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帝宮,圣泉成湖,萬紫千紅。
后宮,其中一間古色古香的宮宛內,張若塵那充滿陽剛線條的身軀,從圣木床榻上走了下來,肌肉勻稱,胸背廣闊,目光銳利而又邪性,五官如同鬼斧神工削刻而成,整個人都充滿極致的美感和奪人心魄的氣質。
這一夜,酣暢淋漓,此后也睡得極深。
將掛在床頭的白色圣袍取下,穿在身上,他回過頭,盯向還躺在床榻上的那具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嬌軀,道:“從今往后,這里就是你居住的地方,你可以自由出入。”
瀲曦早已醒了過來,烏黑的長發散亂分落,睜大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睛,盯著上方,俏麗如雪的臉蛋上,沒有過激的情緒表現,顯得格外平靜。
凝白的玉頸上,留下了一道道紅印,一直向下,延伸至藏在被褥下的兩團雪白峰巒。
就在張若塵即將推門而去的時候,她開口,道:“昨夜,你將我當成了誰?”
張若塵停下腳步,眼神深刻而又幽邃,道:“你就是你,沒有別的誰。從現在開始,你就先做一個侍婢,別的事,什么都不要問,你也沒有資格問。”
走出后宮,張若塵向上空一盯,眼中浮現出凌厲的殺氣,冷聲道:“都已經看了一夜,還沒看夠?”
“轟隆。”
他的體內,涌出大量凈滅神火,以天火燎原之勢,化為火焰龍卷,沖天而起,將一道道神念包裹了進去。
那些神念,足有十七道,來自不同的神靈。
感受到張若塵身上的殺意,十七道神念立即就想退走,可是,卻遲了一步。
“嘭嘭。”
凈滅神火將十七道神念,全部抹殺,燒成了虛無。
走出七星帝宮,站在階梯之上,張若塵一手指天,大喝一聲:“誰再敢窺視我,來多少神念,我滅多少。”
聲音傳得極遠,響徹寒頁城域,驚動了無數修士。
命運神域的一座莊園內,一位頭發半百的老者,站在一棵陰桃樹下,望向寒頁城域的方向,笑道:“有性格,連諸神的神念都敢抹殺,真是百無禁忌。”
一位神靈,坐在殿宇中,自言自語的道:“張若塵也有弱點,至少過不了色//欲這一關,對自己精神意志的控制,遠不如閻無神。而且,他的體內,存在巨大的隱患,已在入魔的邊緣。”
另一位神靈的聲音響起:“有弱點,才更好控制。有隱患,也就有破綻。一把沒有弱點和破綻的刀,將來成長起來,會反噬主人。現在,我倒安心了許多。”
瀚海莊園中,所有修士都從修煉中被驚醒,目光紛紛向張若塵盯去。
誰都看得出,張若塵的情緒很不對勁,居然放話要滅諸神的神念,別的大圣就算有這樣的實力,也不敢這么做。
魔音迎了上去,道:“主人發生了什么事?”
“沒什么。”
張若塵擺了擺手,步入亭中,整個人一直處于一種沉思的狀態。
魔音道:“瑜皇、易軒大圣、孤辰子又來拜訪過一次,想要見你。”
“行吧,去將他們……算了,他們已經來了!”
張若塵的目光,轉向大門的位置。
只見,瑜皇、易軒大圣、孤辰子、血泣大圣快步行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股極度不滿的冷色,大圣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
遠遠的,瑜皇陰陽怪氣的聲音,便是響起:“聽聞若塵大圣收了天庭的無影仙子,躲在七星帝宮之中夜夜笙歌,真讓人羨慕。”
張若塵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四位這么大的火氣?”
血泣大圣的臉色冷然,很不客氣的道:“張若塵,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難道不知,血天部族因為受了你的連累,在不死血族十大部族的夜宴上,受盡羞辱。你做為領隊,居然不聞不問?”
“哦?那場夜宴,不是由瑜皇代替我去參加?以瑜皇的修為,誰敢羞辱她?”張若塵取出一壺圣泉,一套高腳青銅杯,一連斟滿五杯。
緊接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坐下。
瑜皇那張美若謫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惱之色,沒有坐下,道:“夜宴上的事,責任在我,不怪你。可是,面對婪嬰和無疆的挑釁,你卻不做任何回應,讓我們血天部族的修士,今后怎么在地獄界抬得起頭來?”
