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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儒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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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砸來不?)

  神鴉嘎嘎的圍繞劉勝之頭頂飛了兩圈,歡快的答應了下來。

  可見,能夠放假這種事情,不論是人,還是妖,都是歡喜的。

  盡管心中喜悅,劉勝之依舊不緊不慢的行著,體會著每一步緩緩走出的感覺。

  卻是在幾步之中,將種種歡喜謀算,盡數都給藏入胸中,再不露出半點。整個人就顯得無喜無悲。

  忽然之間,心中就生出了一個念頭。想到,那些儒生所謂的循規蹈矩,要走方步。

  這其中是不是就有著磨煉心性,反躬自身的意思?

  這刻,就已經天明了。卻是不知不覺之中,劉勝之居然修煉了一夜。

  劉勝之剛剛出了小院,就見到門口依站著一位少女。

  微微一愣,卻是王玉潤。不由點頭微笑,道:“原來是玉潤女郎,一大早又在花園之中,采集甘露?”

  “是,給父親配藥來吃!”王玉潤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羞澀的說。

  接著又有些訝異,再看向劉勝之目光之間,就有些異彩連連,說道:“劉先生……卻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再見你。似乎舉動之間,就有些不同了。就像,就像……

  是了,就像是故去的廬陵郡公一樣……”

  廬陵郡公。是謝安死后的追封。這王玉潤怎么說,劉勝之和謝安一樣?

  劉勝之稍稍有些愣怔,就見王玉潤拍手笑道:“是了。我知道了。今日見劉先生,居然有著大儒的氣性。所以才有此錯覺?”

  大儒?劉勝之想起剛才自己的感悟,卻不由微笑,道:“不是聽說謝安石公,最是風神瀟灑。一代玄學所宗,游心于物外。怎么和大儒有關系?”

  王玉潤并不知道劉勝之再套她的話,便是知道。恐怕也不會在意。

  她輕笑一聲:“那是世人無知。像是我等真正的門閥家族,若都是那般處事無事事之心。為官無官官之心的話。卻又如何能夠齊家治國?

  世人各家都是以玄學著稱于世。但是,在都是儒玄兼修的。或者說是外玄內儒……

  因此像是謝公,還有吾家祖上的始興郡公那般的。卻都說過,與人相交。自然是本于玄學。但是治國齊家,卻是要儒家道理了。

  我父親就曾經偷偷和我說過,我王家就是因為再沒有這般玄儒兼修的人物,這才開始沒落……

  可惜我父親雖然知道,但是性子太過散淡。卻做不了大事……”

  劉勝之默然,這是王家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卻當真不好評論。

  不過,王玉潤說的一點不假。王羲之這一脈,雖然名望俱高。但是對于事功上么,卻并無什么建樹……

  哪里像是陳郡謝氏,一下子出了一個謝安。謝玄。就把陳郡謝氏從第二三流的門閥家族,一舉給送到最為頂尖的門閥之列!

  究其根本,還不是因為謝安打贏了淝水之戰?更是掌握朝廷大權多年?

  只不過,瑯邪王家從王導之后。能夠從政的人才,就沒有了……

  王羲之本人性格就有問題,有著藝術家的魅力。王羲之七兄弟卻也差不多。

  別的不說。就說最為出名的王徽之“雪夜訪戴”的故事。

  一直到現代時空,都還被人津津樂道。

  說是王徽之嘗居山陰。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逵。

  戴奎時在剡山,便夜乘小船訪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

  人問其故,徽之曰:‘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奎‘

  這般人物,說好聽一點,叫做任性適情,充滿清雅。

  但是從難聽一點來說,就是任性,做事情沒有始終。

  一個政治人物,若是有這般的性格。可想而知,結果會如何了?

  偏偏瑯邪王氏這等門閥大族,真正依仗為立世之本的,并不是這些名聲風雅。

  這些都是點綴,真正最為重要的是權力!

  只是可惜王羲之本人性格也都差不多,當年做會稽內史。已經是東晉十分重要的官職。

  但是和揚州剌史王述不和,羞恥于自己的官位在其下。就上表朝廷把會稽升為越州,自己一定也要當個刺史,不在王述之下才行。

  最后,事情不成。直接辭官歸隱,就縱情于山水之間了……

  總之,王羲之本人都這般動不動撂挑子的性格。也讓王獻之兄弟們差不了多少。

  這等性格,如何能夠從政?如何能夠掌握權力?

  所以日后王家后代就一蟹不如一蟹了,在后來就抱著王家的高名,當上了米蟲了。成為腐朽無能貴族的典型了……

  等到一兩百年之后,隋滅南陳。這江左門閥卻是一家不剩,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了……

  劉勝之心中吐槽,不過自然不會說這般大煞風景的話。

  他只是輕輕說道:“便不是治家,便是治國。也需要儒家。如果相比起來的話,儒家是飯,道家不過是藥而已……雖然兩者都離不了,但是飯要天天吃,藥不過偶爾吃下。”

  這段話,劉勝之忘記是誰說的了。這刻想起,卻有著深得吾心的感覺。

  儒家才是真正入世,解決世間種種政治問題的學問。

  西晉以來,信奉玄學,把國家弄的一團糟。所以后世,一兩千年,都是吸取教訓,把儒家作為正朔來信奉。

  這其中原因就在于此!

  只是,為什么后代那么多人罵儒學呢。說是把國家搞成那樣,都是這陳腐無能的儒教搞的……

  其實,這根子上,卻是宋儒搞出來的。

  經過晚唐五代十國的教訓,人們越發發現,唯有儒家才能救天下。

  這句話不是說說,不過那個時候的儒家發展,怎么也比不過佛道快。尤其是缺少心性上的理論……對于知識分子的吸引力不足。感覺沒有佛道高妙……

  所以大宋一建立,有識之士復興儒學。就開始引入佛道兩家的內容……

  結果吧,就把儒學的給污染了。明明是一種經世濟用的學問。非要把佛道的心性之類的東西,引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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