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房間的墻壁上掛了一幅油畫,配有精美的畫框,陽光灑照進來,油畫里美麗的王子笑容優雅高貴。每次小澄從房間外面走過看到那幅畫,就會很快樂。爸爸看到兩個孩子相處的這么好,心也好得不得了,常常開懷地大笑,飯也比以前吃的多些,看起來更加胖的像個彌勒佛。
每當爸爸問起洛熙在學校的況。
尹夏沫總是回答說很好。
洛熙非常受歡迎,洛熙功課非常好,洛熙非常有禮貌,洛熙在演講賽中獲獎,洛熙被評選為最優秀學生。
然后爸爸又會開懷地笑,看著爸爸胖胖的笑臉,她也會笑得很開心。至于洛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是無所謂的,只要他能給她的家帶來快樂,只要沒有傷害到她的家人。
然而洛熙卻在試探她的底線。
小澄的畫在全國畫展中獲得少年組的第一名,除了榮譽以外,還得到了筆不算菲薄的獎金。尹夏沫原本打算用這筆錢給小澄換一好的畫具,不喜歡他的畫具在同畫室的孩子們中間顯得寒酸。
可是爸爸竟然用那筆錢買了把吉它。
吉它送給了洛熙。
那個晚上,洛熙彈了整整一夜的吉它,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撥動琴弦,唇角有溫柔的笑意。爸爸坐在搖椅里面笑呵呵地聽,小澄趴在洛熙的膝邊托著下巴興奮地聽,媽媽也仿佛聽得入迷了。
洛熙彈了很久很久。
深夜,尹夏沫到庭院里為花草澆水的時候。
夜露打濕了青石臺,點點濕痕,洛熙倚著櫻花樹彈唱不知名的曲子。櫻花樹已經過了花期,茂密的枝葉被月亮照得微微反光,皎潔的光芒灑照著他烏黑的頭發,灑照著他手指間的吉它,琴弦上閃動著銀色的星輝。
聽到她的腳步聲。
洛熙抬起頭,望向她,眼睛里一股妖嬈的霧氣,渾身仿佛被濕潤的夜霧籠罩。他嘲弄地向她揮了揮手中的吉它,說:
“恨我嗎?”
尹夏沫握緊手中的灑水壺,臉上沒有表。
洛熙的指尖撥弄出一串華麗詭異的旋律,他的笑容亮閃閃的,妖氣突然消散了,眉宇間是孩子氣的炫耀:“你想要給小澄買畫具對嗎?可惜,它現在是我的吉它。來呀,來恨我啊,來報復我啊。”
她瞪著他。
呵,原來他竟然知道她想要為小澄買畫具,那么爸爸為他買吉他并不是偶然了?是他向爸爸要求的嗎?
咬緊嘴唇,她高高舉起手中的灑水壺。
細細急促的水流噴濺到櫻花樹的根部,也噴濺到他的衣服和吉它上。洛熙連聲詛咒,惱怒地用衣角擦拭吉它上的水。尹夏沫徑直轉身走向庭院四周散放的花盆,邊灑水,邊淡淡地說:
“你還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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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吉它的洛熙就像扎上了翅膀的天使,頭頂更加多了圈炫目的光環。每個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之后,學校都會有些短時間的文娛表演,以前不過是各班輪流派出學生來唱歌跳舞或是朗誦詩歌,后來竟逐漸變成了洛熙的個人舞臺。
每當洛熙出現。
縷縷陽光。
鳥兒在綠樹枝椏活潑地輕叫。
整個世界寂靜無聲。
他晶瑩指尖撥動出來的音樂,他迷人嗓音低唱的那些歌曲,他的黑發被清晨金色陽光照耀出的柔和光澤,他櫻花般美麗的肌膚,他溫柔優美的唇角,甚至他隨風輕揚的衣角,白色的棉襪子,都美麗得驚心動魄。
所有的學生忘記呼吸。
所有的老師忘記呼吸。
仿佛剎那間進入了不可思議的魔法國度。
直到有一天,魔法終于被打破了,在洛熙清晨唱歌的時候,一架直升飛機出現在學校上空。
老師和學生們驚怔地仰頭看去。
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帶出強大的氣流,在圣輝校園半空中盤旋,越飛越低。終于,直升飛機在廣場空曠的一片地方降落了。
廣場上所有人都轉身去看那飛機。
蔚藍天空。
白云。
直升飛機的艙門打開。
一只帥氣的手戴著皮手放在艙門的金色扶手上。
女生們熱淚盈眶地掩住嘴巴。
天啊!
