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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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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子銘因為此前在長生子手里吃了一記暗虧,現在見其現身,立刻戒備起來。李觀棋也回身拱手說道:“道長謬贊了。在下不過區區一凡人,道長才是道德高深之人,今日有緣幸會,還望不吝賜教!”

  “無量天尊。”長生子又念了聲道號,目光緩緩掃視了眾人一眼,才緩緩說道:“公子與貧道確屬有緣,今日一見,令貧道頓生好些感慨。實沒想到,貧道居此四十載,竟于今日得見舊人后裔。”

  長生子這段話說的李觀棋等人莫名其妙,聽他那口氣好似是認得李觀棋的祖上,那豈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了李觀棋的身份?但是他卻又稱李觀棋為公子,實在讓人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賀子銘本身便對長生子有著一肚子的火,現在見他又故弄玄虛,更加忍耐不住,趨前一步說道:“道士,有事說事,莫要裝神弄鬼,你跟哪個曾是舊人,在此胡亂冒充長輩。”

  長生子并不生氣,而是輕輕一笑,沖賀子銘說道:“在這位公子面前,貧道自是不敢妄稱前輩。但是對于你,貧道卻還是有資格叫你一聲晚輩小子的。”

  賀子銘聞言,眉毛一豎,又踏前一步,說道:“是嗎?還未請教道士的俗家姓名,長生子這個名號,請恕在下實在沒有聽說過。”

  長生子并不介意賀子銘的步步緊逼,而是自顧微笑著說道:“令師木清風先生可還健在?當年他給我做過侍衛!”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卻頓時將賀子銘鎮在了當場,他自出道以來,憑著師傳絕學,從未遇到過對手,不自覺間也萌生出了一定的自大。可是,面前的這位老道士僅僅是和自己手指互碰了一下,便已知道自己的武功師承,而且聽他所言,自己的師父竟然還曾經是他的下屬。

  李觀棋一看賀子銘面上的表情便知道長生子所言非虛,當下對這個老道士更是刮目相看,竟深施一禮,說道:“請道長賜教!”

  長生子轉過身來,凝視了李觀棋一番,才輕撫長須,說道:“前塵往事已成空,慨然回首已百年。過去的事情,貧道本已不欲再提……可今日見公子英姿煥發,不禁想起令祖當年風采,恍如昨日啊!”

  這段話一說出來,在場的誰也無法再繼續冷靜下去了,長生子擺明了是說他已經清楚李觀棋的身份了。但是李觀棋仍不死心,強自鎮定說道:“不知道長是何時與家祖相識?”

  長生子喟然嘆道:“貧道與令祖并不是朋友,只不過四十年前,倒也打過不少的交道。”見李觀棋面上疑惑的表情愈加明顯,又接著說道:“貧道俗家復姓上官。”

  趙普在旁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想這個老道士的身份,但是苦無頭緒,現在聽說他俗家復姓上官,腦中仿佛像被閃電擊中,渾身一顫,已是想到了長生子的身份。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急忙上前用身體護住李觀棋,同時沖賀子銘叫道:“云旌,快快護駕!他是前朝余孽上官復興!”

  賀子銘聞言左臂一橫,右手已將騰龍劍拔出,但是長生子卻依舊灑脫地笑著,并不做其他動作。

  李觀棋輕輕撥開趙普,沖賀子銘說道:“云旌,將劍收了。道長如有意加害于朕,又何必等到現在?”長生子既然已經挑明了身份,他也就沒了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了。

  長生子也稽首說道:“公子神燭高照,無愧于這天下之主,請室內小坐片刻,貧道有幾句話要說。”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你們在外候著,道長請!”

  趙普和賀子銘二人齊聲阻攔,但是李觀棋邊向前走去,邊擺手說道:“這是圣旨!”

  李觀棋隨著長生子進到室內,落座之后,李觀棋開口問道:“不知道長有何指教?但說無妨!”

  長生子緊盯著李觀棋的面孔,說道:“公子身為九五之尊卻白龍魚服,僅帶著寥寥數人,到這說偏不偏、說遠又不遠的隨云觀來,卻又香也不上,景也不賞,到底所為何事,可否明示?”

  李觀棋沒想到自己一行自認為做的很小心、仔細了,結果還是一眼便被這老道給看穿了,當下尷尬一笑,說道:“難逃道長法眼,我等來此確是有事,說不得還會驚擾了三清法駕,但是絕非因道長而來!”出于對長生子的尊重,李觀棋并不以朕自稱。

  長生子微微一笑,說道:“既不是為了貧道而來,那便是為了避開祖東來的眼線了?”

  “你怎么知道的?”李觀棋面色一變,旋即又平靜下來,說道:“事關重大,還望道長明示為好!”

  長生子緩緩地說道:“公子無需憂慮,四十年前同令祖武宗皇帝幾番爭斗,貧道早已斷了癡心念想。只是貧道雖已不問俗塵中事,然家中晚輩卻仍孜孜于名利。貧道雖不欲知,卻也免不了聽他們嘮叨幾句所謂的朝中局勢。”

  李觀棋腦子里飛速地轉了幾圈,已是明白了個大概,便說道:“曾經有一位上官瑾姑娘喬裝蟄伏于我身邊,想來她便是道長的晚輩之一了?”

  “正是!”長生子點了點頭。

  李觀棋自失地一笑,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位上官瑾姑娘自打上次被我識破放走之后,肯定是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的行蹤。想來今天也是跟著來了,這兒有你這么一位武功出神入化的上官家長輩坐鎮,我是不是自投羅網了?”

  長生子搖了搖頭說道:“公子前面所說的都對,但是這最后的一句話卻錯了。瑾兒確實是尾隨你而來,也確實曾請求我出手助她擒你,但是貧道卻并沒有答應,如今她已經走了!”

  “道長為何不幫自己人反而幫助我這個外人啊?”李觀棋略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

  長生子平靜地說道:“公子認為貧道是在幫你,實則不然,貧道這是在幫家中的晚輩。”

  “哦?愿聞其詳!”李觀棋是真的有一點兒不大明白這老道的做法。

  長生子捋了捋胡須,說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李氏得國祚已逾百年,天下百姓歸心。無民心之助,我上官氏便只是流寇暴徒。且此時此刻,公子如遇意外,則天下或將大亂,絕非百姓之福。”

  李觀棋正色說道:“道長能為民考慮,實乃大賢,李觀棋在此先行謝過!”

  長生子袍袖一甩,阻住了李觀棋的施禮,接著說道:“公子既為君,貧道安敢受禮?今日請公子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道長但說無妨!”李觀棋回答的很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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