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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更多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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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閨秀。

  小豆沙包嘴巴里發出呼喝之聲,興奮的大吼大叫,小兔子們驚嚇過度,跑跳更歡,這柵欄圍住的地方又十分狹窄,便時時跑到了倫哥兒腳下,喜的他眼睛皺到了一起,便像是剩包子又熱了一遍。()

  顧盼也難得露出了笑臉,她好奇地觀望著這些小兔子,一團團毛絨一樣的,讓人很想摸上一摸。

  就聽到倫哥兒可憐兮兮地懇求道:“英哥哥,讓我摸摸小兔子吧。”

  顧盼聞聲看去,不禁一愣,劉英滿頭大汗,兩道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卻還咬牙硬挺著。

  顧盼立刻把燈籠掛在了柵欄之上,伸出雙手道:“把倫哥兒交給我來抱住吧。”

  劉英瞥了她一眼,從牙齒間一字一蹦地道:“沒,沒關系,我,我是男子漢大丈夫,能行。”

  本來清脆的聲音也走了調子,顧盼看不得他逞強,伸手強把倫哥兒抱了過來,劉英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兩只手無力地垂下,連抬起手來抹把汗的力氣都沒了,勉強對著顧盼笑道:“讓表妹見笑了。”

  顧盼輕笑著搖了搖頭,心里不期然地想起了李祈正,那家伙是能偷懶便偷懶,男子漢大丈夫的事情統統會丟給表哥去做吧。

  她雖然比劉英矮了半頭,力氣卻要大的多,兩只手牢牢地抱住了倫哥兒。

  三人又看了會兒,顧盼輕聲哄著倫哥兒道:“咱們回去吧,莫要讓母親等的急了。”

  倫哥兒不依不饒的又鬧了會兒,顧盼只得板著臉嚇唬他道:“你今天犯的錯更多了,真想叫母親打你一頓么?”

  倫哥兒一驚,小胖臉瞬間皺成了個包子,怏怏地從顧盼身上滑了下來,小大人一樣邁步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費力地轉著他的小腦袋,囑咐顧盼二人道:“是我再三要求,你們才肯回來的哦。”

  顧盼又好氣又好笑,飽含歉意地看了劉英一眼,卻見這少年腦袋微垂,輕聲道:“你們姐弟的感情真是好呢,表妹,真是個好姐姐。”

  劉英抬起頭對著顧盼笑了下,白皙的臉上依然一抹殘紅,顧盼微微一愣,這個表哥,怎么老是比小姑娘還要來的害羞啊。

  顧盼有些走神,劉英卻被她盯得越發不好意思,加快兩步,掩飾什么一樣的追趕倫哥兒去了。

  三人很快回到了正房之中,卻見丫鬟媳婦們穿梭往來,人人手里拿著托盤,或空或滿,卻是已經開始上菜了。

  倫哥兒這才發覺肚子餓了,登時就邁不動步子了,顧盼只得抓住他的小肥手,拖著他往前走。

  三人先后進了屋子,劉夫人掃了一眼,見自家侄兒靦腆地笑了笑,顧盼亦是半垂著頭,登時心中大喜,卻來招呼二人入席。

  其他人早已經分了尊卑主次入了席,小輩兒這里只留下了三個空位,倫哥兒一見旁邊坐著玨姐兒,自動地挪了一個位置,卻是毫不客氣地坐了三個空位中間那個,又伸手召喚顧盼:“大姐姐,坐我和二姐中間吧。”

  劉夫人氣得銀牙緊咬,侯爺夫人故作不解地道:“他們爺們不是都在外面開了席嗎?這英哥兒怎么不出去和叔伯一起呢?”

  劉夫人轉過身子,輕聲笑道:“這不是怕外面沒有位置了嗎?再說,英兒一個晚上趕來趕去的也累了,就別折騰孩子了,何況都是自家人,也莫要講那些虛禮了。”

  侯爺夫人心中嗤笑,一句話引出這么理由,聽著頭頭是道,實際這個大嫂打得什么主意,誰不知道?

  劉英卻是個極仔細的人,先用公筷夾了魚肉到碟子里,仔細地剔去了刺,才放到倫哥兒的碟子里,又有些不易嚼爛的,也都細細的用筷子撕裂了,再夾給倫哥兒。

  引得桌上的女孩兒們不住側目,竊竊私語,這個英表哥真是溫柔啊,顧盼暗道慚愧,他做事滴水不漏,自己卻是完全無法插手,整頓飯下來,便見著劉英一直照顧著倫哥兒。

  偶爾抬頭與眾姐妹的視線撞上,便是低頭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飯罷,侯爺夫人便帶著少爺小姐們告辭了,只說明日里兩個少爺還要去族學讀書,卻不好耽誤太晚,劉夫人便也不好挽留,只叫兩個侄兒送侯爺府的女眷們一程。

  劉連口里應了,腳下卻不挪步,滿面不以為然,反倒是劉英,親自去提了燈籠,又逐一查看侯府的少爺小姐們的外袍是否嚴實。

  劉夫人心中大是滿意,她本就屬意劉英,叫劉連來不過是做個陪襯罷了,就算是金枝玉葉也是需要野草來對比才顯得出好來的。

  侯爺夫人卻拉了顧盼一起上了第一輛馬車,韋絕倫的小腦袋左看右看,第一輛車里有娘,第二輛車里有二姐,前面是龍潭,后面是虎穴,真是好為難。

  侯爺夫人白了他一眼,低聲罵道:“還不趕緊,你今天惹了多少是非了?”

