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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8章 絕勝之于王騎 (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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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8章絕勝之于王騎(五十三)

  "醒醒,醒醒!"有誰在掌摑他的臉,艾爾伯特于是睜開眼睛看了對方一眼,是希洛瑪。

  "嗯......我暈過去多久了?"于是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他的全身被股灼燒感包圍,那又像是被電流刺激的刺痛感。又辣又麻,極度難受。

  "沒多久,還在暫停時間內。"希洛瑪答道,"剛才你頭著地頸椎都折斷了,情況實在兇險,我們怕你丟了小命,自作主張給你灌下去一瓶[復原藥]了。多虧那個你斷掉的頸椎才修復的。不過好像是多此一舉了?你本來就沒有心跳。"

  艾爾伯特皺了皺眉算作無聲的抗議。然而希洛瑪說得一點都沒錯,艾爾伯特這個身體早就是特殊的存在了,大部分內臟的機能都已經停止,甚至連心跳都沒有。他還能繼續活著,或者以"看起來活著"的模樣繼續行動,只是因為體內的圣靈白虎和他同化了,他體內的血漿就是靈體的"靈漿"。他不是依靠心臟為全身供給血液,讓血液給身體細胞供給養分來活動的,他的一切行動完全是靠靈漿補給的能量。

  所以斷了頸椎其實并不能讓他死去正常人斷頸椎會停止呼吸和心跳,這當然是正常人致死的原因。而艾爾伯特卻是不用呼吸也沒有心跳的半個靈體。

  但是斷了頸椎有可能連帶影響到脊椎的神經,導致艾爾伯特全身癱瘓,所以還是挺危險的。希洛瑪他們的應急處理沒有錯,用復原藥確實救了艾爾伯特一命。他能感覺到全身都在刺疼不僅是斷裂的頸椎被修復了,就連身上其他傷也一并修好了。會疼得如此激烈,反而是全身神經在活化的證明。

  獅人少年雷歐在一旁用略帶幸災樂禍的神色偷看艾爾伯特,似乎是想說:"你也嘗到這藥的苦頭了吧?"

  確實。

  身體明明復原了,卻被復原之后的劇痛所擾。又痛又癢,如同滿身蟲蟻在蟄咬,從內而外。

  怪不得哈孔說這藥會有很可怕的后遺癥,怪不得哈孔除了帶[復原藥]以外,還給那位雷歐波特王子殿下帶了麻醉藥。艾爾伯特還是在事前用了麻醉藥的情況下再使用的復原藥,才只感到這種程度的疼痛。要是麻醉藥的效力過去,虎人青年可能會感受到十倍百倍以上的激烈疼痛吧。

  雷歐波特那孩子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持續使用這種可怕的[復原藥]嗎。試想一下在病痛帶來的死亡陰影下還得不斷受到劇痛的折磨,而且這種情況永遠不會好轉,只能看著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更糟......這人生是多么的凄慘。

  且不提那個。艾爾伯特瞥了一眼場外的計分板,比賽時間還剩下最后的九分鐘,而斯芬克斯隊叫的暫停時間還有兩分半鐘,很快就會過去。他疼得甚至都不想動彈,打算在這兩分半鐘內盡可能地讓身體休息一下,但他也知道這區區兩分半鐘并不可能讓他的身體好轉多少,只是一種無聊的自我安慰罷了。

  "......穆特呢?"他掃視過休息區,卻沒看到那只一直擔心著他的小貓咪,覺得很奇怪。要是平時的話,穆特這時候應該待在他身邊擔心個不停了,說不定還會眼帶淚光地看著他。可是穆特不在這里,難道是上廁所了嗎?

  "那小笨蛋嗎?在那里"希洛瑪沒好氣地指了指對面的休息區,語氣帶著無奈。

  貓人少年穆特,沙暴斯芬克斯隊的外野接球手,竟然在這種敏感的時機中走向對面大不列顛騎士隊的休息區,筆直地走向那位傳說中的球員,鐵面人九號。

  在任何人的眼中看來,這都是一種不合時宜的挑釁行為,可能會為穆特本身,甚至為斯芬克斯隊帶來莫大的麻煩。怪不得從剛才起斯芬克斯隊的球員們就如此緊張。原來他們根本不是在擔心艾爾伯特的傷勢,而是怕穆特過去惹事嗎。

  但為什么沒有人去阻止穆特?只是因為貓人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就被如此信任嗎??

  而大不列顛騎士隊的休息區那邊,球員們也是用同樣緊張,以及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這只緩步走來的灰色虎紋小貓。

  "我們來聊聊。"穆特剛走近鐵面人九號,馬上說道。

  "這位選手,注意你的言行。你這是在騷擾其他球隊的選手。"裁判也在一直關注著穆特,看到貓人少年向鐵面人九號發話了,馬上制止道。

  "沒關系,我們是朋友哦。"鐵面人九號從板凳上站起來阻止了裁判,同時也湊近貓人少年,一手搭在貓人少年的肩膀上:"我們這只是在友好地交流,對吧?"

