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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余穢難有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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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玄廷,清穹云海之中,一枚符詔落降下下來。

  陳首執正在定持之中,此刻見符詔到了面前,接來一看,卻是告知他,天夏上層又是多了一位執攝。

  他知道這應當是白題道人亦是得以成就了,繼青朔之后,天夏又多了一位執攝。

  這本是好事,不過與張御一番談話之后,他知道上層那幾位與他們道念有不合之處,隨著更多人身修道人去到上境,上層極可能已在醞釀變機了,他干涉不到上層,所能夠做的,也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他喚來了明周道人,關照后者將此封符詔傳了下去,并讓諸位廷執知悉。

  過了一會兒,訓天道賞之中有所動靜,他入神一觀,見是風廷執尋他,便是問道:“風廷執可是有事”

  風廷執道:“上層又得一位執攝,首執可有關照"

  陳首執知他可能知悉了一些什么,沉聲道:“一切如舊。上層之事,自有莊執攝和張執攝二位負責,我等不必分心,只管應付元夏便好。”

  風廷執道了一聲是,便不再多問了。

  陳首執望向元夏方向,上次進攻之后,又是很快退去,他認為這可能和白盟道人有些求取上境有些關系,可不保證下回不再有,再說少了白盟,也是少了一個重要助力,所以這些時日他一直在鞏固前沿,以防有變。

  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對上層爭斗的產生什么影響,不過維系好眼前當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而此刻在虛黔之地,邪神道童正沐浴在一片先天之氣中,坐定在那里時,眉心紅痣閃爍不已,同時有也一縷縷氣意從大混沌那里傳來,同時有一物事在他眼前漸漸凝聚成型。

  如張御等人猜測的一樣,他正在繁煉鎮道之寶,且此舉并不需要借助元空,只需依托大混沌便可做到。

身前之物隨著翻滾,最后在他胸前凝聚了形成了一個拳頭大的霧球,他翻掌一托,此物在手掌之中上下浮動不已  他有了自身之道念,行事就有規矩,不過終究是邪神,所行所為大多數是時候仍是依靠本性,有所差別的是,這本性最終的指向,還是會匯聚到那己身之道上的。

  邪神童子成就了寶器,心下感覺欣喜,先是手舞足蹈一陣,隨后便給寰陽道脈三人傳了一縷氣意過去,分享自己的快樂。同時他也不忘向張御那里傳遞了一縷氣意,但因為被蔽絕于元空之外,所以利用手中寶器施了一個變化。

  張御此刻正在問對大混沌,卻是忽然心有所動,他朝某一綏先天之氣望去,發現里面產生了一些微妙變化,竟是憑空生出了污穢。

  他當即將那些污穢部分層層剝離,看到根底之上,立時心中了然。

  這一次卻是那邪神是傳意,其無法沾染元空,但卻不離大混沌,所以通過大混沌將侵染入一綏先天之氣中,而后再是由他觀得,這里面轉了一個圈子,且混沌主變化,這氣意可謂稍瞬即逝。若不是他,還當真無法看的清楚,

  同時他也知道,恐怕過一些時候,其與賽陽道脈三人又一次會往元空尋覓過來。

  與此同時,傾機、寂光、終常三名道人亦是感受了邪神傳意,知是邪神依靠先天之氣淬煉了一件寶器。

  傾機道人振奮道:“兩位,事機又起轉變。"

  寂光道人亦道:“天機流轉,道爭漸趨,所以變動頻繁,處處都是漏洞,任憑那五位如何補堵,都是無可能堵上漏洞。此非印證了此節"

  終常道人道:“可惜我等無這般手段,不然可以借助大混沌,也能繁煉出一樁寶器,做此事來就方便許多了。"

  寂光道人道:“無礙,污穢之靈那里有了寶器,駐入元空把握大增,我等主身若是見到,定也會不吝再一次出手的。"

金庭之內,五位執攝此刻也是忽然生出了些許感應,隱隱察覺到似有什么對自己不利之事即將發生  他們第一個想到的是寰陽道脈那三人,因為近來也就是此輩生事,可隨機覺得不當是這三人,因為三人既被他們蔽絕出去,就算真能再度歸來,他們事先也是不會有所感應的,何況這三人尚不足以威脅到他們。

排除這些,那么一定是有牽連到道爭的事機發生了  太始道人道:“真余先圣忘棧不去,遲遲不作還報,令我始終如芒在背。此番感應,可能應在他的身上!”

