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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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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哲皺了皺眉,看著王允不說話。

  “夫君……”秀兒奇怪地在里面喚了一聲。

  “……”王允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江哲說道,“守義,隨我來!”

  江哲點了點頭,回屋與秀兒說了一句,便和王允走了,他彷佛有些感覺,這老頭現在不會對他怎樣。

  秀兒坐在榻上,凝起秀眉想了片刻,披上一件衣服急急地出門了。

  王允帶著江哲走到院中樹下,那里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

  “坐!”王允指著石桌上的菜肴說道,“守義,有無興致與老夫淺酌一番?”

  大半夜的喝酒?有毛病?江哲也不說話,只是看了看左右,心中想到,這老頭弄什么玄虛呢?

  王允給江哲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見其也不道謝,皺皺眉,隨即苦笑一聲搖搖頭,將被中的酒一飲而盡。

  “守義……”王允指著那棵大樹問道,“你可知此為何物?”

  “一棵樹!什么樹不知道!”

  微笑著,王允搖搖頭,鏗鏘說道,“此乃大漢!”

  莫名其妙!江哲看了一眼那樹,只見這樹掉光了葉子,連枝條也枯萎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這和大漢有什么關系?

  “隨枝枯葉落,然生機猶存!”王允緊緊盯著**。

  頓時,江哲就明白了王允的意思,這老頭拿樹比喻大漢呢……

  江哲搖搖頭,淡淡說道,“可惜此樹枯的是枝葉,大漢損的是根基!”

  “……”王允愕然,默默取酒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大漢傳承四百載,斷不能毀在我輩手中!”

  江哲看了王允一眼,這老頭對大漢還真忠心啊……

  “席間,你只說了大漢的弊端……可有良策?”王允看著江哲說道,“……不必戒心,在你面前的只是秀兒伯父……暢所欲言吧!”

  還暢所欲言?江哲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說吧……此處僅我二人!府中下人老夫皆喝退了!”

  “這不是很簡單嗎……”江哲試探地說道,“除掉宦官、外戚……”

  “簡單?”王允一聲苦笑,“談何容易!”

  真不是匡我?江哲奇怪地看著王允在那一杯一杯地喝酒。

  “守義不知……”王允搖頭說道,“國庫空虛……實不得不抽取重稅……”

  “可惜大多用在皇室奢華上了!”江哲本性又犯了。

  “你……”王允指了指江哲,皺皺眉,忍著火氣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率御天下,些許奢華……些許奢華……”他尷尬地說著些許兩字,隨即轉口道,“皆是君側奸賊教唆!我等身為大漢子民,自當報效大漢!”

  江哲白了王允一眼,將杯中的酒喝盡,縮了縮身子,心中壞想道,這老頭大半夜的犯什么毛病呢!

  “守義可知稅收之事?”

  “略懂……”江哲想了想說道,“民取些稅于國,國還用于民!”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古怪地說道,“這從何處聞之?”

  “有……有何不妥?”

  “稅!乃用于軍事、賑災、內政等處……還用于民?”

  “……”江哲啞口無言,天啊,這里是三國啊,我把后面社會的拿過來干什么哦。

  “……還用于民?”王允撫著長須說道,“守義怕說的是賑災吧……”

  “是……是的……”

  “呵呵!不必拘束!”王允看著江哲樣子,“宴中你直呼老夫老匹夫的氣勢何在?”

  我那是被你氣的小宇宙爆發……江哲撇撇嘴。

  “我再來問你,你可知稅收之重要?”

  江哲點點頭,看著示意自己直言的王允說道,“軍備、內政……前者強軍,后者強國……賑災……”他撇了王允一眼。

  這小子!王允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近幾年來國庫空虛,如是真有賑災,怕是不會出現黃巾之禍。

  “我觀你不讀書,卻曉天下道理……席間你說官員無能連累百姓,那我倒是要問問你,若是你身居官職,如何處之?”

  “我?”江哲想了想說道,“多做些實事為百姓即可!”

  “說的輕巧!”王允撫須一笑,“為官之道你又知道多少?”

