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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斷絲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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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先到那里,沒一會而楚戀就來了,她一直低著頭走路,不象從前很遠就沖我的一臉陽光燦爛。走到我跟前,彼此對望,含情脈脈。我還是努力的協調氣氛,盡量的讓氛圍輕松。我一臉花開的笑,張開雙臂:“好久沒有擁抱了,首先,抱一個吧。”

  她安靜的等待著我的臂彎,直到我將她緊緊的擁抱著,她把頭埋在我其實并不寬厚但卻很溫暖的胸膛,小鳥伊人般。觸及她的溫柔,我才覺得這一抱不只是一種做作,她的溫柔如水一樣流淌在我的內心,我對她原來有那么深的依戀!想抱著不松開,但事實上我們不是化石,也不是雕塑,我們得動,于是我還是牽住她的手,散散步。

  已是臘月時候了,空氣里流動的寒意已經有刺膚的感覺,就更別是說忽忽的一片風過,讓人忍不住寒噤。她感慨的說:“茍,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那時候還是夏天,陽光燦爛,滿山一片蔥郁,生機無限。時間真快啊,一轉眼,已是風瀟瀟,雖然這山上多是常綠樹木,綠色沒有褪去,可全無生機的感覺,滿山靜寂。讓人的心里總覺得缺少一種什么。”

  我笑:“其實不過是自然現象,你卻這么多愁善感。”

  她說:“景物很多時候是會影響心情的。”她指著幾步之外一條自山上流下的溪流說:“以前,那溪水流得稀哩嘩啦,好歡快。現在,那水似乎都沒怎么流動了。”

  我說:“冬天的水少些了,自然就沒有了那么大動靜。不過,說真的,想起往事,總是難免感嘆。季節變了,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變嗎?”

  她看著我:“什么變了?”

  我傷感的笑笑:“以前,我把一切看得好單純,可現在我覺得我心里似乎有道不盡的滄桑。我曾以為,在我心中的愛情,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只要愛得夠勇敢,就等于幸福。可結果不是這樣,我們的愛情,生存在很復雜的環境里,它會遇到很多的傷害,而我們卻不懂如何去保護。雖然分手的那些日子,因為愛,所以我總相信我們還有未來;可是真正在一起了,因為那些傷害,因為我看得見自己心里的傷口,雖然愈合,卻還有那么醒目的傷疤,我覺得我擁有的愛情,我身邊的你,象風一樣,遙遠,虛幻,挽留不住。也許,只是一轉身,就不見了。”

  她的目光暗淡的,嘆口氣:“難道,我們之間已經變得這樣的不信任了嗎?”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很信任,但我知道,以前愛你是一種幸福,而現在愛你是一種痛。”

  她又有些生氣,把手從我掌心抽了出去說:“既然這樣,那還在一起做什么!”

  我說:“可如果不在一起,會更痛,痛至絕望。”

  我找個地方坐下,看著看不見的遠方,滿眼蒼茫。她挨著我身邊坐下,寬慰我說:“我們應該相信彼此都在認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很好的繼續下去,你說,是嗎?”

  我說:“如果,你和我一樣,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多好!那樣,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那些看不見的高墻阻隔我們,我也就不會在這場愛情的游戲里被踢出局。”

  她說:“我都說了,那時候我正氣憤,說的那些話純粹只是氣話,不是我的本意。”

  我說:“我也知道,但你說的是事實,是我們在這個社會不能忽略的重要因素。在很多很多人的眼里,就是我那些朋友也這么說,我們的條件相差太遠,我根本配不上你,到最后,你的家庭也會站出來阻止。我曾經想過,我們之間,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能在一起一天,就好好珍惜,留作最美的回憶,可是,經過這次以后,我才害怕這樣的決絕,我們在一起越久,我會陷得越深,我害怕一切都成幻滅,我會不知如何面對生活。當你在告訴我約定照舊的時候,我就想到也許是又一場傷害的開始,我害怕,可是我拒絕不了,我對你,已經有中毒的預兆,已經有了割舍不了的依戀。到現在我才知道,愛這一個字有多重!”

  她看著我,一往情深的說:“我答應你,這一輩子,除了你背叛我們的感情,其他什么原因,我都不離開你,無論你做什么,只要你覺得對的;無論誰出來破壞或阻止,我都堅定的和你站在一起。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

  我看著她,還是滿眼滄桑:“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點頭:“當然,其實當我知道你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卻還在責怪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從此以后無條件的相信你,而且這一輩子都陪你走下去,不再離開。”

  我重新看到我們的愛情,那場綿綿的大雪已經融化,瞬間春暖花開。我伸出小手指:“我們拉勾。”

  她伸出來,兩手指緊拉在一起,心里溫暖涌動。

  然而,很快,我們矛盾的戰爭業差點一觸即發。當我們牽著手走過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路,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悵然漫步的女孩子——嫣然。我們各自出現在彼此的視線時,都同時發覺。目光對視,她眼里風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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