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第六日,演武戰況愈加激烈,各派高手頻出,其間不乏破空境修士,各階法寶,神兵同樣光華璀璨,令人目不暇接,一場接一場,不單讓鄧如海,卓不凡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呼過癮,就連顧行風等人亦是暗自凝眉,此次演武的壓力之大,遠超以往。
兩日中,僅有第三重中期境修為的鄧如海,毫無疑問的被淘汰而出,不過亦無須沮喪,別派弟子似他這般年紀,大多都還不夠資歷參加演武。
第六日時,顧行風與凌劍閣大弟子司徒炎一戰,可謂震懾人心,自青蠻與白帝一戰后,這一戰最是挑人眼眸,演武臺上勁氣橫縱,時而驚雷乍響,武臺震顫,就連正臺之上的五人已對場上二人頻頻點頭。
“這顧行風不愧為赤練門大弟子,資質雖是不及南枝木那丫頭,及青蠻小子,但勝在歷練頗豐,對于各派招式亦多有了解,深諳其中道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倒是其中好手。”
演武臺上,二人皆是神色肅然,顧行風見招拆招,小心防備,因為南問天與凌木二人的關系,赤練門下弟子與凌劍閣弟子多有往來,這司徒炎與顧行風亦是舊識,曾今未少在一起把酒言歡,但對于今日演武,二人皆是沒有留手,放手施為。
顧行風一個連環身法,躲開數柄虛劍飛影,單手一捏劍訣,一道冷冽氣息瞬間充斥臺間,司徒炎見狀,不驚反喜,挪出一道殘影,猛的擲手一任,一道金黃符文顯現,低喝一言,頃刻間華光四作,高聲笑道:“行風兄,素問你那‘白河劍’威名,曾今你我二人切磋,你皆是不肯使出劍刃,今日便叫兄弟好生領教一番。”
劍兵一處,瞬時一卷銀白劍浪向著司徒炎撲面而去,與那道黃光撞在一起,放出一陣沉悶聲響,教人耳鳴發顫。
柄若銀鉤,身如寒雪,通體幽白,劍身之上,溝壑縱橫,宛若道道冰凝流轉,如似輕痕,散發出陣陣森寒劍意。
看臺四處,呼聲一片,饒是許多弟子,非是第一次見得此劍,仍忍不住一個寒顫,又是一柄玄級神兵。
至此,赤練門下已然顯現三柄玄級劍器,驚鴻、天都、白河,兩柄黃級巔峰劍器,水墨、出云,余下兩柄黃級中階劍器亦非凡品,如此陣勢,不得不讓人為之側目。
一拼之下,司徒炎連連后退,雙眼綻出異彩,全然不顧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隨意一擦,喜道:“好劍!”
顧行風抽劍而上,道道劍芒交錯,司徒炎輕喚一聲,凌空踩踏而起,身形飄忽,竟是教人分辨不出所在何方。
“嗡”!
白河劍忽的一陣輕顫,顧行風神色一怔,泛起仙元的一指,點住劍身,持劍一橫,‘鏗鏘’一聲,不退反進,“給我破!”
顧行風蘊含元力的一吼,衣衫陡然鼓起,一圈氣浪激蕩而出,狠狠撞擊在護法光幕上,引得一陣光華變幻。
武臺一處,司徒炎豁的穩住身形,十指極速變幻,一柄青鋒長劍凌空而起,“空寂無華,晦暗明珠,須彌劍勢!”
“御劍術!”
南問天沉吟一聲,“這司徒炎進階破空境不過月余,如此迅速便習得了此等劍勢,此次一戰,行風怕是不敵。”
果然,顧行風面色一驚,雙臂一張,白河陡作十數,分立于身前,接著幻出數道身影,呈七星位,低眉一喝,劍光瞬動!
“咳..咳...行風兄,你這‘白河劍’果真厲害,此次若非我月前突破至破空境,還真不是你對手。”
一道滔天巨響之后,司徒炎半跪在地,一邊說著,一邊咳嗽不停,胸膛的衣衫也亦一片殷紅。
反觀顧行風,仍舊持劍而立,不過卻是雙目緊閉,聽得司徒炎一言,嘴角艱難扯出一絲笑意,道:“司徒兄此次的確技高一籌,在下心服口服!”
