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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發瘋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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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章發瘋拚命.

  胡安中校滿意地隨著那費爾南多離開了,而梁鵬飛卻并沒有因此而太過高興,因為,那些軍官他原本就沒有打算把他們放回去,這些家伙現如今可是蟹王島上那個軍校的老師,雖然梁鵬飛認為這些西班牙軍官在水戰方面太死板而且不靈活,但是,不能否認這些人在理論上擁有著梁鵬飛的手下難以企及的高度。

  不論是繪圖、又或者是測繪,還是各種先進航海儀器的應用,還有那種遠洋航海的經驗……總而言之,這對于梁鵬飛而言,是一筆財富,所以,他們能留下來,對于蟹王島日后的發展,確實是一大美事。

  不過,現在梁鵬飛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去關注這些事,因為他與那王守禮終于在那些阮文岳的水師的嚴密監視之下,停泊在了那綏和碼頭上,已經整整地等待了一天的時間,這一天里,除了阮文岳的長子阮寶代表其父前來勞軍,并對天朝上國的援助表達了無限的感激與感動之外,就再沒了下一步的行動。

  這讓梁鵬飛與王守禮的處境顯得相當的尷尬,周圍那一萬水師他們并不放在眼中,就算是那岸上的重炮在他們的眼中,也沒不能對他們構成太大的威脅,但是,他們可是奉了和琳的命令前來援助阮文岳這個自封中央皇帝的倒霉鬼,而不是來這里相互猜疑的。

  那一萬水師倒也沒有全部留在這里虎視眈眈地看守著他們,而是除了大約兩到三千水師守備著最緊要處之外,其他的水師兵馬繼續輪班地巡視著那綏和附近海面。

  每天,都會有足夠的物資供應,但是,卻不許他們上岸,這讓梁鵬飛與那王守禮很是不滿,可一想到那和琳的死命令,只得暫時放棄了找磋的念頭,畢竟他們需要跟阮文岳的水師配合御敵,現在可不是內哄的時候,時間飛快,轉眼之間,已然過了五天。

  在這五天的時間里,梁鵬飛與王守禮的堅持終于讓阮寶有所妥協,充許虎門水師的士卒上岸,在他們規定的范圍之內安營扎寨,雖然仍有不滿,但是,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等到了第六天,梁鵬飛剛剛來到了王守禮的營帳,丟了一要雪茄給王守禮,沏上了一壺好茶,兩人還沒來得及吹牛打屁聊天發牢騷,那阮文岳的兒子阮寶再次來到了碼頭。

  “你說你爹想讓我們幫你們支援金蘭灣.”王守禮瞪圓了眼珠子,看著跟前這個又黑又干的阮寶,跟北方壯漢王守禮比起來,阮寶這個土生土長的越南人實在是又矮又黑又挫,王守禮足足比他高出差不多一個腦袋,那氣勢洶洶的責問,實在是非常具有壓迫感。

  “大膽,居然敢如此對我們太子殿下咆哮!”一名站立在那阮寶身后的武將站了出來,手按于刀柄,一副陰狠的表情,似乎想要跟王守禮單挑似的。

  “滾一邊去,我家大人跟你們太子說話,跟你有什么關系!”王守禮身后邊的親兵同樣不甘示弱地站了出來按刀相向。“區區一個蠻夷小國王子的隨侍武將,居然敢對我天朝大清二品大員如此不敬,就不怕我大清天威一怒!”

  看到那王守禮居然跟那位王子阮寶嗆上,梁鵬飛覺得好氣又好笑,看樣子王守禮的怨念還真是夠強烈的。趕緊站了出來作和事佬。“總兵大人息怒,王子殿下也莫要著惱,本將與總兵大人,舉和大帥之命前來綏和,負有兩項要務,一,自然是告之你的父王,朝庭答應了他的條件,其二,就是擔心汝國兵力匱乏,所以,特遣我廣東水師一部前來綏和,協助你們的水師,保護好你們的國都。”

  “但是!”梁鵬飛那比王守禮更加高大與魁梧的身形,還有那張淡漠而冷冽的臉龐,甚至比那出鞘的長刀更有壓迫力。“和大人并沒有讓我廣東水師聽從你們安南國國主之命的軍令。要么,你派人去請和大帥的軍令來,要么,你就別想打我大清王師給你們阮家做炮灰的主意。”

  聽到了這話,還有那話語里邊透著的隱隱威脅,那位阮寶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白。

  “梁參將你千萬不要誤會,其實我父王只是邀請,并非是下令。”阮寶有些悻悻地擠出了一絲笑臉向梁鵬飛解釋道。

  “邀請.王子殿下,如果你們真有誠意的話,為何讓我天朝水師一直滯留于碼頭,不許我士卒上岸,你們父子,又把我們當成了什么.”梁鵬飛冷冷一笑,話語如刀。

  阮寶吱吱唔唔半天,只是一個勁地表達歉意,最后,阮寶顯得有些狼狽地帶著屬下離開的時候,梁鵬飛的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

  王守禮,抿了一口茶水,得意地吐了一個圓滿的煙圈,看到了梁鵬飛在一旁邊皺眉深思,不由得笑道:“老弟,這是怎么了.莫非你還怕那阮文岳因為咱們不聽他的命令,惱羞成怒,找咱們的麻煩不成.”

