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一群人肆無忌憚,這三年之間想說的該說的,也都在這一刻全部宣泄的淋漓盡致,絲毫不隱藏,彼此之間是兄弟,誰也不會藏著捏著。
第二天一大早,黑子和大丫先后離開蘇州,畢竟他兩現在都是軍人,更都在重要部門,不像青蛙王子他們無所顧忌,軍人有著自己的使命,長時間不在部隊,或多或少會被人咂舌,就算是他們的背景深厚不在乎這些,可畢竟影響不好。
黑子和大丫走了之后,中午,一幫人將好不容易回一次國,卻不得不再次離開的欣欣送走,欣欣依依不舍,李三生昨晚也已經給欣欣道過歉了,欣欣也表示能理解,李三生再次許諾,等她學業完了,明年親自去帝國理工接她回來,這次欣欣很是相信李三生的話。
最后欣欣舍不得自然是王子,走下神壇,沒了當年那股傲氣,更加接近現實的王子很讓人有好感,打磨掉了棱角,圓滑了世故,這些都是成長的代價,但有些代價總歸是好的,畢竟王子以后要接手的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集團,高高在上很容易埋下隱患。
當年王子對欣欣只是朋友之間的友誼,說句實話,他并不喜歡欣欣這類女孩,沒有思想,沒有主見,沒有能力,每天只知道看時尚雜志,買奢侈品,逛街購物,這樣的女人對他一直沒有吸引力,但他對欣欣這樣的女孩有著足夠的吸引力,帥氣的外表,厚重的身家,冷酷的性格,花癡的女孩又有幾個不喜歡,只是大家把他兩往一塊湊的時候,王子毫不猶豫的拒絕說道我們兩個不適合。欣欣當時就在場,這話雖然傷人,可長痛不如短痛,不然連朋友之間的感情也會被牽扯進去,王子也夠直接。
欣欣當時瞬間失落,但也只不過是笑著附和道我們不合適,這段還未起步的感情也就如此夭折,后來欣欣一直沒有交男朋友,不管是在武大還是在英國帝國理工,雖然有無數人追她,可她就是放不下王子,所以一直單著。
至于王子,這牲口本來就是吸引女生的主,在復旦大學又是學生會副會長,復旦大學有名的校草,上海圈子里的幾個大學都知道這位絲毫不忌諱眾人目光開著蘭博基尼上學的富二代校草,引的無數校花飛兒撲火般的不計代價以身相許,其中是有那么兩三個吸引過他,談過一段時間之后便發現,這些女人要么粘人,要么功利,要么有心計,這樣的女人終歸對他來說不合適。
欣欣從什么時候開始吸引王子的?
這個要從欣欣在武漢大學出事之后說起,那個時候他去天津看欣欣,欣欣當時全身纏滿了繃帶,當看見他的時候,欣欣那種無助迷茫尷尬等等交集在一起的眼神瞬間觸動了他心底的某處柔弱,至此以后她對欣欣的感覺就變了。
自從那以后,他看著欣欣一點點的改變,從曾經蠻不講理大小姐架子到懂得感恩有善心,從曾經的只知道張口給父母要錢的她居然會在英國打工吃苦,卻用攢下來的錢資助上不起學的山區孩子,曾經只知道穿奢侈品漂亮衣服的她居然喜歡最簡單最便宜的衣服,曾經連父母生日都不知道,更何況他們這幫人的生日,現在一到生日,第一個打電話的總是她。
她不哭不鬧,卻在自我蛻變,退去了那層浮華,露出了心中的本質,王子一點點的看著她在變,也一步一步的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欣欣,但似乎還有上次的陰影,自從出事后,欣欣對他的感覺和其他朋友沒有什么兩樣。
安檢口前,欣欣和眾人一一擁抱告別,當走到王子面前的時候,欣欣深情的注視著王子,隨即主動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多抱我一會”
王子抱緊了欣欣,淡淡的說道“等你回來”
數秒之后,欣欣松開王子,笑著揮手轉身進了安檢口,去繼續完成自己的蛻變。
欣欣走了,接下來的便是王子和青蛙,青蛙的公司現在總部在上海,畢竟有一幫人照應著也不會出什么事,公司已經上了正軌,業務很是繁忙,按照這個趨勢,不出幾年更有上市的可能性,畢竟科技型公司走海外上市路線很容易。
李三生在,玉兒自然不可能回上海,所以青蛙和王子便先行離開了,機場前,李三生不知道說些什么,玉兒緊緊的摟著她的胳膊,自然而然扮演著他女人的角色。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之后,李三生轉頭看著玉兒說道“玉兒,你不后悔跟著我?”
玉兒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后悔的可能性嗎?”
李三生輕聲道“可能沒名沒分”
玉兒釋然的笑了笑說道“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名有份那又能怎么樣?我不在乎”
玉兒的固執,一如既往,李三生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跟我去趟杭州吧,她在等你”
玉兒皺眉道“柳伊然?”
李三生微微點頭,這次是這兩個女人第一次如此表明身份的見面,也是柳伊然臨行前交給他的任務,柳伊然已經在杭州等著了,李三生一直最害怕的便是這種場面,但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臨的,除非她放棄其中的某個人,但這似乎又沒有可能性。
下午五點,玉兒和李三生終于到了杭州,玉兒并沒有先去見柳伊然,而是直奔顧家在杭州市區的家,九溪玫瑰花園,顧城這段時間一直在杭州靜養。
玉兒走后,李三生將車停在了西湖邊上,隨意的找了個路邊攤吃了點東西,傍晚,華燈初上的時候,李三生看著夜幕中的杭州,自言自語道“屬于我的路要開始了”
靈隱寺不遠處一個小型私人會所,李三生將車停在了路邊,這里并沒有多少豪車,最好的也就是一輛寶馬730li,會所顯的很幽靜,能一眼望盡杭州城。
雖然剛剛入冬,不過南方顯的還不是那么冷,但晝夜溫差還是比較大的,外面并沒有幾個人,在露臺處,只有一個男人在嗑瓜子,咯嘣咯嘣的響,不亦樂乎。
男人最耀眼的是那標志性的二八偏分頭,不用想都知道這位大叔是誰了,上天入地,唯我猥瑣無敵三十怪蜀黍。
李三生緩緩走到三十怪蜀黍的面前,患難與共的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這笑容中的意思只有他們自己懂,三十怪蜀黍扣了扣鼻屎,一如既往,繼續吃自己的瓜子,這個動作讓李三生略顯親切。
“你個兔崽子,舍得回來了?”三十怪蜀黍笑罵道,并沒有大悲大喜的上去來個擁抱,或者感慨萬分什么的,似乎就像是昨天分別,今天再見一般。
“嗯,回來了,再不回來誰陪你喝酒,你可是深藏不露”李三生笑著回道。
“三年了”三十怪蜀黍輕聲道。
李三生淡淡的說道“嗯,三年了,你給我打下了一個大大的江山”
三十怪蜀黍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都是在你既定的計劃之內,不管是誰都能完成,我只是執行你給我的任務而已”
李三生笑罵道“你什么時候也謙虛起來了,能不動聲色的將江西安徽以及半個福建拿下,這需要的手腕我還是知道的”
三十怪蜀黍笑了笑,算是收下了這份夸獎,不過,停頓了幾秒卻若有所思的說道“江山是打下了,只是你三年不在,這江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穩固”
李三生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歷朝歷代都少不了這種事,只是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三十怪蜀黍皺眉問道“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李三生看著遠處的杭州城,自言自語到“該回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