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的實力,居然超越了傳說之中的強者西方老祖?這怎么可能!
不得不說,秦孤月在突破星杰階以后,與原本也產生了很大的差別,有時候仔細聽,就好像一個聲音里面夾雜著另外一個聲音一般,說不出的詭異。“那個西方老祖,只是一道分身,如果真打起來,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而我如果真的豁出去了,完全可以如殺雞宰羊一般,屠掉云中國在嘉門關內外的所有人!”
“他怕你發狂?”冉清默不禁問道:“可是這樣是會遭遇天譴的啊,輕則修為難以寸進,重則引來天罰厲雷,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也許這西方老祖自己是一個瘋狂的人,所以我討了他的便宜……”秦孤月說到這里,自嘲說道:“以己度人,他也許感覺,我也是一個歇斯底里的人吧!”
“孤月,您是怎么看出他只是一具分身的?”就在這時,秦孤月身旁的洛緋凌輕聲問道。
此時他的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了,但是依舊虛弱無比,連御空都是墨君無攙扶著他,他現在說話的聲音更是如同蚊吟一般。
秦孤月笑了笑說道:“與他擊掌的時候我發現的,本來我也懷疑他可能有詐,當時我就明白了,他是非退不可,不得不退。我估計西方老祖應該是有什么原因,所以不能離開神靈壁障,只能以一尊分身前來,他原本以為天州人才凋敝,一具自己的分身,足以鎮壓天州諸多強者,但卻在我的手里吃了虧……”
“唉,不管是什么原因,西北的戰事,總算結束了。黎民也不必受苦了……”墨君無用悲天憫人的語氣,看著西下的夕陽嘆息說道:“只是其他三處的戰亂,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真正平息下來。”
“快了!”就在這時,秦孤月鬼使神差一般地說道:“日子不會太遠了!”
“你說這西方老祖,為什么反復強調,是跟你立約,而不是跟圣天王朝立約?”冉清默這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說了一遍還不算,居然重復了這么多次……他想要什么?”
洛緋凌笑了笑,看著冉清默說道:“如果有一塊生銹的鐵板在你面前,你說從哪個方向折斷它,更加輕松呢?”
“當然是從最中間的一點拉!”冉清默回答道:“傻子都知道……”
“傻子都知道,怎么你就不知道呢?”秦孤月不失時機地糗了冉清默一句:“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他想要讓我和圣無夜產生矛盾。”
“那你打算怎么辦?”冉清默不禁問道。
秦孤月還沒有回答,墨君無已是開口說道:“天道之法不一,而變化莫測,千年氣運輪回運轉,也許合當沒落。”
洛緋凌也是趁熱打鐵說道:“常言道,天將予之,弗取,必受其咎也。孤月,你還是不要再推辭了,該你擔起的,總要去負擔起來的。”
秦孤月接下來就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洛緋凌和墨君無這一對儒門圣賢書院出來,如假包換的儒者,用對著江湖騙子一般的語氣說道:“你們兩個葫蘆里賣什么藥?儒家不是最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嗎?你們兩個倒好,居然都勸我做亂臣賊子,這是鬧哪樣?”
墨君無與洛緋凌兩人相視一笑,倒是洛緋凌仙開口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們還不是怕你有思想負擔嗎?”
“我能有什么思想負擔……”秦孤月聳了聳自己的肩膀,看著垂垂墜下的夕陽,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感覺到,有一點沒有意思罷了。”
“沒有意思?”這句話一說,三名儒門出來的人連帶著段九霄都是有些愣住了。成為天州之主,君臨十萬山河,傳之后世,福澤子孫,不知道是多少強者的夢想,更是無數梟雄為之奮斗一生的目標……可是面前的這個十八歲的騷年人,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年紀,卻說“沒有意思”!
“孤月,你在想什么呢?”這一下連冉清默都有一點看不下去了,“你年紀輕輕的,怎么說這樣的話?”
秦孤月搖了搖頭,對身后的四人說道:“你們可相信,這世界之外,還有其他的世界?”
這一句話說出來,已是將四個人都給問住了。
“難道天外之天,真的存在?”洛緋凌一臉凝重,“傳說茫茫星域是連接無數世界的虛空地帶,穿越這里,就可以達到無數與我們一模一樣的世界,難道這是真的?”
秦孤月點了點頭:“我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到這里的!確切地說,是我的魂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我突破星杰階的時候,夢魘之力包裹著的,我前世的記憶覺醒了。”
“難怪你會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法術……”墨君無一想到秦孤月還在云中國的時候,施展出來的精神蠱惑之類的異能,再一想他如今所說的話,恍然大悟道:“你這簡直就是作弊啊!”
“作弊也不存在。”秦孤月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的相術,武道和仙術,一點也不比異能來得差,只能說各有所長吧!”
“可是你把四個都學了啊!”冉清默嘟噥了一句,“這還不是作弊嗎?”
秦孤月沒有去管冉清默的抱怨,而是搖了搖頭說道:“古人有云,坐井而觀天,則天大如斗,世人皆以為天下就是天圓地方,天州為中央,四夷侵擾之,瀛海隔絕之外有蓬萊仙域,卻不知道天外有天……”
就譬如螻蟻所觀之天下,也許在我們看來,不過是一座沙丘,一塊磐石而已,那么成為這一座沙丘,一塊磐石的主人,君臨所謂的“天下”,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語落下,眾人皆是沉默。秦孤月的身體里,有一個來自天外之天的魂魄,讓他站到了一個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層次上,去看現在天州上的事情,不就像是一群螻蟻在爭斗不休,一般可笑嗎?
良久,墨君無沉吟了一聲,對著秦孤月詢問道。“那此間事了,你日后想去做些什么?”
“回去報仇!”秦孤月的語氣堅硬如鐵,“他們欲我死而未成,我又豈能不回去報那血海深仇?”
“前世之仇,當真比今世的兄弟戀人還要重要嗎?”冉清默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低聲問道:“你何必要拋下我們,去那天外之天,赴生死廝殺之會?”
秦孤月淡淡一笑說道:“我并不是一去不回,你怕什么,我不過是去了結一樁前世的恩怨而已,而且今世,我對上他,有必勝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