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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最后一戰(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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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7章最后一戰(大結局)

  徐自為接到匈奴人忽然轉向的消息,稍微思考了一下,立即下令緊追不舍。現在希望步卒能夠截住匈奴人的希望已經落空了,只能用他手里的這兩萬騎兵來與匈奴人決戰。他雖然有些遺憾,卻并不懊喪,相反,他充滿了斗志,他有足夠的信心憑借著手上的兩萬人重創匈奴人甚至擊殺單于。

  “追!”兩萬騎兵跟著轉向,尾隨著匈奴人追了下去。

  匈奴人沿著安侯河向東跑了半天,終于將漢軍步卒遠遠的甩在了身后,單于松了一口氣,開始考慮反擊緊追不放的兩萬漢人騎兵。他放緩了腳步,選擇了一個利于發起沖鋒的地形,擺開了陣勢,坐等漢軍前來送死。漢軍和匈奴人相差半個時辰的路程,在等漢人趕來的這段時間里,匈奴人正好緩口氣,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面力。

  出乎單于的意外,漢人卻一直沒有出現,斥候送來的消息說,漢軍聽說匈奴人停住了腳步,他們也停住了,就在二十里以外。匈奴人在休息,他們也在休息,仿佛他們跑了這半天,并不是來追擊的。

  單于大為惱怒,卻又無可奈何。漢軍綴在后面,卻不輕易出擊,他想伏擊漢軍的計劃全部落空了。是繼續跑路,還是回頭迎上去?單于十分猶豫。

  那些部落小帥們也意見不統一,有的人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跑得越遠越安全,反正漢人只有兩萬人,他們也不敢迎上來,他們想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吧,在這里呆的時間越長越不安全。有的人則說,如果任由漢軍在后面跟著,就象身后跟了一條狼,時刻不能安心,要防備著他們撲上來咬一口。與其提心吊膽的跑路,不如反過來一口吞下漢軍,反正漢軍的兵力只有匈奴人的一半,步卒又遠在二三百里以外,根本不可能追上來。更重要的是,他們走得太匆忙,沒有多少糧草,被漢人跟的時間長了,軍心會亂,到時候就難以收拾了。

  單于無所適從,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最后還是取了個折衷的辦法,再往前跑兩個時辰,然后休息。漢軍如果不跟了,那當然最好,漢軍如果還跟著不放,那就回軍擊殺他們。到時候看戰果如何,再決定是否回擊漢軍的步卒。

眾人沒有異  議,繼續向前。

  徐自為久經沙場,和匈奴人打了.十幾年的仗,極有分寸。他知道憑著手里的這兩萬騎兵要和匈奴人死嗑,雖然有裝備的優勢,但是并沒有十全的把握。他一面保持著對匈奴人的壓力,讓他們亡命奔逃,一方面派出斥候尋找衛風大軍的蹤影,如果能夠找到衛風的大軍,那么漢軍就可以占盡優勢,他不僅可以立功,而且可以盡可能的保全麾下將士的性命。

  可惜的是,派出去打探衛風大.軍消息的斥候一直沒有回來。

  第二天下午,匈奴人已經接近了安條侯和郅居水.的交流處,再往前走,他們就可以折向北,徐自為期望的和衛風大軍碰頭的希望基本落空了。徐自為失望之下,決定不在等待,當即下達了全力出擊的命令。

  長戟如林的兩萬漢軍加快了腳步,殺氣騰騰的朝.著匈奴人追了過去。

  單于聽說漢軍加速追了上來,心頭大喜,立刻命.令大軍轉向,痛擊漢軍。

  六萬大軍隨即在草原上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漢軍雖然人數.較少,但是氣勢并不弱,他們手持長戟,號呼酣戰,徐自為率領親衛營沖殺在最前面。主將出戰,漢軍氣勢如虹,兩萬人如同一柄鋒利的長戟,勢不可擋的殺入了匈奴人的大陣,他們緊握手中的長戟,縱馬奔馳,肆意殺戮。

  匈奴人雖然在裝備上吃了虧,可是他們死戰不退,幾個月來他們被漢軍逼得窩在北海不敢動彈,這幾天攻城又是久攻不下,最后還被兩萬漢人追著打,許多匈奴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終于找到了機會,他們焉能放過。在單于的指揮下,四萬多匈奴人以排山倒海之勢迎了上來,使出渾身的力氣和漢人血戰。

