老家伙著急的時候。

  半月后,禍王有事將要回無雙城一趟,然而,剛出軍營不久,便見一口紅艷的刀橫在前方,颯颯耀目。

  “圣子,你”禍王神色沉了下來,道。

  眼前的紅衣,隨風獵獵,映眼的紅色長發,更是赤紅如血,亂風塵強勢攔路,勢斬禍亂之源。

  亂風塵走出后,另一邊,一位淡彩長裙的女子也走了出來,強大的氣息澎湃浩蕩,數月的療傷后,終于恢復如初。

  “叛徒,上次被你逃了一命,這次可沒有那么幸運了”禍王眼中殺光凜冽,道。

  長劍盈光,沒有任何廢話,夢璇璣一出手便沒有任何保留,劍光破空,逼命而來。

  禍王翻掌硬憾,劍掌鏗然相接,凌厲余波散開,周圍山石頓時崩裂滾下,塵沙四揚。

  夢璇璣首度展現一身強大修為,以劍為鋒,招式之精妙,一時間讓禍王都難以占得上風。

  被修為遠遜自己之人逼平,禍王怒火難掩,周身功體極盡升騰,一現三災強者無與倫比的強悍能為。

  森幽之氣澎湃浩蕩,讓人震驚,夢璇璣攻伐之間,招式受制,首現支拙。

  “長生禍,魔劫凌天”

  禍王翻掌提氣,頓時,天地驚變,森幽之氣蔓延開來,將整個天際都覆蓋起來。

  就在這時,一旁觀看的亂風塵腳下一動,身形化為一抹紅色流光,瞬至禍王身前,手中流光血刃一轉,殺光肆天。

  禍王招式被阻,揮手應招,但聞轟隆隆地驚爆聲中,兩個各自倒退,口染朱紅。

  “圣子,你讓禍王憤怒了”

  禍王眸中怒火燃燒,腳一踏,百丈大地轟然崩裂,地動山搖,一股股氣浪不斷擴散而出,威勢駭人。

  震驚間,一口金光燦爛的神兵出現,鋒銳之氣,讓周圍空間都出現道道裂痕,蔓延數百丈之外。

  “鎏金羽鎩!”

  亂風塵,夢璇璣全都被神兵的氣息震退數步,全神以對。

  “叛徒,圣子,今日你們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禍王手一握,鎏金羽鎩入手,身影瞬動,鎩鋒驚顫鬼神。

  亂風塵、夢璇璣雙鋒聯手抵擋,然而,但聞鏗地一聲脆響,夢璇璣手中長劍砰然斷裂,劍鋒飛出十數丈外。

  亂風塵臉色微變,流光血刃光芒大盛,蕩開鎏金羽紗。

  “小心,鎏金羽鎩銳不可當,盡量不要硬拼”夢璇璣提醒道。

  “恩”

  亂風塵沉聲應下,從前他只是有所耳聞,今日相見,方才知道這天下第一鋒銳之兵的真正可怕。

  禍王冷哼一聲,道,“現在再說什么,都已經無用,待到地獄之中,再后悔不遲”

  話聲落,禍王身影再次掠動,絕代神兵,加上驚世修為,頓時逼得兩人險象環生。

  “江山飲恨,血楓十月紅”

  形勢危急,亂風塵再展一身絕學,修長的流光血刃上光華極盡升華,耀眼的血色流光升起,漫天飄起紅色血楓,刀光燦然。

  禍王眸子冷光一閃,鎏金羽紗金光升騰,道道銳光掠出,頃刻間,紅楓消散,血染塵寰。

  金光透體,亂風塵一聲悶哼,連退數步,周身血霧四散。

  夢璇璣欺身上前,纖手殺機凜然,直逼禍王心脈要害。

  “無謂的掙扎”

  禍王口中嘲諷,翻掌迎上,以招擋招。

  近身的戰斗,更是殺機無限,招招逼魂,式式索命。

  嘭地一聲,夢璇璣左肩硬受一掌,纖手透過阻擋,印在禍王胸前。

  踏踏地后退聲,夢璇璣嘔出一口鮮血,染紅身前大地,

  反觀禍王,受了一掌后,嘴角一抹鮮血淌落,雖同樣受創,傷勢卻輕了不止多少。

  “一掌換一掌,你又能抗多少掌”

  禍王冷笑,再精妙的招式,也要有修為與根基配合,否則,與雞肋無異。

  亂風塵,夢璇璣神色全都沉了下來,誅禍不盡,未來將會給兩境帶來更大的災難,四極境的禍源,他們自己處理。

  兩人再次欺身而上,血紅刀光斬落,再開戰局。

  禍王以神兵相迎,刀鎩碰撞之光燦爛耀目,電光火石間,已是十數招的交鋒。

  流光血刃并非凡武,鎏金羽鎩更是絕代神兵,一快一銳,讓人目接不暇。

  亂風塵盡量避免雙鋒硬碰,觸之即走,然而,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豈是個人能夠控制,禍王揮動鎏金羽鎩,一招沉過一招,勢要斷掉血刃之鋒。