  “這一點,我倒不擔心,憑咱們手中的五營人馬,別說是自衛,就算是攻取他綏和都城,都有余力。”梁鵬飛露出了一絲絲笑容,旋及又斂去。“我擔心的是,金蘭灣,怕是不保了。”

  王守禮臉上的那一絲憊怠笑容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你是說金半灣已落南阮賊手!”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這樣,就算是還沒有落入賊手,怕是金蘭最多三五日,必然不保,要不然,那阮文岳也不會打咱們大清水師的主意。”梁鵬飛頗有把握地道。他并不了解阮文岳的個性,但是,他卻能肯定一點,如果不是輸急了眼,阮文岳肯定不會敢輕易地動用大清的水師,在這些蕃屬國的眼中,天朝的軍隊的戰斗力肯定是要比他們的強大,而他最信任的,卻依然是自己的軍隊。

  正是這個原因,如果金蘭灣沒有到危急關頭,阮文岳是不會讓那阮寶來讓他們出戰,他需要心腹水師守備綏和海面,那出戰的,自然是代表大清來的虎門鎮水師。或許是說,他希望能借大清的國威,以壓制那南阮的攻勢。

  聽到了梁鵬飛的一番分析,王守禮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眉頭也不禁深鎖了起來。“金蘭灣一失,綏和就成為了南阮水師必攻之地。”

  “是啊,阮文岳這他娘的就叫病急亂投醫,早他媽干嗎去了.”王守禮不由得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蘊怒道。

  梁鵬飛咬著雪茄,嘴角露出了一絲絲淡淡的嘲諷。“他阮文岳要是能有遠見,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早年,西山軍最強的軍閥就數他阮文岳,可是這家伙實在是不會做人,結果,鬧到最后,那阮文惠是越加的坐大,而他阮文岳這位中央皇帝到了最后都快變成了仰人鼻息的可憐蟲了。

  “那怎么辦.不去救,那南阮水師來襲,我們照樣也得硬拼。”王守禮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了起來,雖然來之前,王守禮還覺得自己是天朝上國的王師,可是一想到那位連廣東水師都只是手下敗將的鄭連昌殺氣騰騰地率領水師直撲綏和,王守禮就覺得自己的脊背瓦涼瓦涼的。

  “不是救不救的問題,是我們應該不應該聽從那阮文岳的命令的問題。”梁鵬飛手中的雪茄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圓圈,然后吐出了一個煙圈,恰好穿過了這個圓。

  聽到了這話,王守禮方才明白梁鵬飛的意思。“是啊,我大清的顏面確實重要,只是,梁老弟你又做何打算.”

  “金蘭灣救不得,也不能救,南阮士氣正盛,兩萬余水師、數萬精兵盡聚于金蘭城下,我們去救,于大局無補。不過,坐以待斃并非我們來這里的目的,綏和城海面暗礁遍布,進出之路狹窄,對敵我雙方都不利,所以,如果守御得法,南阮水師,不見得能沖得進來,但是,卻又是一片死地,若是我們不主動出擊,必然會困守于此,若是那阮文岳陸上不利,那綏和就等于是一座孤城、死城。”

  “難道你的意思是要出擊!”王守禮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灰,馬上爭難,他王守禮沒二話,北方漢子馬革裹尸,當為榮耀,可是海戰卻屬于是他陌生的領域,那一望不盡的大海上,兩軍交戰,真正死在對決上的最多一半,還有不少可都是淹死的,王守禮這位北方大漢,心里邊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死后尸骨被泡在那深不可測,永遠不能得見天日的海底。

  “不主動出擊,那我們就喪失了主動權。我大清水師船堅炮利,若是困守于此,還不如直接把人馬拉到岸上,憑借地利加以守御。”梁鵬飛招手讓那孫世杰上前來,接過了他遞來的海圖攤在了桌面上,向那王守禮指點道。

  “綏和海岸適合登陸之地平不多,而且暗礁遍布,確實為防守提供了良好的環境,可是,這碼頭一帶,卻空曠無憑,岸炮陣地,居然修筑在這碼頭后邊一里處的山壘處,雖然說這樣一來,既可以防備敵人從碼頭登陸,可是,水師就完全只能靠自己,咱們大清水師的船只要比安南的戰船大上不少,這里地勢本就狹窄,活動不利,咱們再加上那安南水師,實難展開陣型……”聽了梁鵬飛的一番解釋之后,王守禮明白了梁鵬飛的建議確實有他的道理。

  “只是,咱們手里邊就五營水師,對方可是連勝連捷,士氣正盛,加上人多勢重。萬一突襲不成,反被南阮所破,那可就……”王守禮還是擔心。

  “所以,末將才想請大人下令,許末將領本部兵馬前往進襲金蘭。”梁鵬飛把那雪茄頭惡狠狠地掐熄在了桌案上,抬起了臉,無比堅決地道。

  “什么!”王守禮不由得霍然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跟前這位最為看重的手下,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什么要一個人領那么點可憐的兵去發瘋拚命,這不是去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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