  萬馬奔騰,殺聲震天。

徐自為的親衛營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兵,身材高大,武藝精湛,他們簇擁著徐自為如同鋒利的箭矢,在匈奴人的大陣里所向披靡,所到之處,當者即潰。他們一次又一  次的撕開了匈奴人的圍堵,將匈奴人企圖擊殺漢軍主將的夢想擊得粉碎。漢軍在他們的引領下,始終抱成團,如同矯健的黑龍,勢如破竹。

  單于見自己的大軍在漢軍的沖擊下,并沒有顯示出優勢兵力應有的局面,勃然大怒,帶著自己的精銳親自沖殺了上來。他的親衛營比起那些小部落的戰斗力要高出好大一截,徐自為和他的親衛營仿佛撞上了鐵板,立刻感受到了壓力。

  “殺!”徐自為白須飛舞,目眥欲裂,怒聲大吼。手中的長戟在不知刺穿了多少匈奴人的膛之后已經折斷了,他旋風般的揮動著手中的戰刀,帶起一篷篷的血霧。

  “擊殺這個漢狗”單于死死的盯著勇不可擋的徐自為,大聲吼道。

  “殺!”徐自為仿佛聽到了單于的吼聲,他不屑的掃了一眼單于,手起刀落,將一個沖到面前的匈奴人斬于刀下,然后沖著單于比劃了一個手勢。

單于氣得七竅生煙,連聲吼叫著  帶著親衛營沖了上來。

  徐自為被匈奴人攔住了,整個漢軍隨即也陷入了苦戰,雙方的速度都降了下來,由騎兵沖鋒變成了混戰。他們并不畏懼,各自結成小陣,長刀盾牌在外,長戟在內,弓箭里面,肆意放箭射殺外面的匈奴人。匈奴人揮舞著手里的戰刀,發出不成聲的嘶吼,前仆后繼的殺上前來。

  箭矢飛馳,殺聲震耳。

  經過了兩個時辰的血戰,漢軍在重擊了匈奴人之后,兵力不足的劣勢逐漸顯示了出來,單于在擋住徐自為的攻勢之后,慢慢的奪回了主動權,他指揮著大軍將漢軍團團圍住,分割開來,然后予以擊殺。

  漢軍雖然被包圍了,但是他們并不驚慌,依然有條不紊的組成陣勢。而在結陣步戰這方面,匈奴人并不具備什么優勢,他們雖然人多,但是每擊破一個漢人的陣勢,總要付出比漢軍更多的代價。單眼里,急在心里,如果這么打下去,縱使能夠擊殺徐自為,可是匈奴人也將死傷殆盡,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傳令丁零王,組織騎兵沖擊!”單于對衛律下達了命令。

  衛律一直在猶豫,雖然目前戰場上的形勢匈奴人略占了上風,但是這里只是漢人兵力的一部分,卻是匈奴人的最后力量。打敗了徐自為,并不代表擊敗了漢人,衛風的主力雖然還沒有出現,但他遲早會出現的。衛律的心里總是不由自主的悸動,似乎衛風的大軍就隱在不遠的地方,就象狼群在羊群一樣。在這種心理下,他下意識的放緩了攻擊的速度,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聽到單于的命令,衛律思索了一下,吹響了撤出的戰陣的號角,帶著手下的人漸漸的退出了戰場,在不遠處開始整隊,排出沖鋒陣型。

單于大喜,隨即命令侍衛長胡圖帶著人撤出戰團,給衛律的騎兵留出沖鋒的空間。徐自為大急,眼下漢軍已經被匈奴人分割開來,再也不可能組織起沖鋒,如果一旦被匈奴騎兵再沖進來,久戰乏力的將士們將承受滅頂之災。他命令親衛營死死糾纏住單于,不讓他們有脫身的機會。單于雖然想退出戰圈,可是  被發了瘋的漢人死死咬住,一時無法脫身。

  已經整隊完畢的衛律吹響了第三次要求單于讓路的號角。

  單于大急,他沖著胡圖大聲吼道:“射擊,集中射擊,逼退漢人。”