  小豆沙包縮了縮腦袋,哧溜地上了第二輛馬車,母小蟲還沒有母大蟲那么厲害,大禍小禍還是取其輕吧。

  他卻沒有想到,一上車,便遇到了玨姐兒的嚴刑逼供,伸出了兩只玉手,專往腋下脖頸里撓去,韋絕倫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地喊道:“先前就是和大姐姐一起迷路了,后來也不過看了兔子就回來了,姐姐不也去看了兔兔嗎?”

  玨姐兒冷哼一聲,縮回手,慢慢地道:“明天我就去告訴父親,說你以前挨罰,每次都是我代筆,替你抄了那么多遍。”

  韋絕倫圓滾滾的小身子一下滾到了馬車一邊,縮在了琇姐兒和銘哥兒中間,探出小腦袋,吐了吐舌頭道:“那爹爹會連姐姐一起怪罪的,姐姐還是不要做這種舍己為人的事情吧。”

  玨姐兒又羞又惱,這混球,連個成語都用不好,一旁的銘哥兒小聲道:“是損人不利己吧。”

  倫哥兒登時如同醍醐灌頂,一下站了起來,大是興奮地拍著銘哥兒的肩膀,“對對,就是損人不利己。”

  還是琇姐兒精乖,看到玨姐兒臉色不愉,趕緊打起了圓場,只是心一慌,竟然脫口而出道:“你們休要亂說,姐姐這明明就是損人利己。”

  琇姐兒話一出口,便心知要糟,也不敢抬頭看玨姐兒的臉色,兄妹三人畏畏縮縮地擠在了馬車一角,馬車中央偌大的地盤全部讓給了玨姐兒。

  那邊玨姐兒教訓三個弟妹,前面馬車里亦是一陣低氣壓盤旋,侯爺夫人抱住犯了困的小女兒,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琬姐兒困勁上來,安靜地伏在侯爺夫人懷里,一動不動。

  顧盼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整個一個老僧入定的架勢,侯爺夫人看了她半晌,終于道:“今天這兩個表兄,你覺得如何?”

  顧盼頭微微揚起,奇怪地道:“沒覺得如何啊,今日之前,不還是陌生人么?”

  侯爺夫人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點頭道:“你能如此想,甚好,以后只怕這些表哥表弟的還要見上許多,你只當是街邊的路人便罷。”

  顧盼并沒應聲,頭卻輕輕點了點。

  侯爺夫人滿意地笑了下,隨后道:“過幾日,你舅舅家就要來人了,到時候你見見你真正的表哥們。”

  顧盼微微一愣,顧遠南要來么?

  侯爺夫人見她發愣,隨即明白自己口誤,掩飾道:“是我的娘家侄子,和你大伯母那邊的親戚自然不同。”

  顧盼臉上的失望之色甚濃,侯爺夫人卻也看到了,登時有些著惱:“莫非只有顧府才是你的舅舅家不成?你莫要忘記了,如今我才是正兒八經的侯爺夫人。”

  顧盼的頭更低了,她卻是不知道說些什么,母親的事情她所知不多,卻也感受到了侯爺夫人強烈的敵意似乎是因母親而起,做人子女總不好詬病親娘,對侯爺夫人又不能不敬,便只有沉默。

  侯爺夫人一見她這副老實樣,心里越發生氣,手里的勁道不知不覺卻是重了些,琬姐兒吃痛,一下從睡夢中驚醒,嚶嚶的哭了起來,侯爺夫人顧不得顧盼,趕緊輕聲哄起了琬姐兒。

  顧盼冷眼旁觀,見侯爺夫人臉上一派溫柔,絲毫不見半點惡毒之色,頓時有些不解,為甚么侯爺夫人單單的只針對她,母親,到底做了什么,讓侯爺夫人怨恨至今?

  琇姐兒的哭聲漸漸小了,小臉往侯爺夫人懷里又埋了埋,馬車卻也到了侯府,侯爺夫人便用眼神示意顧盼先行下車,自己抱住琇姐兒緩慢地挪下了馬車。

  許嬤嬤率著各院的管事來接,侯爺夫人小心地把琇姐兒遞到了許嬤嬤手上,壓低了聲音道:“小心點,六姑娘剛睡著。”

  回頭見玨姐兒氣鼓鼓地下了車,身后跟著垂頭喪氣的弟妹,侯爺夫人登時奇怪地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倫哥兒擰巴著肉肉的小身子,湊到了侯爺夫人身前,包子臉上滿是委屈:“我說姐姐舍己為人,姐姐便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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