她們知道那是誰了!
一個帥氣的少年從直升飛機里走下來,他身材俊美修長,臉上戴著飛行員頭盔和墨鏡,下巴的線條歐洲貴族般高傲,及肩的黑發用黑色緞帶束起。一個英國管家打扮的古板男人也從飛機里出來,恭敬地跟在少年身后。
“少……爺……”
“少爺!”
“少爺——!少爺——!”
廣場上的女生們開始尖叫!興奮的淚水忍不住從她們眼角滑落!少爺在三個月前去了美國,有傳言說這一學期都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她們竟然可以再次看到少爺!
少年邊走邊脫去手上的皮手,略一回手,管家恭敬地接了過去。少年摘掉飛行員頭盔和墨鏡,管家也亦步亦趨接了過去。少年俊美倨傲如太陽神阿波羅,隨著他向廣場中的人群走去,女生們尖叫著,一顆顆心臟要跳出喉嚨。
象海水分開般。
人群不由自主閃開道路給少年。
漆黑倨傲的眼眸。
眼底隱隱閃出綠寶石的光芒。
少年面無表地自人群中向前走,學生們紛紛閃開,烏壓壓的人群,離他如此近,卻忽然沒有人敢跟他打招呼,尖叫涌動在膛里但沒有女生敢再喊出來。
空氣變得窒息。
少年的氣息高傲凌人。
人群紛紛閃開。
少年目不斜視地筆直向前走,直到走到一個女生面前。
他站住。
低頭凝視她。
綠寶石般的光芒在眼底飛閃而過。
眾人驚嘆的目光之中,少年輕彎下腰,拉起尹夏沫的右手,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個吻。
這個吻是冷的。
尹夏沫的手被握在他冰冷的掌心,她仰頭,對他燦爛微笑。
此刻的圣輝校園,所有的焦點都在少爺身上,連潔白的云朵和明媚的陽光也都聚集在少爺頭頂的天空。
沒有人記得。
廣場的舞臺上還有人在唱歌。
清晨的露珠。
銀色的麥克風。
洛熙輕輕彈唱著吉它,歌聲美麗清靈,飄在孤獨的空空的世界里。如果有人看他,會吃驚地發現此刻的洛熙美麗得像個妖精,因為被忽視受到傷害而更加美麗得囂張的妖精。
******
餐桌上擺滿了碗筷,菜式很多,媽媽幾乎把所有稍微拿手的菜都做出來了,分量足夠**個人的,但就算如此媽媽還是顯得局促不安,不時擔心地看看爸爸,又擔心地看看尹夏沫身邊的歐辰。
餐廳很小。
歐辰靜靜吃飯,他吃的很少,靜悄悄沒有絲毫聲音。因為他的安靜,大家忽然都變得很安靜。爸爸原本歡迎地笑了幾聲,歐辰也禮貌地微笑了,然而他倨傲尊貴的氣勢,和站在他身后畢恭畢敬的管家,讓爸爸的笑容變得尷尬起來。小澄很乖地低頭吃飯。洛熙也安靜地吃飯,安靜得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氣氛有點怪異。
尹夏沫夾了只雞翅膀到小澄碗里,說:“多吃點,晚上不要畫畫到很晚。”
“嗯,謝謝姐!”
小澄抬頭對她笑。
歐辰的背脊忽然有些僵硬,他慢慢放下筷子,身后的管家恭敬地遞到他手前一方潔凈的絲帕,他用絲帕擦了下唇角。
“吃完了嗎?”
