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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潘又安內宮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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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又安回到自己府邸,剛要去自己床上睡覺,被姹紫嫣紅四個丫頭扯住,笑嗔道:

  “王爺,太后有交待,不洗浴是不許上床的。”

  小太監無奈,只好又披著浴巾跟這四個宮女走進浴室。水是由太監們提前燒好對好了的,水溫不涼不熱剛剛合適。小太監自己光著身子洗澡,倒讓四個丫頭看了個徹頭徹尾一清二楚。潘又安怕吃虧,說:

  “不行不行,我一人脫了衣服,你們倒衣冠楚楚的,便宜凈讓你們沾了。你們脫光了也進到池子里來,大家誰也不說啥。”

  姹兒說:“王爺,反正我們都是你的人了,你說咋就咋。但是浴盆太小,一次允不下我們五個。要不這樣,先讓紫兒嫣兒下去陪你,過一會我和紅兒再換她倆。”

  潘又安說:“這樣也好,只不過你倆不能閑著的,也要脫了衣服,替我搓背揉肩才是。”

  姹兒笑說:“王爺放心,這是自然。”

  姹紫嫣紅四人盡管是新補進的宮女,但是進宮之前已受過專門的培訓。只不過皆是些民家女子,風流之事耳聞倒有,親身經歷尚無。頭前,太后對她們幾個,耳提面命,一再囑咐,她們幾個今生就是潘小王爺的人了,他要怎樣就怎樣,如要違拗,一人砍頭還要牽連全家。特別要緊的一件事就是小王爺名義上是太監,他長那物事的話倘若傳揚出去,必是死罪!四個丫頭雖說是豆蔻初開,年齡和小太監也相仿,至多大也就大一兩歲。但是進入到皇宮禁地,怎不知王法厲害,哪個敢拿性命開玩笑?她們初進宮時就聽人說太監皆是些無把兒的鬮人,至于說她們的主子小太監為何比所有的太監都多了一物,不叫小潘公公而叫小王爺,這其中更深遠的內情就不得而知也無從去打聽了。

  小太監在皇后那兒折騰了半宿,四個女孩雖然也花枝招展,此時他已全然沒有了那種兒女情趣,草草沖洗了一遍之后,就讓宮女們侍候著上床安歇了。

  姹兒問道:“王爺,今晚讓我們哪個陪你侍寢?”

  半晌未見回聲,再要問時,小太監枕邊已響起輕輕的鼾聲。

  第二天早朝散后,小太監正要回宮,猛回身見王丞相的轎子也跟在身后。他稍一琢磨便悟出其中端倪,定是昨夜事成,王詩媚宣她老爹進宮,要當面交待一些具體的注意事項。不用猜,此事對他只會有利不會有害。

  小太監心里高興,下了轎子信步由韁,獨自一人鉆進皇家后花園里去蹓達。他在想:老丞相王書貴此人著實可惡,幾乎沒害得太后丟了條性命,而且還私通番邦,這是多大的罪名,可如今卻還在朝中耀武揚威。當然他自己這方面有王皇后前面擋著,王書貴暫時可能不會找他的麻煩。可是老王頭的勢力太大,滿朝文武幾乎都是他的人,早早晚晚要出事。他小太監手中盡管也有皇上賜的尚方匕首,奈何腰刀太短,他的能力有限,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如不居安思危,早做打算,日久必成了人家刀俎之下的魚肉。

  果不其然,王丞相的大轎直接抬到東宮門口落轎。

  王皇后見爹爹跪倒在地,不耐煩地說:

  “爹呀,你快起來吧,女兒有要事和你說呢!”

  “何事這么驚慌?”王丞相摸摸自己的膝蓋問道。

  “那個小太監潘又安是個贗品。”

  “好啊,娘娘你立了大功一件。殺了這個逆賊,不怕爹爹的大事不成?”

  “不能殺他!”

  “為何?”

  “他和女兒已經、已經那個啦……”王皇后羞紅了臉說。

  “哎呀,你好糊涂啊!你怎么和一個假太監睡覺?”王書貴咬牙切齒的說。

  “爹爹要我和誰睡,和那個沒用的傻皇上?”

  王書貴躊躇了半晌才嘆口氣說:“如今之計也只有一條了。”

  王詩媚催促道:“什么計?爹爹你快說呀!”

  “叫他使你懷上假龍種,事成之后我立馬在朝中煽動眾大臣攛掇小皇上封此子為太子。我當不了皇上,我的外孫兒當了皇上,也算咱老王家的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王詩媚笑吟吟地說:“這有何難?不過一個太監,叫他往東他往東,叫他往西他往西,昨夜就說好了他要隨時聽從我的招喚哩!時間久了還怕懷不上龍種?”

  王書貴老謀深算地點點頭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小太監正躊躇間,忽有張王馬李四位太監來報:府中送來不少大紅請柬,讓他回去親自過目,請柬封皮上寫的:閑雜人等隨便拆閱者必犯殺頭之罪。姹紫嫣紅不敢做主,特讓他們幾個來請王爺回去處理哩。小太監匆匆回到府中,打開所有的貼子一瞧,剎時沒笑破肚子:鴛鴦宮云妃娘娘請他晚間去宮中聊天;長樂宮藹妃娘娘請他下午去宮中飲宴;紫煙宮蕙妃娘娘腰腿不適請他去收拾收拾;秋水宮英妃娘娘近日失眠讓他侍寢一二日,除此之外還有六院等幾家。小太監斷定,必定是哪兒走了風聲,這些女人憋不住火了尋釁找他開心。他半會兒哭笑不得一籌莫展: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十幾個女人數十把砍刀他孤身一人單槍匹馬何以應付得了?名義上他雖然也是王爺,充其量實不過是個太監頭兒,論身份地位人家是主他是仆,主家好意相邀,奴才豈敢做大?當然,退一步講,如把這些信件統統一骨腦兒著人送到太后處,讓太后去處置,也許各路峰火將不息自滅。然而,這種事只可善處不可用強,只可順水推舟不可揮刀斷流的。按常規,凡是得了他“好處”的人,必是偃旗息鼓,不露聲色。凡是吃不到葡萄的人必是怨聲載道,罵爹罵娘,沒準還會傳播小道消息,散布流言蜚語,這樣豈不壞了他的大事。小太監如此想罷,即刻著人研墨鋪紙,他一一做了回復。無非是時間上做了一些調整,幸虧是消息尚封鎖在有限的范圍之內,至多才十來個人,假如有一天滿城風雨,三千佳麗統統找上門來說這說那,他不知到時做何應對?

  小太監開始后悔了,悔不該當初沒聽了烏兒蘇丹的話,留在大漠,即便做個上門女婿,也強似在這兒當供人驅使的假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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