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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王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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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速行駛了約莫兩個小時,陽哥將車子拐進了高速邊上的一家服務站。這時,王總終于醒了過來。他看了眼披在自己匈口的夾克衫和坐在旁邊的我,挺意外的,然后便對我進行了感謝。

  “沒事兒的,王總。就是……就是怕你感冒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坦白講,在過去的兩個小時中盡管我不停的安慰自己說照顧王總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像給對方蓋衣服這種顯得親密的行為,還是讓我有些不太自在,畢竟,哪怕是對自己曾經的男友,我也未曾這么周到,細心過。

  在服務站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期間上了趟洗手間,又吃了些昨天在中國超市買的干糧,我們開始繼續出發。

  不過,在上車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王總打開了后排的車門,但卻沒有坐進去,而是很紳士的彎腰朝我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難道王總想我陪他坐后面?”我一愣,有點緊張的看了眼強哥,強哥卻朝我怪笑了一下,而后很快鉆進了駕駛席。

  “謝謝。”我小聲的說了一句,不敢再猶豫下去,像一只靈貓般的鉆了進去。王總見我坐好后,便用力的關上門,從車尾繞到另一邊,拉開另一邊的車門,閃了進來。

  豪華的鋼鐵巨獸再一次的啟動,平穩的奔馳在南下的高速路上。

  雖然我一個勁的對自己說,王總是個很紳士的人,他剛才為我開門,讓我跟他一起坐后排并非有什么其他的含義,不過是他體貼女孩子的紳士風度的表現罷了,然而,在內心的最深處,卻依然難以自禁的涌起了一股受寵若驚之感,有一種小小的,但卻是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激動。

  “夏雪啊夏雪,你真的是太膚淺啦!”感受到自己心緒起伏的我不禁暗自鄙視了自己一下。

  進過近五個小時,五百多公里的長途跋涉,我們一車三人,于下午六點,終于趕到了波爾多。

  到了波爾多,第一件事依然是尋找旅館。

  然而,不知道我們一路的好運終于到頭了還是怎么回事,一連去了兩家,不是沒有空房就是只剩一間或者兩間房。

  這時,王總問了下今天星期幾,我和陽哥一看手機上的日歷,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后悔不迭,因為今天是星期五,周末,歐洲人休閑度假的日子。在一些熱門的旅游景點,如果不提前預定房間,臨時抱佛腳的話,通常很難如愿,尤其是對我們這種一次性需要三間房的游客來說。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提前列在名單上的三家酒店都已客滿或者即將客滿,我和陽哥便開始焦急起來。早知這樣,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就該打電話提前預定。

  就在這時,王總發話了,叫陽哥把車開回前面那家有兩個房間的酒店,先把房間定下來再說。不然,東挑西揀,別到時候連一間房都沒有那就后悔莫及了。

  看來,也只好這樣了。

  我們的運氣還沒算倒霉透頂。當二十分鐘后我們返回諾富特酒店的時候,并沒有新的客人進來,依然還剩下兩個房間,一個單人間,一個標間。

  于是,負責訂房的我來不及猶豫,趕緊把房間定了下來。

  兩個房間,三個床,按理說,完全睡得下我們三個人。如果這次出來旅游的是我,陽哥和強哥,住宿問題,將不成其問題。我睡單間,強哥和陽哥睡標間,剛好。

  然而,問題是強哥沒來,來的王總,我和陽哥的老板,這個問題就有點不好辦了。

  首先,讓老板一個人睡大床房是最應該,也最合適的安排,但是這樣一來,陽哥和我就只能同睡一屋,雖然是分床,但是男女有別,我寧可去車上呆一晚上,也不可能跟陽哥同睡一屋的。

  但是,讓我睡大床,讓王總和強哥睡標間也有些不妥。開房的錢是老板出的,老板還給我們發工資,最后卻讓老板跟員工合住,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而且,昨天晚上閑聊,聊人的怪癖,王總便開玩笑說他自己就有個“怪癖”,那就是不太習慣跟同性同睡一床。他說他讀高中的時候,一個同學到他家來玩,他留對方在家中過夜,他家只有兩張床,父母一張,他一張,為了避免跟他那同學“同床共寢”,他干脆看了一晚的小說,熬了一個通宵。

  所以,雖然標間里面有兩張床,可以睡兩個人,但畢竟是同在一屋,萬一王總他仍然感覺不習慣呢?

  房間預訂了之后,王總叫一起去房間放行李,又對陽哥說,今天晚上他倆就將就一晚好了,現在天也快黑了,等明天的時候看能不能找一個有三間房的酒店。

  陽哥顯然將昨天王總說的“怪癖”記在了心里,趕緊推托,說他晚上就睡車里,車里又寬大又豪華,比一般的小旅館還好。

  “車里怎么睡人?S600的后排是連坐倒也罷了,你可以躺在上面,但只是兩個獨立的座椅,你怎么睡?”

  “王總,我……我可以睡駕駛席的。”陽哥小聲的說。

  “駕駛席你也不能完全放倒嘛?翻身都不好翻。好啦,小陳,你是不是昨天聽我說了什么我不跟同性同床的怪癖才要去睡車里的?放心啦,小陳,我沒那么嬌氣哈!一張床肯定不行,但是分開的兩張床還是沒問題的。”王總攀著陽哥的肩膀,繼續勸道。

  陽哥又開始推托,王總把臉色一板,讓他別婆婆媽媽,陽哥推托不過,只好勉強的答應下來。

  晚餐還是在酒店餐廳吃的西餐。這天晚上,王總請我和陽哥吃了“世界三大珍饈”之一的鵝肝,這也是波爾多的另一大特產,老實說,并沒有曾經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不過,吃第一口的時候,心頭還是很激動,很興奮的,這可是跟松露和魚子醬齊名的正宗地道的法國鵝肝啊!哪怕作為談資,以后在朋友和同學面前也有得吹了。

  飯后,王總興致勃勃的叫我們去逛街。我們沿酒店附近的馬路走了好長一截路,也沒找到什么好玩的地方。街上冷冷清清,也看不到什么人,商店全都關了,完全沒法跟國內九十點鐘時那種夜生活才開始的熱鬧境況相比。

  當然,也有可能我們對當地不熟悉,沒找對地方有關。

  壓了大半個小時的馬路,然后便開始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的房間,第一件事還是是洗漱、洗澡,然后清洗自己的襪子和貼身衣物,之后用電吹風吹干。

  等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原本還想繼續看會兒書,背幾個法語單詞,但是或許一路的舟車勞頓讓我有些疲倦。書沒看完一頁,眼皮就開始打架。

  于是,我把書朝床頭柜一扔,燈一關,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敲門。

  我半瞇著睡眼,打開床頭燈,下床,去開門。

  “誰?”開門前,站在門背后的我謹慎的問了句。

  “是我,雪雪。”從外面傳來陽哥的聲音。

  我趕緊打開門,然后便開看了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的陽哥。我吃了一驚,還來不及發問,就聽陽哥壓低聲音說:

  “雪雪,今天晚上我還是去車上睡吧。王總他……他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覺。估計……估計還是不習慣和我睡一個房間。我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就這樣,我走了,你關門吧。”說完,陽哥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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