  于此同時,夢璇璣近身搏命,招式間,只攻不守,一雙纖細的手,如同死神之鐮,只為將眼前禍源拉入地獄之中。

  僵持的局面,以一聲刺耳的脆響結束,亂風塵手中,流光血刃終于難承鎏金羽鎩鋒銳,鏗然折斷。

  鎏金入體,鮮血噴涌,亂風塵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握住鎏金羽鎩,死不松手。

  機會出現,夢璇璣再次硬受一掌,周身功體匯聚纖纖細手中,一掌拍出。

  禍王見狀,功體爆發,匆忙間震開亂風塵,橫兵擋招,卻為時已晚,但見湃然掌勁涌來,身形踉蹌間,連退四步,一口鮮血嘔出。

  “鎏金羽鎩”

  就在這一刻,夢璇璣催動秘法,禍王手中,鎏金羽鎩突然生變,掙脫其手,反刺而出。

  禍王沒有料到這突來的變化,危急逼命之刻,身子下意識地一側,下一刻,金光透體而過,帶出一瀑燦爛的血花。

  “呃”

  禍王口中一聲悶哼,再次退出數步,旋即腳下一跺,借力遠去。

  另一邊,重傷的夢璇璣和亂風塵雙雙一個踉蹌,嘴中鮮血溢流,再想追趕,卻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恨,還是讓他逃了”

  夢璇璣眸中閃過一抹不甘,就差那么一點,若是鎏金羽鎩再偏移一寸,今日之戰,就能功成。

  三災強者對危險的判斷能力,的確非尋常先天可以,剛才的情形,那么近的距離,禍王竟還躲得開,著實不凡。

  “走吧,若是等一下有人前來,你我情況就不妙了”亂風塵撿起斷裂的刀身,沉聲道。

  “恩”

  夢璇璣收起鎏金羽鎩,拖著重傷之軀離去。

  一日后,禍王重傷的消息,很快便傳遍整個天下,四極大軍進攻之勢立刻受阻,不敢再貿然前進。

  知命侯府中,寧辰看著傳來的情報,嘴角劃過一抹莫名的弧度。

  很可惜,禍王沒有死在夢璇璣和亂風塵手中,不過,也并不出乎意料,三災強者要是這么容易就死,那三災二字未免可笑。

  亂風塵是四極圣子,雖然能力毋庸置疑,但說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他承認自己尚且無法完全信任,之所以言語提醒其殺禍王,一是為了試探亂風塵的立場,第二就是為了刺激另外一人。

  這個人便是金杖國師。

  以亂風塵和夢璇璣聯手的能為,能夠殺掉禍王當然最好,就算戰敗,禍王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眼前禍王重傷,就是在給金杖國師一個提醒,盯著禍王之人,遠不止他們兩人。

  之后的數日內,寧辰沒有再出侯府,靜靜等待。

  果然,在第四日,金杖國師終于再也忍耐不住,降臨侯府之中。

  “小子,老夫如約定來了!”金杖國師掩去眼中的急色,哈哈大笑道。

  寧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柳若惜,開口道,“若惜,奉茶”

  “是”

  柳若惜盈盈一禮,旋即上前奉茶倒水。

  “金杖前輩,請”寧辰說道。

  “大夏的武侯就是會享受,好茶”金杖國師將茶一飲而盡,笑道。

  聽到前者的話,柳若惜想笑,卻又強行忍住。

  侯爺是很小氣之人,說過什么樣的人喝什么樣的茶,這茶只是最普通的粗茶,平日根本就不可能拿出宴客。

  寧辰笑了笑,金杖國師并不懂得品茶,現在莫說是粗茶,恐怕給他一杯冷水,他也會說一句話好。

  “若惜”寧辰再次開口道。

  柳若惜聞言,又上前為金杖國師斟了一杯茶,旋即退到侯爺身后。

  “既然是好茶,金杖前輩就多喝一杯”寧辰說道。

  金杖國師雖是心急,卻還是將茶喝完,只是剛放下茶杯,眼見這小子還有在讓那丫頭倒茶的趨勢,立刻開口道,“小子,茶也喝完了,是不是該說說正事了”

  “金杖前輩,莫要心急,鳳血終究會是前輩的,誰都奪不走”寧辰輕笑道。

  “哼,你小子莫要打哈哈,老夫只問你一句,你是否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將這禍王除掉”金杖國師沉聲道。

  “當然,晚輩雖然不才,但只要金杖前輩肯配合,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寧辰拿著手中的茶杯,轉了轉,道。

  “好,只要你有辦法將他逼入必死之境,老夫就答應助你將他除掉,最后的鳳血,你我二八分賬”金杖國師道。

  “前輩大義,天下百姓定然會感恩在心”寧辰拱手道。

  “恭維的話不用再說”

  金杖國師手一揮,一塊金色的牌子出現在桌子上,道,“拿著這個令牌,只要你將真氣灌入其中,不論在哪里,老夫都能立刻感應到,將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到”

  寧辰看著桌上的牌子,眸中閃過一抹光華,道,“多謝金杖前輩”

  “后會有期,莫要讓老夫等得太久”金杖國師起身,道。

  “那是自然”寧辰嘴角微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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