尹夏沫微怔說。
歐辰點頭。
“不行啊,你吃的太少了。”她將盤子里的另一只雞翅夾到他的碗里,“再多吃點,這是媽媽的拿手菜。”
歐辰望著她。
他重新拿起筷子,慢慢將雞翅吃下去,然后又用絲帕擦了擦唇角,起身說:
“大家請慢用。”
爸爸、媽媽急忙也站起身,爸爸不安地說:“少爺,飯菜太簡陋了,請您……”
“晚餐很豐盛。”
歐辰淡淡地說,目光落在尹夏沫身上,然后他轉身走出餐廳,走到庭院里,透過窗戶玻璃可以看到月光下他等待的身影。爸爸、媽媽和小澄都望向尹夏沫。她若無其事地吃完飯后,才放下碗筷也走了出去。
洛熙看著尹夏沫離開的背影,嘲弄地勾起唇角。
月光透過櫻花樹的枝椏灑下,斑斑駁駁,皎潔如水。青石臺微微清冷,歐辰坐在管家的外衣上,黑發上的緞帶在夜風里輕舞,他好像在想什么,一種疏遠的氣息讓人難以接近。
尹夏沫坐到他的身邊。
兩個人靜靜在月光的櫻花樹下。
她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側頭望他,眼底有種溫柔的神:“怎么突然回來了呢?不是說還要再等一個多月嗎?”
“他是誰?”
歐辰沉聲問。
她怔了怔,才明白他問的是什么。
“他是爸爸從孤兒院帶來的孩子,叫洛熙。”
“會住多久?”
“不知道。爸爸很喜歡他,也許會住很久。”
他凝視她:
“你喜歡他。”
“沒有。”
“你討厭他。”
“沒有。”她笑一笑。
這個笑容讓歐辰的背脊又開始僵硬。
“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冷冷的。
“沒有關系的人,為什么要告訴你。”她笑他,眼睛亮亮地斜睨他,“喂,你總不會是為了他特意趕回來的吧。”原本他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卻這么突然的飛了回來,昨晚通電話的時候也沒有聽他說起。
黑暗中。
歐辰的臉有些不自然的暈紅。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尹夏沫懶懶地打個哈欠,撒嬌地問:“這次回來有沒有帶禮物給我呢?”
“有。”
“是什么?”她很好奇。
“你想要什么。”
“呃……想不出來……”她想了想,眨眨眼睛,笑著說,“是項鏈對不對?或者是衣服?洋娃娃你已經好久沒有送給我了。”
“喜歡的話,明天派人陪你去買。”歐辰凝視她。
“沒有。”
她搖搖頭。以前他送的珠寶衣服什么她一次也沒有用過,那么奢華的東西不適合她。只是如果對他的禮物不表現出好奇的模樣,他會不開心。
一個小巧精致的綠色盒子。
盒子上鑲嵌著晶晶閃閃的綠寶石。
月光中。
盒子里有一條綠色的蕾絲花邊,長長的,華麗的花紋,被夜風一吹,輕輕飛舞出來。
尹夏沫驚奇地將綠蕾絲纏繞在指間:“咦,居然是蕾絲呢!”
“喜歡嗎?”
“可是,這個要做什么用呢?”
歐辰從她手中拿過蕾絲,俯下身,手指穿過她海藻般的長發,綠色的蕾絲,繁復美麗的花紋,扎在她的頭發上。
“以后,每天扎著它。”
他對她說。
尹夏沫怔住:“為什么?”
“只有在我面前,你才可以散下頭發。”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臉頰,聲音很低。
“喂,你真的很霸道啊……”她輕嘆,“每天不管多晚都要聽你電話,每天都讓**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現在連頭發也要管我了嗎?”