  穆特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裁判也沒有什么話可說了。他退開了幾步,但仍然密切注意著穆特的言行。

  "所以,你有什么想對我說嗎,孩子?"鐵面人九號拉開穆特,二人在一個沒有旁人能夠偷聽到的地方開聊。他那半覆式面具之下是輕微上揚的嘴角,是那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穆特吞了一口唾沫,說道:"這是一場交易。我接受你之前的提議。在這次超級杯賽事過后,我會加入你們大不列顛騎士隊,成為你們的外野接球手......嗯,的替補。這樣可以嗎?"

  那話語中帶著自卑。他認為自己確實沒法和大不列顛騎士隊的正式外野接球手,"飛人"帕里斯爭一日之長短,所以他以為球隊只會收編他為替補球員,或者二軍而已。

  盡管如此,交易依然是交易。他知道自己這副身體依然是一個相當有價值的籌碼。

  "哦?"鐵面人九號再神秘地一笑,這笑容里帶著的信息量比原本的又多了一倍:"既然是一場交易,我相信這是有代價的咯?"

  "代價就是......拜托你,不要在對那頭笨老虎出手了。"穆特耷拉著耳朵,低聲答道:"每次你對他出手他都會受傷,他剛才甚至連頸椎都被你弄斷了。拜托,不要再這樣做了。你可以攔截他,把他擊倒在地上,讓他體驗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但是......不要傷害他,好嗎?"

  "哼嗯。有趣的提議。"亞瑟王哼笑道:"簡而言之,你想出賣自己的身體來保護他。是這個意思嗎?"

  "額!"穆特的臉一紅,"笨、笨蛋!為什么偏要用那樣奇怪的比喻!"

  本來這是二人之間私密的交談,但穆特突然紅著臉嚷起來,大不列顛騎士隊那邊的球員們也向這邊投來了怪異的目光,以為這兩個人在聊什么奇怪的事情。這不禁讓貓人少年更尷尬了。

  "但事情的本質就是如此,不是嗎?"似乎是認為捉弄穆特很有趣,鐵面人九號如此哼笑道:"你打算出賣自己的身體來保護自己重視的人。你以[加入大不列顛隊]為條件,要我對那只笨老虎下手輕點,把他擊倒在地就算了,不要傷著他,是這個意思嗎?"

  "是這個意思。......但是不要再捉弄我了。"穆特別過臉去。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鐵面人九號,笑了。

  就像聽見了天下間最為滑稽的笑話,突然自顧地笑了起來,笑得甚至有點神經質。

  "可惜呢,"他卻拖長語氣說:"你這個請求,我辦不到。這種交易也不可能成立。"

  "額......?!"

  "你以為暗黑美式足球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把對手擊倒在地就算的兒戲運動嗎?不要小看這項運動,蠢貨!"鐵面人九號無情地教訓道:"沒錯,這是一項球類運動。但它同時也是一項格斗。我甚至認為它偏向于格斗,而不是兩隊人單純為一個球你爭我奪。

  既然是[格斗],雙方就必須拼盡全力,把對垮。

  你知道嗎?在決斗之中向對方放水,可是有違騎士精神的。

  所以抱歉了。我不會對那頭笨老虎放水。接下來他的每一次進攻我都會全力阻擋下來,把他徹底打垮為止。我會在不違反比賽規則的前提下擊潰他,從他身上搶到那個球,而且我不會在乎他是否會因保護球而受傷。

  我手上明明什么武器都沒帶。如果他孱弱得連我空手的攻擊都擋不住,那他也是活該受傷,對吧?"

  穆特一咧嘴。

  這就是亞瑟王。作為騎士們的王,在戰場上他從未對他的敵手露出過本分的憐憫,他的劍是染滿鮮血的,毫無慈悲的劍。如今在這個球場上,他也依舊奉行著他在戰場上的那套準則,不會對任何對手露出半絲憐憫。從某種意義上說,騎士王就是一個殘酷無情的暴君,從不懂得仁慈為何物。

  跟他這樣的人繼續聊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暴虐的國王陛下啊,好吧。"穆特哼道:"既然如此,我回去就把你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那頭笨老虎。你不會對他有任何的仁慈,所以他也不需要顧忌你這國王的身份,對你留有半分情面。你們就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來比拼,搶掠,撕咬,對殺。就像真正的野獸那樣,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氣罷。"

  "我正有此意。"鐵面人九號平淡地微笑著:"而且贏的一定是我。事實上那頭笨老虎已經輸過無數次,在比拼之中一次都沒贏過,呼呼。"

  "然而他會打敗你的。最終一定會。"貓人少年的語氣中隱藏著默默燃燒的怒火:"我相信。"

  騎士王笑中帶著輕蔑:"毫無根據就如此確信?為什么?因為他是你的信仰?"

  "因為他是我愛著的人。"穆特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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