  胡圖二話不說,還刀入鞘,帶著親衛營射出了一陣箭雨。數百支長箭飛過數十步的距離,扎入正在激戰的人群之中,不管是漢人還是匈奴人,都在打擊之列。

  長箭入體,慘叫聲連連。

  匈奴人沒有想到會從背后射出箭來,漢人也沒有想到匈奴人會不顧自己的同胞,果斷的下令射殺,一時措手不及,當場數十人被射死,兩軍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檔。

  徐自為的親衛營見勢不妙,一面舉箭還擊,一面護著徐自為急速撤退。等徐自為撤出弓箭的射程,前面已經沒有還站著的人了,不管是漢人還是匈奴人,都倒在了箭下。

  徐自為看了一眼遠處冷笑的單于,再看一眼戰場外正準備起動的衛律的騎兵,心沉到了谷底。他草草的掃了一眼戰場,做出了雙方的死傷估計。漢軍只剩下了萬人左右,而匈奴人的死傷大概在兩萬上下,這次大戰雖然給匈奴人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可是沒有能擊殺單于,自己的目標并沒有達成。而再經過匈奴人騎兵的沖殺,剩下的漢軍損失將會十分驚人,結合起來看,雙方的損耗相差無已。

  可惜,真是可惜。

  徐自為雖然失望,卻并不放棄,他一面傳令漢軍再次集結,一面親自帶領親衛營手持長戟組成了方陣,準備應對匈奴騎兵的沖擊,他對衛風的步騎合擊的戰術雖然并不精通,但也有所了解,以長戟布陣阻擋騎兵的沖擊,為騎兵集結爭取時間,然后以騎兵沖擊受挫的敵軍陣勢,眼下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漢軍訓練有素,立刻行動起來,很快在徐自為的身前布起了一個五六百人的方陣,前面人舍棄了長戟,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后面是三排長戟兵,所有人都將戟了  泥土里,由后面的士兵用腳緊緊的踩住,染滿了鮮血的戟刃斜斜的指向前方,再后面是弓箭手,一個個拉弓搭箭,準備給騎兵以迎頭痛擊。他們的陣勢雖然并不嚴整,卻透露出一股毫不畏懼的勇氣和旺盛的斗志。

  方陣的后面,漢軍騎兵抓緊時間列陣,他們雖然很迅速,但是想要形成陣勢,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徐自為看了一眼身后混亂的騎兵陣形,嘆了一口氣,回過頭看向了已經開始小跑的匈奴騎兵,舉刀高呼:“準備”

  已經退出戰圈的單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次終于可以狠狠的打擊一下漢人了,只要消滅了這一萬多漢人,雖然已方也付出了兩萬多人的代價,可是斬殺了徐自為,也算是個大收獲。自己還有兩萬多人,說不定還能回頭擊殺那些漢人步卒。

  “大王”胡圖突然驚叫起來。

單于回頭看了一眼胡圖,只見胡圖面色驚恐的看著正在加速的衛律所部,單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衛律的人馬忽然調轉了方向,向北面沖了  過去。單于大驚,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聽到了衛律發出的警告聲。

  北面有大批漢軍出現!

  單于目瞪口呆,漢軍怎么會在自己的前面出現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胡圖,又看看正在結陣的漢軍,一股寒意侵入腦海。

  漢軍也看出了形勢的變化,本來要來沖擊他們的匈奴人騎兵突然轉向,情形慌亂,警告的號聲連連,想必是有讓他們吃驚的事情出現了。

  十幾個斥候如箭一般的飛奔了過來。他們遠遠的就高聲叫了起來:

  “援軍到了”

  “衛將軍到了”

  來已經抱定了必死的信念的漢軍忽然之間又看到了生的希望,他們立刻歡呼起來。徐自為也是長出一口氣,振臂高呼:“殺!”