歐辰的下巴有倨傲的線條:“你是我的。”
尹夏沫望向他。
不知不覺,已經四年了。從初次見到他,到他喜歡上她,到她喜歡上他,發生過那么多的事,他卻仿佛絲毫也沒有改變過。一如當年幼小的她闖進歐家別墅時,正在花園草坪上箭的十四歲的他,俊美冷漠而霸道。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歐辰扭頭看她。夜色里,她眼底有某些復雜的感,她那樣凝望著他,使他的背脊漸漸僵硬起來,而說出來的話依然冰冷執拗:
“怎么,莫非你真的喜歡上那個什么洛熙了,所以……”
“我喜歡的是你。”
尹夏沫打斷他,眼珠靜靜的。
歐辰屏息,心底狂涌出一股喜悅,然而依然處在僵硬狀態的唇角,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出奇的孩子氣。原本有些薄怒的她,也不由得為他的這個笑容而驀然妥協。
她嘆息,依偎著他的肩膀,輕聲說:“綠蕾絲我會每天扎它……可是,你要相信我,好嗎?”否則,他過度的緊張和霸道會讓她喘不過氣。
歐辰伸手將她摟進懷里。
皎潔月光里,兩人的影子斜斜映在微濕的石臺上。
過了一會兒。
夜色中,歐辰低聲問:
“這段時間,有發生什么事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她搖頭:“沒有。”
“……”
“啊,對了,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她突然想起來。
“嗯。”
“以后不要再來我家了。”
歐辰推開她,面容變得冰冷。她拉拉他的胳膊,見他還是板著臉,不由得笑出來。
“喂,剛說過你,怎么還是老樣子啊,動不動就生氣。”她調皮地說,“明知道我最討厭你這樣了。”
他冰冷地看她。
“你也知道,每次你來我家,爸媽包括小澄都很尷尬,氣氛也怪怪的。你啊,出現在我家真的很不搭調……我們以后可以約在外面玩啊。”
她湊近歐辰的臉:
“喂,你如果再生氣,我也要生氣了啊。”
她的語氣中半開玩笑半帶著威脅。
月光如水。
櫻花樹在夜色里枝椏輕搖。
歐辰站起身,對她說:“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往后一個月,每天你都要陪我吃午餐。我會讓司機接你過來。”
說完,他走出庭院。
院子外面,司機已經發動好車子,管家站在車身旁邊,恭敬地為他拉開了車門。
夜色漸深。
尹夏沫抱住膝蓋坐在石臺發呆,她的身子縮得小小的,影子也變成小小的一團,綠蕾絲在她的長發上飛舞。
一個人影走到她的身邊,影將她籠罩進去。
她知道那是洛熙。
因為他身上有種白霧般淡淡的味道。
“原來你跟我是同類人。”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笑容有點邪惡,詭異但是漂亮。她沒有看他,繼續發呆,好像此刻發呆是她最大的樂趣。
許久之后她才淡淡地說——
“沒錯,所以離我遠一點。”
黑色賓利在夜幕的街道上飛馳。
“少爺,您告訴尹小姐了嗎,那條蕾絲是您用一星期的時間親手織出來的!”沈管家從前面回頭,刻板的面孔變得非常雞婆,跟剛剛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模樣差別好大。
歐辰沉默地望著車窗。
“您不能這樣,少爺啊,喜歡一個女孩子就要表白,要表白給她聽,說甜言蜜語來哄她。您老是冷著一張臉,為尹小姐花了那么多心思也不說給她,尹小姐怎么會知道呢?!”沈管家絮絮叨叨地說,“上次那個寶石針也是您親手鑲嵌制作的,可是尹小姐一天也沒有戴過,您為什么……”
歐辰的眼底閃過不悅。
沈管家干咳,怏怏地閉上了嘴。
車窗緩緩降下來,夜風吹進,歐辰用手指撐住額角。她的眼睛象海水一樣飄忽,有時撒嬌,有時生氣,有時溫柔,有時冷漠,而當她散著長發的時候,又總是那么的慵懶嬌媚。
所以,她必須把頭發扎起來。
歐辰的瞳孔收緊。
前面的沈管家突然打了個寒戰。
******
圣輝學院門口的停車場泊滿了各種名車。自從歐辰自美國回來,原本經常不來上課只在家里接受精英教育的各家公子小姐們也都紛紛出現。圣輝頓時變成了好像漫畫里的貴族學院一樣,每天里家庭背景普通的學生們光是看公子小姐們華麗的服飾和闊氣的排場就眼花繚亂了。
但是,在圣輝被尊稱為“少爺”的只有歐辰。
其他的公子小姐們每天都跟在他身后,在學校餐廳用餐,在圖書館看書,在擊劍館練習擊劍,在泳池游泳。在浩浩的一群公子小姐中,能親密接近到少爺的卻只有一個人。
只有尹夏沫。
只有她可以并肩站在少爺身邊,聽他說話,幫他拿衣服。因為她是少爺的女朋友,從四年前起,十四歲的少爺就宣布了她的特殊地位。
“什么鬼少爺!”