勝負已分,執事尊者撤下陣法,王出云與黃天化二人趕緊上得臺去,將顧行風扶下,與此同時,皆是運起掌力,將元力緩緩度入其體內。
“大師兄,大師兄,你沒事吧?”
凌劍閣數位弟子,亦是步上臺來,見其神色委頓,焦急上前。
司徒炎輕輕拋開諸位師弟相扶之手,笑道:“無礙,我還能走!”
說著,便拄著劍器緩緩步下臺去,幾位師弟知曉其脾性,亦不再上前攙扶,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后。
顧行風雖是形體如常,好似全無傷勢,但看臺修士,稍有些眼力的修士,皆是知曉,他已然在那一拼之下,受了不淺的內傷,再無戰力,那司徒炎雖是傷痕累累,但仍舊還有一擊之力。
回到看來,顧行風緩緩睜開眼,略帶歉意的望向南問天,開口道:“師..師尊...”
南問天輕嘆一聲,擺擺手,“坐下療傷要緊,不必多言,你也亦盡力了..”
“是呀,大師兄,那司徒小子,也是傷的不輕,而且他亦不知走了什么運道,如今有著破空境修為,你與他斗至這般地步,亦是不易了。”
黃天化點點頭,跟著道,司徒炎他也是認識的,曾今亦不過與大師兄伯仲之間,如今突破至破空境,且領悟了御劍術,自是略勝一籌,不過他那御劍術亦是不純熟,否則也斷不會受得如此重傷。
直至此時,顧行風才松下一口氣,本是如常的神色,瞬間猶如曇花一般綻放開來,先是紅潤,皆著慘白,而后,深青,露出一絲倦極的面容,朝著一臉擔憂的諸位師弟輕淺一笑,便閉上了雙眼。
青蠻見狀,從懷中摸索一番,掏出數顆‘固本培元丹’運力與大師兄服下,自己重傷之時,吳兄前來救治,便留下了許多丹藥,如今還剩得些許,倒是派上了用場。
第六日演武結束,眾人回到住所中,青蠻休憩片刻,便獨步行至金蟬房中,一瞧門扉,未有響應,推門而去,“這金蟬...,想來又是纏著師姐了。”
青蠻見得被褥整齊,房中空曠,哪有一絲人影,當下笑道。
“枝木師姐,枝木師姐,你等等我..”
金蟬一臉哀怨的隨在兀自前行的南枝木身后,嚷道。
“哼,你還知曉我是你師姐,你今日在那演武臺上..卻又...卻又怎的那般胡言亂語...。”
說道此時,南枝木臉頰一片緋紅,這金蟬腦袋笨些也就罷了,今日第一次上得演武臺,憑借那毫無章法的一陣亂打,竟然將對手一位分神初期境修士打得落花流水,讓場中眾人都覺不可思議,而勝出之后,竟在執事尊者宣言勝負之時,上前吵嚷道:“金蟬不要此勝,便將此記于枝木師姐名下吧。”
言罷,還跳起身來,朝著等待于臺下的南枝木猛的一揮手,大聲歡呼道:“枝木師姐,金蟬為了贏下一場,金蟬為了贏下一場。”
如此情形,不單執事尊者從未見過,就連正臺之上的五位尊者亦都忍俊不禁,大呼,“有趣!”
而蒼崖臺四處修為,片刻愣神之后,皆是一片嘩然,哄笑不已。
金蟬神智極低,對于這般演武之時,根本就無甚念頭,見得人人都想爭勝,還道枝木師姐亦是極為歡喜,便樂呵著向執事尊者說出這般言語,未曾想...自那后,枝木師姐便再不理會自己。
見得南枝木終是出言,既然仍舊一臉怒色,金蟬也是欣喜不已,拍手笑道:“枝木師姐終于愿意搭理金蟬了...”南枝木一陣氣結....,若說犯起傻來,這金蟬師弟比之蠻牛兒還猶有過之,略一跺腳,便又哼聲離去。
“唉....唉...枝木師姐,你別走啊,等等金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