  “殺”漢軍騎兵放棄了列陣,以散亂的陣形向倉惶的單于大陣沖殺過去。單于的人馬正等著衛律的騎兵沖殺漢軍,并沒有組成陣勢,一下子被漢軍打了個措手不及,雙方再次陷入死戰。

  衛律驚恐的看著天邊如潮水般涌來的漢軍,他眼珠一轉,立刻做出了最后的決定。他一面傳令大軍右轉,讓出漢軍沖鋒的道路,一面高高的舉起了白旗。

  越來越近的漢軍陣營里飛出一匹戰馬,沖到衛律面前大聲叫道:“將軍有令,丁零王退出十里之外。”

  衛律長出一口氣,立刻帶著大軍撤退,他們剛撤出戰場,就看到漢軍如洶涌的洪水一般,呼嘯而來,將所有攔住他們面前的匈奴人卷走。

  正在和徐自為苦戰的單于沒想到衛律會突然撤走,將他的大軍一下子暴露在漢軍面前,根本沒有提防。在漢軍的打擊下,近萬的匈奴人立刻崩潰了,他們再也沒有面對漢人的勇氣,四處奔逃。

徐自為帶著  親衛營號呼而進,勢如猛虎的沖到了亂成一團的單于面前,亂刀齊下,斬殺了還沒回過神來的單于。侍衛長胡圖嘶聲狂嘯,拼命的殺上前來,連斬三人,可是他的武藝再好,也難敵士氣正旺的漢軍,很快就被漢軍砍倒,剁成肉泥。

  半個時辰之后,戰斗全部結束。心急火燎的衛風在戰場上找到了癱的徐自為,看他雖然受了重傷,卻沒有性命危險,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緊緊的握住徐自為的手,搖著頭笑道:“老將軍,斬殺單于,你是首功啊。”

  徐自為心情大好,他雖然大腿上挨了胡圖一刀,無法站立起來,可是斬殺單于的大功讓他十分興奮,他坐起身來,心滿意足的看著衛風:“虧得衛將軍前來救援,徐某感激不盡。斬殺了單于,平定了北疆,徐某這一生的戎馬生涯,總算有了個不錯的結局。”

  “哈哈哈……”衛風仰天大笑:“徐將軍,你怎么能現在就結束呢,老將軍老當益壯,北疆還要靠你來鎮守呢。老將軍,且莫多言,還是立刻療傷吧,療完了傷,還要寫給陛下的捷報呢。”

  徐自為也仰天大笑。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九月,長安建章宮清涼殿。

  天子伸著兩條腿,半躺半靠的坐在錦榻上,茫然的目光穿過高大的殿門,沿著重重疊疊的屋頂,看向遠去的上林苑,張安世和金日悄無聲音的旁,暴勝之和商丘成臉色沮喪,桑弘羊滿臉通紅,局促不安。他們剛剛向天子匯報了石渠閣大辯的事情,賢良文學的辭鋒越來越犀利,他們已經頂不住了。

  天子的嘴唇動了動,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他的聲音實在太清了,旁邊的人都沒有聽清,不過他們從天子抽動的眼角可以看得出來,天子真的發火了。

  “北疆……”天子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天子忽然停住了,他勉強的坐直了身子,眼神也亮了起來。暴勝之心里咯噔一下,剛要說話,卻被桑弘羊扯了一下,桑弘羊沖著他歪了歪嘴角,示意他向外面看。暴勝之沿著他的目光  看去,只見一個年輕人手里高高的舉著一件物事,臉色狂喜的走了過來。他雖然想依著宮里的規矩小步急趨,可是他的步子實在太快,根本不是在趨,而是在奔跑。

  暴勝之的心也提了起來,他看到了那個郎官手里的物事,那是軍報,隨即他又看到了軍報上三道腥紅的砂印記,心里頓時狂喜起來,這是捷報。

  緊跟著,暴勝之又發現那個年輕人不是宮里的郎官,從他的穿著看象是宮外的人。

  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來,那個年輕人已經奔到了殿前,他撩起衣擺大步沖進了殿門,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天子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將手中的捷報高高舉起,聲音沙啞的叫道:“臣劉進恭賀陛下,北疆大捷!”