張若塵露出吃驚的神色,道:“怎么了?他們怎么挑釁?”
易軒大圣道:“婪嬰在生死臺上,立了一桿大旗,上面寫著,挑戰血天部族的領隊張若塵,一決生死,若不應戰,便是縮頭烏龜。”
“這么幼稚的手段,他也用得出來?”張若塵笑著搖頭。
“你別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可是你沒有做出回應,便是已經淪為被嘲笑的對象。就連血天部族的修士,也跟著被嘲笑。”血泣大圣道。
張若塵道:“無疆又是怎么挑釁?”
“無疆曾公然說血天部族無人,所以,才讓一個不人不類的東西做了領隊。這樣的言論,就連我都不能忍,你卻忍了下來。”血泣大圣的眼神,獰然到了極點,對張若塵很不滿。
張若塵坐直了身體,手指把玩著青銅高腳杯,將杯中的圣泉一飲而盡。
久久之后,張若塵道:“不用理會他們,狩天大宴上,自然會有交鋒的機會。”
“交鋒?”
一直沉默不語的孤辰子,以自嘲的語氣說道:“婪嬰和無疆任何一個出手,都有憑借一己之力,擊潰大半個血天部族的實力。怎么交鋒?狩天大宴上,我們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盡量避開他們,避免與他們正面交鋒。”
雖然不愿承認,可是,婪嬰和無疆的戰力擺在那里,的確是讓在場的幾人都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
同時他們也能理解,為何面對婪嬰和無疆的挑釁,張若塵沒有做出回應。
實在是因為,打不過,只能認慫。
否則,將會受到更大的羞辱。
這個時候,只能忍。
張若塵不置可否的一笑,又問道:“你們都去參加了不死血族十大部族的晚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以你們的實力,刀獄皇應該不會做得太過分吧?”
瑜皇臉色陰沉,沒有開口。
血泣大圣道:“不死血族十大部族的晚宴,本是大家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應對狩天大宴,讓不死血族能夠在十族的競爭中,取得更好的成績。”
“可是,別的九大部族,都被安排在大堂之內,血天部族一眾修士的席位,卻被安排在大堂之外。他們給出的理由是,坐不下。”
“瑜皇、易軒大圣、孤辰子憤然進入大堂,質問刀獄皇,卻遭到另外幾大部族的聯合排擠和奚落。”
“刀獄皇雖然沒有開口,可是,他身邊的修士,卻聲稱,血天部族已經成為各大勢力針對的目標,參加狩天大宴,將會拖累整個不死血族。”
“又有人說,血天部族的實力弱小,可有可無。若是能夠主動退出狩天大宴,這樣,不死血族的成績,說不定會更好。”
聽到血泣大圣的講述,瑜皇、易軒大圣、孤辰子的臉色,都非常難看,內心極度難受和羞怒。
血泣大圣繼續說道:“瑜皇、易軒大圣、孤辰子當然不能繼續忍下去,向開口奚落的修士發難。但是,誰都沒有料到,那位修士竟然真的應戰,而且還直接挑戰他們三位。”
這個時候,張若塵終于動容,道:“同時挑戰他們三位?”
“沒錯。”血泣大圣道。
張若塵道:“誰有這樣的魄力?刀獄皇?風后?還是晉琨大圣?”
在他看來,只有百枷境大圓滿的修士,才敢這么做。否則,惹怒了瑜皇三人,只會是自取其辱。
血泣大圣道:“那位,并不是刀獄皇、風后、晉琨大圣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修士,來自凈天部族。”
“結果呢?”張若塵道。
血泣大圣向瑜皇等人盯了過去,閉口不言,顯然是難以啟齒。
“你們全部都敗了?”張若塵道。
易軒大圣緊捏雙拳,雙眼似乎要從眼眶里面瞪出來,道:“敗得很慘!誰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是一位百枷境大圓滿的強者,此前,故意羞辱血天部族,完全就是想要激怒我們,然后踩著我們三人一戰成名,轟動天下。”
瑜皇、孤辰子、易軒大圣都是一等一的強者,有他們的帶領,血天部族在不死血族十大部族之中的實力,絕對不會是墊底,有沖擊前五的資格。
可是,遇到一位百枷境大圓滿,卻被狠狠的羞辱。
可想而知,他們心中是何等憋屈。
瑜皇顯然受的刺激不小,道:“張若塵,你曾說過,有辦法讓我在狩天大宴之前,突破到百枷境大圓滿。此話,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張若塵道。
易軒大圣、古城子、血泣大圣皆是面面相覷,眼中都浮現出一抹喜色。
若是瑜皇能夠突破,成為百枷境大圓滿,實力必定暴增。
到時候,誰還敢小覷血天部族?
