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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這仆從,可不能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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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煉丹術?

  如果陸番得知這位古老戰船中的上界使者是這樣的想法,怕是會笑出聲來。

  升級后的《煉丹手札》的確是一種比較高等級的煉丹術,但是,煉丹手札更多的記載的是一種煉丹的心得以及體悟,至于技巧,還是需要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摸索。

  因為一開始,陸番就只是扔了口鍋給倪玉,使得倪玉在使用黑鍋煉丹的路上越走越遠,如今根本停不下來了。

  倪玉煉丹也一直都是使用黑鍋,在一次次的失敗中,在一次次的炸鍋中,學會了最適合她的黑鍋煉丹術。

  上古煉丹術肯定不是了,只能說這是倪玉自創的煉丹術。

  抬起手,扣了扣耳朵,陸番輕輕一笑。

  這些年,倪玉在湖心島上可沒少造作,陸番經常聽到倪玉叮叮當當的用鍋煉丹的聲音。

  一開始陸番很不習慣,后來,漸漸的,陸番也就習慣了這黑鍋砸地的聲音了。

  倒是給清凈的湖心島帶來了一些熱鬧和喧囂。

  而如今,這丫頭跑去煉丹小比,禍害其他人去,陸番心中倒是有些小小的幸災樂禍。

  輕輕喝一口青銅酒杯中的梅子酒。

  陸番繼續觀望著這煉丹比試。

  砸也砸了,顛也顛了。

  倪玉開始煉丹的第三步,醞釀。

  黑鍋懸浮在她的身前,黑鍋中,密密麻麻的丹藥仿佛雨點一般在不斷的碰撞著黑鍋壁,不斷的傳出清脆的聲音。

  終于,廣場中安靜了下來,不少眼睛都通紅的煉丹師平靜下心緒。

  金色的砂礫不斷的流淌而下,像是流逝的時間,無法收回。

  廣場中的丹藥煉制開始逐漸進入到了尾聲。

  如此多的參與比試的選手,大半都被淘汰了,這還是從諸多高武世界通過預選賽的煉丹師。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廣場中剩余的煉丹師。

  沙漏中的砂礫已經快要見底,一旦時間到,尚未煉制成丹者,同樣要被判決為失敗,被剝奪道蘊。

  似乎皆是感應到了時間快要流逝完畢。

  所以,不少煉丹師都加快進度。

  但是,加快進度也就意味著容易出現失誤。

  失敗者越來越多,六品丹畢竟不是普通丹藥,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煉制。

  哪怕有許多能夠煉制六品丹的煉丹師也都是花費漫長時間,經歷一次又一次失敗,才能成丹。

  像這種比試類型的煉丹,很考驗狀態和心態。

  而在場煉丹師心態又被那拿鍋煉丹的胖丫頭給搞了一回,因而失敗率變得越來越高。

  廣場外,有密密麻麻的視線投落在其中。

  有五凰修行人擔憂的目光,也有諸多高武世界強者戲謔的目光,也有那些煉制完成了丹藥,以平常心觀望的煉丹師們。

  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場中那閉眼,以靈識醞釀著黑鍋中丹藥的有著嬰兒肥的少女身上。

  虛無天中誕生的唯一高武世界的煉丹師。

  不管這丫頭之前搞的多么的絢麗,但是,若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成丹,依舊是失敗。

  沙漏中,屈指可數的砂礫,悄悄的灑落。

  驀地。

  那胖丫少女睜開了眼。

  咕嚕!

  那是少女腹部傳來的驚雷聲。

  少女的眼眸中精芒四射,靈識泛起一陣波瀾。

  爾后,她抬起手,一手抓著黑鍋,狠狠的砸在了青石鋪就的廣場上。

  沉悶的聲音炸響。

  “嘿呀!”

  倪玉一聲呼喊,雙掌拍在黑鍋上。

  密密麻麻的丹藥猶如暴雨倒灌,從黑鍋中,似天女散花一般不斷的的飛射而出。

  驚呼之聲在場內和場外揚起。

  這是實打實的驚異。

  畢竟……

  這么大的出丹量,簡直出乎所有煉丹師的意料之外。

  越是高品質的丹藥,出丹量就越稀缺。

  像這六品聚花丹,一份藥材,一爐能出十個就很不錯了。

  像倪玉這種,密密麻麻都是丹藥的畫面,實屬罕見。

  這是煉丹,不是煮米飯啊!

