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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碼頭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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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船隊啟程去益州運糧這天,劉琮早早來到江陵碼頭,就在碼頭后邊的庫房里設了便宴,為甘寧送行。

  和甘寧同時西去的水軍校尉何康,益州蠶業司總管崔金,還有荊州蠶業司總管袁瑛同時在座。

  劉琮當中宣布了對甘寧的任命,任命甘寧為荊州航運司總管校尉。

  然后吩咐何康,一路上嚴肅紀律,嚴加管束二百名士兵,一切行動都聽甘寧指揮,如有違背,甘寧有權就地軍法從事。

  何康唯唯領命。

  劉琮就命令士兵篩酒,先給甘寧篩了滿滿一碗,然后劉琮跟著滿上,劉琮就舉起酒碗對甘寧說:“甘校尉,祝你一路順風,早日運糧返回。別的話我就不說,都在酒里邊了。干了!”

  說完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甘寧回敬一碗酒,端起酒碗對劉琮說:“想甘寧浪跡江湖,多年沒有明主賞識。今日有幸投身到主公門下,主公不嫌甘寧出身草莽,竟然委以重任。甘寧就是肝腦涂地,也一定不負主公厚望。甘寧自飲下這杯酒,聊表對主公的衷心。”

  甘寧說罷,一飲而盡,放下酒碗,垂手而立,等待劉琮指示。

  劉琮又滿上一碗,轉臉對崔金袁瑛何康等人說:“諸位西去,肩負衙門重任,劉琮就不一一相敬。劉琮飲了這杯酒,呵呵,祝大家一切順利。”說罷一飲而盡。

  這時候,聽得門外碼頭上響起三聲號炮,劉琮帶領眾人出門看時,只見二十二艘貨船一字擺開,各船水手都在忙活,正在解纜扯帆,待命啟程。

  甘寧等人見了,紛紛施禮拜別劉琮登船而去。

  此時劉琮只是關心袁瑛,擔心她從小生活在北方,不識水性,怕她一路上受苦。

  這時候崔金已經登上了第二十一艘航船。

  袁瑛身披猩紅披風,腰掛寶劍,足蹬鹿皮軟底靴,英姿勃勃,帶領四名熟諳水性的荊州女兵,步履敏捷的登上第二十二艘航船。

  袁瑛登船以后,竟然是連頭也不回一次,穩穩的立在甲板上翹首西向望著。

  劉琮見了心中感到幾分凄楚,卻也不便流露。

  這時候,甘寧和二十一艘船上的官兵一起立在甲板上,抱拳向劉琮辭別。

  劉琮舉手一揮大聲命令:“開船!”

  只見二十二艘航船同時拉起風帆,魚貫駛出碼頭駛向江面。

  此時天氣晴朗,運行在中天的太陽照耀的大江面上一片光明,輕微的西北風刮起,竟然鼓動船帆膨脹起來,緩緩逆水而去。

  劉琮在這里緊緊盯著袁瑛航船,只見袁瑛起身抱拳朝劉琮施禮,然后低頭邁進船艙,竟然沒有任何表達之意。

  劉琮見了,明白袁瑛心意。

  劉琮目送船隊遠行后,低頭往后走著。只是心中怏怏不快,不為別事,只是記掛袁瑛,心想:“袁瑛我的妻啊,這次平安從益州回來后,無論有什么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了,我劉琮也不能再依著你的性子。不管你有多剛強。胡鬧嗎不是!萬一有個閃失,我這一輩子如何懊悔過來呢?”

  劉琮想到這里,又擔心起來,自己想,這么一個妙齡美女,要是愛上了甘寧,我這不是賠了嗎?

  這一來一去的有得是時間戀愛。甘寧又是情場上的老手,我的天啊,這不是我自找晦氣嗎?

  自古美女愛英雄,這甘寧可不是一般的英雄,又會在情場上征戰,用不了幾次主動出擊,袁瑛,袁瑛能抵擋得住他的進攻嗎?

  哎呦,事前我怎么就沒有好好想到這一點呢?

  劉琮這樣想著走著,猛然有所反省,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看到袁瑛和鄧豹在一起辦公時候,心中也曾浮起這種擔心,但是,袁瑛不是好好的完好無損嗎?

  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想到這里劉琮就低聲偷偷笑起來,搭眼四處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就朝著自己臉上撇了兩巴掌,罵道:“沒出息!就這樣容易嗎?袁瑛可不是這樣的人。要是這樣的人,當年在錦江春酒樓上,什么樣的英雄人物沒有見過?還能留到現在嗎?”

  旁邊的碼頭官員聽見巴掌響,轉過臉來看著劉琮,疑惑的問:“主公,碼頭上有什么事情辦錯了嗎?”