不死血族的另外幾大部族,誰還敢說血天部族可有可無?
狩天大宴上,一個百枷境大圓滿的強者,可以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猶如頂梁柱一般,能夠撐起一片天。也能撐起,一個勢力的尊嚴和榮耀。
可是,不知多少大圣都困在九十九道枷鎖的層次,無法突破,即便是神靈,都沒有太有效的辦法幫助。
張若塵有那個本事?
瑜皇對張若塵也沒有太大的信心,所以上一次,才會拒絕。
可是,這一次夜宴,她受的屈辱實在太大,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想嘗試一下,死馬當作活馬醫。
張若塵的目光,盯向易軒大圣等人,又道:“你們也別走了,一起來吧!能夠提升到什么層次,就看你們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在張若塵的規劃中,是希望,在狩天大宴之前,讓易軒大圣和孤辰子也達到百枷境大圓滿。
三位百枷境大圓滿,再加上他自己,張若塵才有足夠的信心,去爭奪地獄界十族的總第一。
當然,此刻的易軒大圣和孤辰子,并不知道張若塵有這么大的野心。他們純粹是因為好奇,才跟了上去,想要知道,張若塵到底有什么通天之能,可以幫助瑜皇突破?
剛剛跨入七星帝宮的宮門,他們遇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瀲曦。
看到他們五位大圣,瀲曦連忙推移到一旁,目光盯著地面,身上有一種楚楚動人的幽憐氣質。
“這位就是無影仙子?果真是絕代美女。”
“一位仙子墜入地獄,也只有待在張若塵的身邊,還能活得好一點。否則,說不定有神,會出面將她帶走,收回禁臠。”
易軒大圣和孤辰子都露出一道驚艷神色,他們剛才看到,瀲曦是從后宮走出來,已是明白了一切。
再次盯向張若塵,二人感到無比羨慕。
難怪張若塵一直躲在七星帝宮修煉,若是他們有這樣一位仙子一般的美女侍寢,也肯定夜夜笙歌,不愿理會外面的是是非非。
血泣大圣長嘆一聲,徹底死心,心中對張若塵是又羨慕又嫉妒。
張若塵向瀲曦瞥了一眼,道:“去神尸體內,取一些沒有侵染毒液的神血,送到星宙宮來。”
“是。”
瀲曦向張若塵施施然的行了一禮,向外面走去。
星宙宮,是血絕戰神修煉時使用的宮殿,里面空間廣闊,長達百丈,四方的墻壁和上方的宮頂,都鑲嵌了大量珍貴的晶石,閃閃發光,如同滿天星辰。
這里是別的修士,無法探查和推算的地方。
張若塵將他們帶來此處,幫助他們提升修為,就是想要他們成為血天部族的底牌手段,從而,在關鍵的時刻,打得敵對勢力措手不及。
“嘩!”
張若塵將一鼎神游丹取出,放到地上。
“這一百顆神游丹,都可以給你們使用。但是,每一顆,我要收取二十枚神石。你們沒有意見吧?”張若塵道。
看到神游丹,瑜皇等人,皆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難怪他們去找血屠,想要購買神游丹,血屠會百般推脫。原來,拍下神游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二十枚神石一顆,雖然昂貴,可是,還在他們接受范圍之內。畢竟,他們去找血屠購買的時候,曾經將價格,喊到了三十枚神石一顆。
瑜皇道:“就算有神游丹也沒用,想要掙斷枷鎖,最難的地方,乃是找到枷鎖。找不到體內的枷鎖,服用再多的神游丹,也是白費。”
“尋找枷鎖,對別的大圣來說很難,對我而言,輕而易舉。”張若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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