廣場上幾個女生驚呆地捂住嘴巴瑟縮成一團,看著她們的大姐頭被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打,她們應該沖過去保護大姐頭的,可是她們不敢。短頭發女生被打得鼻青臉腫,模樣比她當初打的那個胖女孩還慘,但是她還在拼命地反擊,嘴里亂七八糟地痛罵。
“我罵他的女朋友又怎么樣?!下次見了尹夏沫我就揍死她!……打不死我,以后我會把你們全都打死!”短頭發女生怒罵,一個保鏢男人揪住她的頭發,狠狠幾個耳光打過去,鮮血從她嘴角涌出來。
一個秀氣的男生招手。
其他幾個保鏢趕忙走過來。
秀氣男生說:“把她的嘴封上。”
“是!”
幾張巨大的膠帶紙被用力拍在短頭發女生嘴上,她嗚嗚掙扎,神憤恨,罵不出聲音的她被繼續毆打著。其他的學生們遠遠圍觀,聽說她被打是因為欺負過少爺的女朋友,根本沒有人敢靠近。
“她沒有欺負我。”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眾學生望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少爺已經來到了人群中,身邊站著尹夏沫,身后跟著管家和幾個公子小姐。眾學生立刻讓出道路來,不敢擋在他的面前。秀氣男生看到少爺后,急忙走過來,一臉嗔怒地說:
“哥,這個壞女生曾經欺負過尹姐姐呢!”
歐辰的瞳孔頓時變得冰冷。
“她沒有欺負我。”尹夏沫又重復了一遍。
“可是,我聽說……”秀氣男生有點著急了。
“你聽錯了。”
尹夏沫沒有再理他,她向短頭發女生走過去,幾個保鏢面面相覷,沒有見主人發話他們不曉得該做何反應。她蹲下去,“刷”地將膠帶紙從短頭發女生臉上撕下來,平靜地看著那女生憤恨的眼神。
“你走吧。”
她對短頭發女生說。
“尹夏沫!我會殺了你!”短頭發女生嘴角淌血,兩眼冒出狠光,被打的屈辱讓她渾身憤怒地發抖。
尹夏沫笑了。
“喂,打你的人又不是我。”她唇角勾起來,笑意淡淡的,“不要象狗一樣亂咬。那人打你是為了討好少爺,跟我有什么關系。這世上有對你好的人,有對你壞的人,你的伙伴們不敢救你,我救了你,你應該感激我,這才是道理。”
短頭發女生目瞪口呆。
尹夏沫站起身,走回到歐辰身邊,那秀氣男生也正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她懶得說話,抓住歐辰的手指搖一搖,歐辰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知道她已經很不耐煩了。
“哥。”秀氣男生有些局促不安。
歐辰的聲音冷淡而疏遠:“宋雅民,請以后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兄弟姐妹。”
身后傳來吃吃的笑聲,那些公子小姐們用不屑的眼光瞟著宋雅民,宋家在政界長袖善舞,可惜這使用在少爺身上未必吃得開。
雅民臉紅紅地說:“對不起,哥……不,少爺,我是不是給您闖禍了……”
歐辰拍拍他的肩膀。
雅民這才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