太極道人也是同意,先前他們積蓄清穹之氣正是準備用來對付真余道人的,本待把其人蔽絕出去,可是寰陽道脈三人及上境邪神恰巧來犯,致使他們不得不抽手應付,以至于中斷了此事現在推斷事機應在此人處,那也是合情合理  太初道人道:“為對付寰陽道脈三人我等清穹之氣已是耗用不少,若要蔽絕真余先圣,要做到天道無有變化,憑我如今積蓄,遠還不夠,需再作等待。"

  太始道人道:“可我既有感應,說明變數已生。不能不做回應,不然下來更難處置。不如這般,再召清玄執攝等人至庭上,向他們分說利害,讓他們與我們的一同出力,這般不至于動用積蓄,也能將此人降伏。

諸位執攝皆是同意此見,于是將氣意放出  張御這時覺察元空泛動漣漪,有磬鐘之聲傳至,同時五位執攝氣意相召,知有要事,也是放了一縷氣意來至金庭之中,而在此刻,莊執攝、青朔、白曌也都是于同時落至此間。

  白盟道人還是第一次來到金庭之中,他看著五位執攝站在對面凈水之中升起的金蓮之上,而己方這邊幾人只是隔水相立,并無座次,不由笑了一笑,拂塵一擺,站在那里不動。

  太初道人道:“諸位執攝,此回請幾位到此,是為應對那真余先圣之事。"

  青朔道人一抬頭,朗聲道:“此事我等此前不是已和五位執攝說過了么我等皆認為此為得不懂失之舉,故不同意。"

  太始道人道:"我知幾位執攝的意思,可是此時情形不同。"

  太極道人接道:“方才我等問對元空時,感到道機有應,分明是有威脅道爭之事出現,故是我等必須要解決這等隱患。"

張御眸光微閃,因為這個感應,說不準和他們有些關聯,但是他得知那邪神之事,又覺得似乎不僅僅是如此  青朔道人質疑道:“就算這等感應,便可以確定是來自于真余先圣么"

  太始道人道:“如今寰陽道脈三人及那污穢之靈方被驅逐,試問除了真余先圣,還有人誰人能金庭有所威脅必是應在此人身上!也只有此人和背后那大混沌方能威脅我牽。"

  太極道人道:“諸位執攝,此事涉及道爭之成敗,萬勿輕忽,萬一令大混沌侵入我進來,那么我輩所尋之道怕會受得阻礙,過往我等雖然有所歧見,還望諸位執攝能謹慎考量。"

  白塑道人呵呵一笑,說是道爭,可爭得是誰的道成全的又是誰人之理可五位卻用此理由來說服他們,信又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太初道人看向張御,道:“今我當將真余先圣驅逐,諸位執攝,可是愿否  張御看了看五位執攝,淡聲道:“我上回已是說了我之理由,如今仍是堅持此見,故我不同意此事。

五位執攝把目光從他處移開,看向其余人,莊執攝道:“我與清玄執攝持相同之  見。"

  青朔道人坦然道:“我覺得此中還有緣由,不能輕易下得論斷,故而我亦是不同意。”

  白盟道人道:“五位執攝說得有些道理,只是貧道想了想,似乎清玄執攝之理也對,故我亦覺得,可以再緩一緩,多思量一番。"

  張御說完自己的意見后,等了一會兒,見五位執攝沒再說什么,便是道:“若五位執攝無有其他事,那便是如此吧。"

  他正要離去,卻又頓了一下,道:“道爭之事,未必是來自外部,還有可能來內部,亦有可能內外同時發作,五位執攝不妨查上一查。”說著,他執有一禮,便是擺袖離了金庭。

  白塑道人笑了笑,金庭以前可謂是五位執攝的一言堂,所以任何事都能夠順利執行,但是現在,隨著他們這便的力量增進,很多事便不是這五位說什么便是什么了。

  而他也清楚張御為什么敢于這么強硬,因為他們越是把態度擺在明面上,五位執攝便越是不會懷疑他們。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都是持有一部分清宮之舟的權柄。

  他們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推動推動至上之力的重要存在,只要不是公開與五位反亂,五位是不會拿他們怎么樣的。

他打個稽首,也是轉身離開  而在他之后,莊執攝、青朔二人亦是走了出來。

青朔道人到了外間,對張御道:“道友,此等感應會不會因為我等之故  張制道:"許可能是應了我等之事,但除此外,應當還有其他綠中。”他先是對諸人說了上境邪神之事,隨后又道:“諸位可做好準備,此看沖擊之后,或許上層局面就不再是過去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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