  劉琮倒是機靈,立馬說:“沒有。只是有一點我要問一下前些日子吩咐準備二十艘貨船,今天怎么又加上了兩艘航船?多了兩艘。”

  “哎,主公,甘校尉沒有向您匯報?”官員說到這里想了一下,又說:“噢,可能是甘校尉忘了匯報。這樣,甘校尉來后就抓緊時間挑選水兵,又檢查貨船。中間忽然聽說蠶業司袁總管是女人,就十分為難。

  后來甘校尉又想起來,我們的貨船不一定直達益州,可能行到巴郡就要返回來。甘校尉就擅自決定,再增加兩艘航船,一艘供益州官員崔金乘坐,一艘供給袁總管乘坐。

  甘校尉還精選了十名熟諳水性的襄江漁家女兒操船使舵。所以,就調用了二十二艘航船。”

  劉琮一聽,更加敬佩甘寧,心想:“這樣貼心又有能力的水軍頭領哪里找?回來以后,一定委以重任。”

  這官員又悄悄地對劉琮說:“主公,甘寧校尉事前還下了死命令,吩咐這十個漁家女兒沒有自己的命令,任何男人擅自登上袁瑛總管的船只,只管亂刀砍死。”

  劉琮聽了只是瞪大眼睛,卻也回不出話來。

  官員又說:“主公,聽說這十個漁家女兒原來都是甘寧一伙的人呢。水上功夫十分了得,了不起呢。”

  劉琮聽了,卻也不再擔心什么,便加緊步子離開碼頭,翻身上馬,趕回襄陽。

  一路上陣陣冷風吹過來,劉琮感覺到了涼意,頭腦清醒了幾份,嘟噥道:“出使益州的船隊走了,這塊心思放下了。恩,但是,不能在家里等著,明天要馬上出門,先到江邊看看,看看魏延他們將地窨房建的什么樣了。按照時間推算,工程該結束了。呵呵。”

  第二天飯后,劉琮帶著梁柱兒馬桿兒和賴胖子出了襄陽城門,往襄江岸上奔來。

  前邊就是襄江南岸,遠遠望去,密密匝匝的桑樹林子盡管光禿禿的沒有了葉子,但是還能遮住人眼,所以并看不到人影活動,只是看見陣陣青煙凌亂的從桑樹林中冒出來就被風兒吹散。

  劉琮見了,心中一陣欣慰:“難民們開始做早飯了。”

  戰馬逐漸靠近桑林,桑林中難民住的地窨子窩棚就顯示出來十幾個。

  此時又見有人在窩棚前邊避風處支起鍋灶燒火做飯。

  劉琮就高興起來,吩咐后邊的梁柱兒:“下馬,到難民家里看看。”

  說罷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賴胖子,劉琮就帶著梁柱兒麻桿兒穿過桑樹空隙,來到近邊處一家難民窩棚前。

  這家難民女人正在撅著屁股往鍋灶下邊吹風助燃,男的在窩棚旁邊收拾柴火,聽得腳步響抬頭看時,看到劉琮等人個個穿著齊整,腰里都佩著寶劍,遠處還有馬匹停著,就不知道哪里的公差來有何事吩咐,驚得夫妻二人都瞪大眼睛不敢說話。

  劉琮就松下臉來溫和地問道:“住在這窩棚里晚上不冷嗎?”

  那男的結結巴巴說:“不冷不冷,暖和著呢。”

  劉琮細看下去,只見這夫妻二人灰頭土臉的,身上的破衣爛衫幾乎就要掉下來,腰上都用草繩子系著,腳下都穿著破麻鞋,這么冷的天竟是沒有打裹腳,臉上鄒鄒巴巴的滿是灰塵,手腳都皴裂著臟兮兮的。

  劉琮心里感嘆:“這也是人,這也叫生活。怎么就這般命苦?出生在這世道上,倒不如不下生。”

  劉琮一邊想著走到鍋灶跟前,和藹地說:“我想看看你們做的什么飯。”

  女人兩手搓著,驚恐的點著頭說:“看吧看吧。”

  劉琮揭開鍋蓋,只見臉盆大的鍋中盛著半鍋水,水中有幾把麥粒沉在鍋底,鍋里的水剛剛冒氣,劉琮見了想:“這就是早飯了水煮麥粒。”想到這里就問:“你二人就吃這幾把麥粒,夠了嗎?”

  劉琮說著將鍋蓋放下,只是覺得鍋蓋很輕,細看下去,這哪里是鍋蓋,原來是一片破葦席蓋在鍋上。

  這一對難民夫婦見劉琮問話急忙回答:“夠了夠了。”

  劉琮心里罵道:“不說實話,娘的,夠個屁!”又見他們驚嚇到這個樣子,就可憐起來,說:“我們是荊州衙門里的公差,特意過來看看你們的生活。不要害怕。”

  難民夫婦又是點頭又是作揖,連連說:“不怕不怕。軍爺只管看。”

  劉琮就打量著身后的窩棚,只見這窩棚離地面有人頭高,東西北三面都用土墻擋著,南面留著門窗,這門口正用一捆枯草遮擋著,窗上也沒有窗欞,也是塞進了一個草個子擋避風寒。

  人頭高的屋頂上的茅草倒是挺厚,也披得挺順和整齊,看樣子下雨也不會漏水。

  劉琮就問:“我能進屋去看看嗎?”難民夫婦聽了,急忙過來掀看擋門的葦席,囁嚅著說:“里邊太臟”

  劉琮探進頭去看時,只見昏暗的光線中,窩棚地上堆著厚厚的枯草,還有一些破布爛衣堆在那里,除去這兩樣東西再也別無他物。

  一陣霉味頂出來,劉琮感到惡心,正要回頭出來,只見枯草堆里亂動起來,借著門口的微弱光線看時,原來枯草堆了還睡著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聽得聲響,從草堆里抬起頭來,瞪著眼睛驚恐地望著。

  劉琮見了想:“唉,這孩子倒是能睡著,這不是和狗窩一樣嗎?”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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