  五凰的修行人則是紛紛發出了歡呼聲,驚喜不已。

  玩的是心跳啊。

  那沙漏中的砂礫,幾乎要部落盡。

  在這最后的節骨眼上,總算是完成了。

  齊六甲松了口氣,站在高臺上觀望著廣場的新皇澹臺賀也是忍不住揮舞了一下拳頭。

  天外,虛無中,則是發出了一陣遺憾的唏噓。

  一陣身影閃爍。

  上界的仆從出現在了倪玉的身邊。

  他負著手,身上的高貴的袍服一塵不染。

  探出一只手,捏住一枚丹藥。

  “六品丹,聚花丹,品質只能說是偏中下,不過,至少算是成丹了。”

  仆人道。

  他的話語落下,便意味著倪玉晉級第二輪了。

  仆人瞥了倪玉一眼,在等待倪玉發出歡呼。

  然而……

  他的眼眸不由微微縮起。

  卻發現,倪玉抓起一大把的聚花丹塞入口中,不斷的咀嚼著,就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乞丐似的。

  周圍的煉丹師也是一臉愕然。

  這丫頭出這么一大鍋的丹,難道就是為了吃飽?

  還有……這是六品丹藥,蘊含著無比可怕的能量,平常人吃一粒都容易出問題,這丫頭居然一塞一大把?

  不怕吃出個毛病來?

  仆人看了倪玉一眼,嫌惡的微微蹙眉,下一刻身形閃爍而出,朝著周圍失敗的煉丹師而去。

  他不再理會吃丹藥的倪玉。

  丹藥煉制完畢,至于處理,就隨她去了。

  五凰的煉丹師晉級煉丹小比的第二輪,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畢竟,誰都不曾想到,一個丫頭,扛著一口黑鍋,竟然硬生生的闖入第二輪。

  雖然煉丹小比規定煉丹師的實力都是大能之下,可是……

  哪怕是很多大能境界的煉丹師都失敗了,倒在了第一輪。

  “運氣好罷了。”

  “沒聽到上界的大人說,這丫頭煉制的丹,品質只能說是中下,僥幸過關罷了。”

  “哼!不成體統,丟盡了煉丹師的面子,第二輪,她必定會被淘汰。”

  一位位煉丹師冷著臉,許多被淘汰的煉丹師更是萬分怒意。

  倪玉回到了齊六甲身邊。

  李三歲朝著倪玉溫和一笑。

  阿魯則是摸著自己的頭,憨厚無比的笑“厲害!”

  倪玉砸吧著嘴“丹藥不錯,就是差了點甜味。”

  眾人無言。

  “好好休息,第二輪的難度只會更大,如若老夫沒有猜錯的話,第二輪應該是會出現對手的煉丹比拼。”

  “勝利一方可以剝奪對方身上所押注的本源道蘊,失敗……則就被剝奪。”

  齊六甲嚴肅道。

  他看著被清理一空的煉丹小比的廣場,臉上沒有任何的輕松之色。

  “所以第二輪對于倪玉很重要,只要勝了,哪怕在第三輪煉丹小比中失敗,卻也無妨……所獲得的道蘊和失敗被剝奪的道蘊可以相互抵消。”

  齊六甲分析道。

  倪玉鄭重的點了點頭,盤膝坐下,取出一大袋的丹藥開始磕上了。

  齊六甲看了眼倪玉,眼眸中閃過些許寵溺。

  倪玉雖然跟隨公子修行煉丹術,可惜……

  如何比得上那些高衍的高武世界的煉丹天才,能夠闖過第一輪已經很不錯了,希望在第二輪,莫要落得個太過凄慘的下場。

  想到這,齊六甲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李三歲。

  李三歲整個人都處于緊繃的狀態,她身上的壓力很大。

  因為,她了解到,在這一次的陣法小比中,很有可能會和曾經的師兄們遭遇。

  齊六甲為何落得這般田地,李三歲都很清楚,因而,她唯有戰勝那些師兄,才能給齊六甲找回場子和面子。

  “放松點……”

  就在李三歲身軀緊繃的時候,齊六甲溫和的聲音飄了過來。

  李三歲一怔。

  “師尊……”

  “你只要展現出你的實力便可,莫要將勝負看的太重。”

  齊六甲笑道。

  “況且,以你的實力,第一輪絕對可以輕松通過。”

  果然,在齊六甲的話語剛落。

  陣法小比的廣場之上,有轟鳴的鐘聲響徹而起。

  聲音似乎響徹整個五凰。

  五凰的修行人皆是精神了起來,而天外,一艘艘戰船,一架架靈舟,一只只猛禽的背部,皆是有人影伴隨著大笑,飄然而出。

  咻咻咻!