  頓時江哲不服氣地說道,“那要看是什么官了!”

  “哦?”王允一愣,問道,“這……這有何等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

  “若是……”王允看著江哲猶豫著說道,“若是讓你處縣令之職呢?”

  “少說多做!”

  “唔?”王允一頭霧水,又問道,“如是處一州州牧呢?”

  “多說多做!”

  “……”王允望了一眼江哲,“如是你處于老夫的職位呢?”

  江哲看了王允一眼,“少說少做!”

  “……”王允思量一下,忽然領悟,低聲喝到,“此乃自保之道!不是為官之道!守義切勿學之!”

  這……這老頭能耐啊……江哲有些詫異。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暗道可惜,此子反應機敏,卻誤入歧途,可惜!可惜!

  搖搖頭,王允看著江哲說道,“此前你說你不曾讀書?”

  “……”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的!江哲尷尬地點點頭,“不曾讀……”

  “可惜了……”王允嘆了口氣,“明日我與你幾本,你且細細讀之,大有好處!”

  我……我靠!江哲傻眼了。

  “出來吧!”王允朝著一處輕聲喚道。

  江哲一轉身,只見秀兒盈盈走出,頓時起身走了過去說道,“夜里風大,你出來做什么!”

  “還不是怕老夫對你怎么樣!”王允自嘲地說著。

  “誤會伯父……秀兒甚是羞愧……”

  “罷了!老夫只是喚你夫婿出來淺談幾句,守義,且坐,老夫還有些話語要給你說。”

  見只有兩張石凳,秀兒又不會現在回房,這怎么辦呢?江哲坐下,拍拍自己的雙膝說道,“來,秀兒,這里……”

  秀兒看了一眼王允,頓時臉色通紅,壞人!當著伯父的面呢!

  抵不住江哲的呼喚,秀兒走了過去。

  “……”王允傻眼地看著這兩人,低頭咳嗽幾聲。

  “這個……”江哲看了一眼秀兒,說道,“不知伯……伯父還有何教誨……”

  聽到伯父二字,懷中的秀兒輕輕貼著江哲的胸口撕磨了一下,算是對他的感謝吧。

  “伯父……”王允很是欣慰,正色說道,“老夫觀守義,是有些才華,但是切不可自傲,要知道天下能者何其多!你直言大漢弊端,雖是出言不遜,不過終究是實……然你且不知朝中險惡,斷言天下官員無能……這不足取!”

  “我……我只是……”江哲尷尬了下,加上天下兩字,老頭這個高帽戴地還真輕巧。

  “也罷!你年歲尚小,不識朝中賢士,老夫也不怪罪!”王允看著秀兒羞意帶著幸福的模樣,心中感慨,秀兒的父親還是同這江哲一般,能才,可惜為人太傲,更兼嫉惡如仇,才會落得如斯田地。

  嘆息了一句,王允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等皆大漢子民,理當為大漢出力,守義以后且不可再說逆反之語!否則,老夫斷然不會客氣!”

  秀兒聽到這里,頓時明白王允是原諒了江哲,連忙拉扯著江哲的衣衫。

  “伯父說的是!”江哲苦笑一聲。

  看見秀兒拉扯其夫婿的衣衫,那江哲也不怪罪,反而習以為常,王允心中暗暗為秀兒欣慰。

  “罷!夜已深,你夫妻二人且去歇息!”王允起身,秀兒連忙站起,并拉扯著江哲。

  沉吟一聲,王允說道,“不讀書,便不通曉天下道理!再者……”他看了江哲一眼,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你如今既為老夫侄婿,老夫斷然不能不管!從明日起,你便跟著老夫增長些見識!天下,斷然不是你說的那般簡單!”

  “……”江哲張張嘴,不是吧……

  “哦!”王允一撫掌,皺眉說道,“老夫忘記你等且要拜祭至親,也罷!就后日吧!”

  “切要放在心上!守義!”

  秀兒見自家夫君傻傻的樣子,連忙說道,“伯父放心,秀兒會時刻提醒夫君的……”

  江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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