  北疆大捷?所有人相互看了看,都興奮起來。

淖五連忙趕上前去,從劉進手中接過捷報,遞到天子面前,讓他查看上面的封泥。天子的手哆嗦著,愛憐的撫摸著竹簡,連聲說道:“快  ……快打開,讓朕看。”

  淖五手腳麻利的打開了捷報,展開了天子的面前,天子的眼神迅速的從竹簡上掃過,隨即又掃了第二遍,一絲笑意從他的嘴角慢慢的綻放開來,逐漸的擴展到他的整張臉上,滿臉的皺紋似乎都舒展了開來,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潤。

  “念,念給他們聽。”天子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竹簡,笑容滿面的對淖五說。

  暴勝之、桑弘羊笑嘻嘻的進入了石渠閣,兩人背著手走上博士們高談闊論的高臺,淡淡的掃了一眼正吵得面紅脖子粗的博士和賢良文學們。正辯得來勁的博士和賢良文學們一看他們的臉色,立刻靜了下來,以往這兩個人出現在石渠閣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就象是被綁赴刑場一樣,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輕松愜意的,實在詭異得很。

  “丞相大人,莫非有什么喜事?”一個博士撇了撇嘴,不悅的問道。

“當然。”暴勝之的心情特別好,他對那個博  士點了點頭:“陛下剛剛收到捷報,衛將軍、徐將軍在安侯河擊殺了匈奴單于,三萬匈奴大軍被殲,一萬多人投降。至此,衛將軍已經全據了匈奴全境,匈奴人十幾萬大軍死的死,降的降,我大次的邊患再也不會重演了。”

  石渠閣里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結果居然真的成為了現實。

  “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桑弘羊接上去說道:“衛將軍聽說了諸位的高論,覺得諸位說的‘以德服人’很有道理。”

  博士們更不解了,他們攻擊現行政策的一個主要問題,就是說衛風擁兵自重、窮兵黷武,怎么衛風還反過來支持他們?他們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表示不可思議。

  桑弘羊很快就消除了他們的疑問。

“衛將軍向陛下建議,眼下北疆雖然已經平定,但那些胡人不知教化,為免他們再起禍端,請陛下調撥數百名精通儒學的官吏到北疆任職,教化胡人,把他們變成溫文爾  雅的君子,到了那個時候,北疆才算是真正的安定。”桑弘羊充滿了笑意的眼神從那些張口結舌的博士、賢良、文學的臉掃過:“陛下已經允了,下詔從諸位之中選拔最有學問的人才前往北疆任職。諸位,這可是大好機會啊,如果能把那些胡人都給教化成君子,諸位以德服人的宏愿,可就真的實現了。”

  完,他轉身對著暴勝之拱了拱手:“丞相大人,這個選拔的重任,可就落到你的肩上了,你可要細心把關,把真正的人才選拔出來,不可使野有遺賢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暴勝之連連點頭,他撫著胡須,大手一揮,輕松的說道:“這里聚集了我大漢最有學問的學者,最有道德的儒生,要選幾百個官吏去教化胡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些儒生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九月下,天子嘉獎令到達定襄,拜衛風為大將軍,封長平侯,邑三萬戶。

  拜徐自為為車騎將軍,

  封穰侯,一萬五千戶。

  昆莫為東部匈奴單于,桑昆為北部匈奴單于,帶先為西部匈奴單于,各領兵一萬,分區放牧。

  李陵為護匈奴校尉,統漢匈精兵三萬,居姑衍山衛氏城,封阿陽侯,邑八千戶。

  十二月,大將軍衛風、車騎將軍徐自為率大軍返回長安,天子舉行盛大的凱旋慶典。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春正月,封皇子劉弗陵為齊王。

  征和六年(公元前87年),二月,太子劉據薨。乙丑,天子立劉進為皇太孫,丁卯,天子崩于五柞宮,入殯于未央宮前殿,皇太孫劉進即位。三月甲申,葬大行皇帝于茂陵,謚曰孝武。

四月,大將軍衛風請以其長子衛興嗣其  兄衛伉后,讓長平侯。天子應允,分其長平侯封邑為三,衛興嗣長平侯,萬戶,衛不疑復陰安侯,五千戶,衛登復發干侯,五千戶,衛風改封魯侯,萬戶,陽信侯封邑依舊。

  五月,齊王劉弗陵就國,其母鉤弋夫人隨之。

  七月,太史令司馬遷完成其巨著,大將軍魯侯衛風呈天子御覽,天子定名為《太史公書,藏之石渠閣。

  次年,改元正始,天子下詔,立太學,道、法、醫、兵等數家并列于太學,增十八家博士。

  詔書下,京城再起軒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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