  比起煉丹師,陣法師的數量同樣不少,甚至還有多上一些。

  “師尊,我去了。”

  李三歲站起身,身上的道袍翻飛,認真道。

  陣法廣場之上,諸多陣法師落下。

  而另一邊,鑄器師的比拼也開始了,阿魯離開,踏上了鑄器小比的廣場。

  陣法師的比拼沒有煉丹師那么繁瑣,甚至第一輪都不需要構建什么陣法,需要做的是破陣。

  仆人將上界陣法師準備好的幻陣布置,能夠在沙漏流盡之前破陣者,可以晉級第二輪。

  規則很簡單,可是卻沒有人感覺到輕松,因為,誰也不知道那上界陣法師準備的幻陣是否是簡單的幻陣。

  齊六甲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這第一輪的規則,倒是讓他猜到了,他相信李三歲能夠輕松破陣而出。

  嗡……

  大陣開始運轉。

  只是一剎那間,廣場之上,每一位陣法師都被一道道陣紋所化的枷鎖纏繞,掙斷枷鎖,方算是破開了陣法。

  廣場中安靜無比,這一次,諸多其他世界的修行者倒是沒有對五凰一陣冷嘲熱諷。

  畢竟,李三歲和阿魯都算是比較正常的參賽者。

  至于倪玉,什么玩意啊。

  背著黑鍋的胖丫,他們豈能忍住不嘲諷?

  齊六甲盯著陣法小比的廣場,目光凝重,哪怕他很相信李三歲,可是,依舊有幾分緊張。

  至于阿魯的鑄器小比,齊六甲沒有去關注,因為有公輸羽在關注。

  就在齊六甲翹首以盼,盯著廣場上的時候。

  似乎有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后。

  齊六甲身軀微微僵住。

  有一張臉,似乎湊到了他的身旁。

  齊六甲老邁的滿是溝壑的面龐微微一側,看向了身邊的那張面孔。

  那是一張潔白如玉,溫和無比的面孔。

  “師尊,許久未見,精神勢頭好像還不錯啊。”

  溫潤的聲音,像是在輕撫一顆溫熱的圓珠似的。

  這是一位青年,看上去英俊而又高大的青年,齊六甲老邁而又佝僂的身軀與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遠處。

  倪玉磕丹藥的動作似乎都輕微放緩。

  因為她感覺到了殺意。

  那是齊六甲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意。

  齊六甲的元神波動擴散,震開了那青年。

  青年一身肆意而寬松的袍服,身軀飄揚而出,踩在血色戰場的地面。

  “老四。”

  齊六甲看著這青年,面色冷漠。

  若是說十個弟子中,齊六甲最痛恨的是誰,或許……就是這老四了。

  “者”字陣言的擁有者!

  看上去如溫潤公子,實際上,內心狠毒的像是充滿劇毒的毒蛇。

  青年發絲輕輕鋪散,看著齊六甲溫和的笑了笑,“師尊依舊是這急脾氣。”

  “就你一個?”

  齊六甲凝眸。

  “是啊,其他師兄師弟們都被上界的強者給收入門下了,就只剩下個我了……”

  青年淡淡道,語氣中竟是帶著幾分不甘心。

  “為什么啊……為什么師尊當年分給我‘者’字陣言,不給我更好的陣言?”

  “使得我如今需要來參加這無趣的陣法小比!唯有如此才能得到上界的認可!”

