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道：“這件事，根本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不要說他關于解剖樓的說法，跟李孝強調查到的有沖突，單說那條幽靈路，路兩邊為什么會種著金絲香木，里面的尸體又是哪里來的？”
謝雨晴皺眉道：“尸體不是女鬼放進去的嗎？”
葉少陽瞥了她一眼道：“跟你說過多少回，很多人能做到的事，鬼是做不到的，你難道讓一只鬼栽樹澆水施肥，然后把人塞到樹里去？”
沒等謝雨晴開口，又接著說下去：“這一定是人為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所為，但目的一定是幫助那只女鬼修煉，聯想到有人搶我筆記，這件事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控，而且始終在暗處盯著我們。風云網”
一席話說的謝雨晴后背涼涼的，忍不住朝后視鏡看了一眼，也沒有車，才放下心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把那些樹里的人挖出來檢驗一下？”謝雨晴想了想提議道。
“回去拿了工具，明天去，反正樹也跑不了，不著急。”葉少陽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李孝強筆記里說的、當年自殺案中沒死的那個人，他是當事人之一，肯定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內幕。”
“哦，原來你要看檔案，是為了這個！”謝雨晴恍然大悟，在葉少陽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小伙子挺機靈啊。”
葉少陽聳了聳肩，道：“方向是有，能不能找到還不好說，畢竟檔案沒了，我們連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患有老年癡呆癥，住在石城的一所養老院里……這范圍也太大了，沒法找啊。”
謝雨晴狡黠的笑了笑，道：“這方面你就不如我了，我有辦法，想知道嗎？給點好處。”
“什么好處？侍寢？”
謝雨晴從方向盤上騰出手，一拳打在他胸口，“侍寢還輪不到你，晚上請我吃大包子吧。”
“我以為什么呢，趕緊說。”
謝雨晴道：“這樣，你要知道，去養老院看望老人是要登記的，咱們既然找不到這老人，可以反過來，把李孝強的照片打印出來，挨個養老院去詢問，一旦有懷疑對象，就調取監控辨認，石城雖然大，但養老院也不會超過十間，我不信找不到。”
葉少陽緩緩點頭，這辦法倒是不錯。
“其實，我更想找到那個吳樂意，他是當年的校長，算是事件的關鍵人物。”葉少陽說道。
謝雨晴眉頭皺起來，道：“你想找他，還是很麻煩的。除非他真犯了法，不然像這種巨商，又是社會名流，連省廳的頭頭也不敢隨便得罪。”
葉少陽沉吟不語，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問道：“他算是鋼城的富翁是吧，不知道跟石城的富翁有沒有來往？”
“當然有來往，到了他們那種身份，就是整個江南省的富豪，互相都是熟悉的，更不要說鋼城跟石城在一個經濟圈。”說到這，謝雨晴眼前猛然一亮，轉頭看著他，道：“你是想，找小茹幫忙？”
葉少陽點點頭，“找小茹他爹！”
一邊開車，謝雨晴一邊給劉銀水打電話，讓他挑一張李孝強最清楚的照片，發給自己。
警務系統里有李孝強的死亡檔案，里面有照片，也不過是動動鼠標的事情，謝雨晴不一會就收到了劉銀水發來的照片，轉發給一個手下，然后打電話給他，讓他挨個養老院去詢問。
掛上電話，謝雨晴聽到葉少陽嘆了口氣，問道：“怎么了？”
葉少陽無奈搖頭，“還是當頭頭好，什么事都可以讓別人去干。”
“頭頭靠的是智商。”謝雨晴挑了挑眉毛，說道。
兩人接著討論起案情，謝雨晴道：“對了少陽，幽靈路上的那個女鬼，究竟是什么來頭，看上去好厲害的樣子。”
提起那個女鬼，葉少陽心中也是有點不寒而栗，目光越過窗外，看向遠處。
“這女鬼的修為，至少是鬼首等級，而且不是一般形態的鬼首，只是一個回合的交鋒，我也判斷不出她的修為，但一定很厲害。而且，她還殺過好幾個法師……”想到女鬼一次次“變臉”的經過，葉少陽心中更是略過一絲不可思議的情緒。
“她后來哪去了，為什么你找不到她？”
“修為到了的邪物，都會有一個府用來藏身，不過……”葉少陽皺起眉頭，靠在椅背上默默的思考著，說道：“假如幽靈路是有人故意建成的，那么這女鬼的存在也是一種人為，這就麻煩了，一切有人控的邪物，都很難對付，因為有人的智商在里頭。
不過，最讓我搞不懂的是，她全身化成一對血，瘋狂進攻的方式，簡直不可能。”
謝雨晴隨口說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鬼么，肯定會用一些幻覺啊什么的……”
“你不懂，這不是幻覺，厲鬼的進攻方式，除了一些常規的以外，都取決于它的死因，溺死鬼擅于用水，被火燒死的口中能吐火，吊死鬼會手拿一根繩子找人索命……這女鬼身體變成一堆碎，這不是常規攻擊，類似的我也見過一回，你知道是什么鬼？”
謝雨晴緩緩搖頭。
“是古時候凌遲處死的鬼，只有這樣的鬼，顯出真身的時候，才會是一堆碎，因為它就是這么死的……”
謝雨晴失聲說道：“你的意思，這女鬼是被凌遲處死的？”
“我不知道，但愿不是，凌遲是最痛苦的一種死法，人在極度痛苦之下，死后會生成大量的怨氣，如果沒人超度，必成厲鬼，而且起初就有鬼首級別的修為，算是起點最高的鬼之一。”
謝雨晴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她還殺了那么多法師……你當心點。”
葉少陽聽出她沒有表達的意思，笑了笑。
回到石城，葉少陽給老郭打去電話，讓他幫忙準備一些法器，自己明天過去拿，然后一起去鋼城。
謝雨晴直接把車開到包子鋪門外，兩人進去吃包子，謝雨晴也是忙了一天，餓的不行，見到包子上桌，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弄得下巴上全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