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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負荊請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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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你回來了。杭州19樓濃情小說”

  她看是楊守文,頓時歡笑著迎上前,一把就抱住了楊守文的胳膊,好像一只掛在楊守文身上的樹熊。

  楊守文露出溺愛的笑容,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臉。

  “怎么不去休息?”

  “你讓我看守那賊縣令的妻女,我哪敢休息啊。”

  “她們情況如何?”

  “都挺好的,很老實,晚飯時還叫我一起吃飯呢。”說到這里,幼娘輕聲問道:“大兄,那賊縣令找到了沒有?”

  “跑了!”

  “啊,跑了?”

  幼娘先是露出吃驚的表情,旋即恨恨道:“那賊縣令真不是東西,連妻女都不顧了。”

  “是啊,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楊守文說著,便在門廊上坐下。

  “大兄,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

  “那我去廚上看看,若還有剩飯的話,給你取來。”

  “好。”

  楊守文坐下來,就不太想動了,于是靠著廊柱,微笑著答應一聲,看著幼娘蹦蹦跳跳的走了。

  方才在城頭上,他耗費了不少精力。

  以至于這會兒放松下來,不免感到有些眩暈,于是把金锏放在身旁,閉上了眼睛。19樓濃情小說19louu

  過了一會兒,幼娘取來飯菜,卻看到楊守文已經睡著。

  她也沒有去打攪楊守文,把飯菜放在旁邊,自己則坐在楊守文的身旁,看著楊守文,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絲的哀怨。

  “兕子哥哥,你有了裹兒姐姐,還會要幼娘嗎?”

  她喃喃自語,眼圈一下子紅了。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清楚,卻不能表露出來,于是只好隱藏在心里。

  和楊守文久別重逢后,她的確是很開心。

  可是很快的,她就意識到,如今的楊守文,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屬于她一人的兕子哥哥。

  但是,她又能怎樣?

  整整三年,她失去了和楊守文相處的最佳時間。

  她不知道楊守文心里是怎么想,可一想到將來楊守文要和裹兒成親,她就不太開心。

  幼娘覺得很委屈,卻沒有人可以傾訴。

  而今,她看著楊守文熟睡的模樣,腦海中卻浮現出了當初在虎谷山時的點點滴滴。

她把頭放在了楊守文腿上,躺在門廊上,身體蜷成了一團,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楊守文夢到了虎谷山!

  好奇怪,他居然又夢到了虎谷山下的那個小村莊。

  他夢到了他和幼娘漫山遍野的瘋跑,夢到了那個梳著小辮子,跟在他身后,拉著他的手,呼喊著大兄的幼娘。19樓濃情小說那種感覺,非常美好,令他感到無比的沉醉。

  “青之,青之醒來!”

  忽然間,他被人喚醒。

  楊守文睜開眼,感覺腿有些發麻。

  他低頭看去,卻看到幼娘蜷在他身邊,正發出均勻的鼾聲。

  門廊下,桓道臣站立著,見楊守文醒來,他連忙張口想要說話,卻被楊守文抬手阻止。

  小心翼翼把幼娘的頭抬起來,而后抽出腿,又把她抱在懷里。

  幼娘睡得很沉,居然沒有醒來。

  那嘴邊還流著一絲晶瑩的水線,讓楊守文忍不住笑了幼娘,和夢里的幼娘,好像沒有改變。

  他把幼娘抱進了屋中,放在榻上。

  而后給她蓋好毯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把房門合上。

  “磨勒。”

  “在。”

  “帶著人,守在后宅,看好賊縣令不對,是馮縣令的妻女,切不可以有失。”

  “喏!”

  蘇摩兒領命而去,楊守文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桓道臣身上。

  他輕輕揉著腿,又看了看天色。

  天,已經蒙蒙亮,顯然已到了卯初。

  “這一睡竟睡得許久怎么樣,外面飛烏蠻有沒有動靜?“

  桓道臣道:“正是沒有動靜,所以我才覺得有些古怪,所以前來告之,請你定奪。”

  “怎么古怪?”

  楊守文彎腰拿起金锏,在準備離開時,看到旁邊食盤里的糯米餅子,于是拿了幾個在手里,而后隨手遞給了桓道臣一個。

  這是幼娘給他拿來的,怎地也不能辜負了幼娘的美意。

  桓道臣也不客氣,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

  “我有點擔心,孟凱可能想到了我昨晚想到的辦法。”

  “嗯?”

  “按道理說,飛烏蠻滅火后,應該會有所行動才是。他們要么撤離,要么繼續攻打,可是我卻發現,他們一整晚沒有動作。我覺得這里面有鬼,孟凱會不會如我昨日所言,放棄了族中老弱婦孺,而后帶著青壯偷偷離開,東進偷襲安居縣城呢?”

  楊守文聞聽,腳下不由得一頓。

  他猛然轉身,看了桓道臣一眼之后,腳下驟然加快。

  他一邊走,一邊三兩口把那糯米餅子吃完,嘴里含糊著道:“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

  走,咱們立刻登城!”

  兩人跑出縣衙,翻身上馬,直奔城門而去。

  清晨時分,整個縣城都顯得很安靜。在街道兩邊,除了巡邏的民壯武侯之外,還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民壯靠在坊墻上打盹。很顯然,這一個晚上,普慈縣城都未安歇。

  楊守文和桓道臣來到城門下,甩鐙下馬。

  蘇老萊忙迎上來,道:“李君為何不再休息一下?對面的蠻兵,沒有什么動作。”

  “咱們登城再說。”

  楊守文顧不得和蘇老萊解釋,快步跑上了城頭。

  涂山鷹在城樓上值守,見到楊守文后,忙上前行禮。

  “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沒有什么動靜。”

  楊守文聽聞,也不禁感到了奇怪。

好吧,就算孟凱想要撤離,也該埋鍋造飯才是。可站在城樓上向安居水對岸眺望,卻看不到一縷炊煙。整個飛烏蠻大營,都顯得非常安靜,安靜的,令人心悸  “李君,快看,好像有人過來。”

  就在這時,蘇老萊突然叫喊起來,手指普慈石橋。

  楊守文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朦朦晨光中,就見兩人兩騎自飛烏蠻大營而來。

  他們騎在馬上,卻光著膀子。

  兩人的身上都背著好像荊條似地東西,緩緩行來,在城下停住。

  楊守文伸手,制止蘇老萊射箭,而后看著那兩個人。就見兩人從馬上下來,而后取出繩索自縛妥當后,屈膝跪在城下。

  為首之人朗聲道:“罪民孟浣,攜弟孟涪前來向朝廷請罪。

  我飛烏蠻舉族,被孟凱蒙騙,以至于行大逆不道之事然孟凱棄族人而去,孟浣實不忍族人再受涂炭,故而特來請降。便是千刀萬剮亦無怨言,只請饒過我萬余族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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