  青年盯著齊六甲,溫潤的眼眸中閃爍過一道怨毒。

  齊六甲笑了。

  “九字陣言,可沒有強弱之分……只是你天賦垃圾罷了。”

  齊六甲淡淡道。

  青年臉上的猙獰消失,卻恢復了幾許的淡然。

  他扭頭看了一眼廣場。

  “聽說你又收了個小師妹?正好,小師妹的出現,讓這無趣的陣法小比,有了點樂趣。”

  青年輕笑起來,笑聲在齊六甲的耳畔,猶如魔鬼的聲音縈繞。

  “我會在小比過程中,好好的對待小師妹,讓她安詳的感受絕望……”

  青年咧嘴一笑,猶如一只毒蛇。

  下一刻,身軀一抖,陡然消失不見。

  倪玉一邊往口中塞丹藥,一邊小心翼翼的跑過來,看了眼有些恍惚的齊六甲,好奇問道“這家伙是誰?”

  齊六甲閉上眼,下一刻睜開,恢復了幾許平靜“司徒鬼,我的第四個徒弟,如今效力于血煞天的衍六級圣地。”

  “司徒鬼?這名字真難聽……”

  倪玉嘀咕了一句,就沒有在繼續關注了。

  齊六甲的目光中,則是有憂色浮現。

  他看向了廣場中,李三歲仍舊處于陣法枷鎖中,在努力突破著幻境。

  而司徒鬼卻已經完成了幻境的突破,甚至還出現在他的面前,與他聊了幾句。

  雙方的實力差距……有點大。

  本源湖,湖心島。

  陸番沒有再繼續關注這職業小比,觀看了倪玉參與的煉丹小比后,陸番便沒有了多少的興趣。

  在陸番的感應中,似乎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的穿過了血色戰場,降臨五凰。

  對此,陸番笑了笑。

  一邊飲酒,一邊抬起手,按在了輪椅護手上,輕輕一撥。

  嗡……

  銀色光澤陡然爆掠而出,化作一道道流光,剎那橫亙。

  噗嗤!

  噗嗤!

  銀芒在五凰的各地乍現。

  伴隨著一朵朵炸開的血花。

  那些潛入五凰的修行人,皆是無聲無息之下被斬殺,銀芒來的太快,更何況其上裹挾一股奇異的讓他們無法抗拒的力量。

  咚咚咚!

  這些尸體跌落在瀚海,跌落入深山,跌落在雪地中……

  血液染紅了一切。

  這些強者的元神欲要掙脫,然而,銀刃中爆發的光華,卻是一下子將他們的元神給塑造成了雕像……

  就猶如瀚海中的元神臺。

  至于這些大能的肉身,則是被分解,化作了精純的能量涌入五凰的天地中。

  古墓外。

  一位面色朦朧著煙氣的身影浮現。

  這是遠古戰船上,上界使者的仆人。

  “遠古時期的墓葬……”

  仆人發出了一聲呢喃。

  驀地。

  他的身軀微微一側。

  一道銀芒呼嘯而來,將空氣都是斬開,似是要將空間都切割了似的。

  不過,這仆人并不弱,險險的躲過了這鋒刃。

  銀刃斬入瀚海,炸起驚天波濤。

  仆人平靜的看了一眼著銀刃。

  “有點強大的力量……是這新生高武的圣主?”

  “此界圣主……當真是放肆。”

  仆人淡淡道。

  下一刻,他身上的袍服開始漂浮,似乎要給這銀刃的主人一點震懾。

  不過,就在這仆人欲要動手的時候。

  古墓開啟了。

  一只骷髏大手從古墓中探出。

  仆人身軀一顫,壓抑到讓他無法動彈的威壓,直接拍中他的身軀。

  天穹之上,只剩下了冰冷的血霧在彌漫,這仆人之軀竟是被拍的粉碎。

  元神沖霄而起,朝著天穹上的血色戰場狂奔而去。

  然而,古墓中,隱隱有幽幽的琴聲飄出。

  這仆人的元神直接炸開,化作強橫的風暴,消散在了虛空中。

  古墓的門,散發出悠遠的聲音,伴隨著嘎吱,徐徐閉合。

  湖心島上。

  陸番饒有興致,招了招手,銀刃飛速回歸。

  這些試探者的實力都不算強大,包括那仆人,也都只是元神合一的大能第一境罷了。

  似乎是怕打草驚蛇。

  不過,唯一讓陸番感到有些可惜的是,那仆人的元神被琴音震碎,有些浪費了。

  若是搭建成元神雕像,又能助五凰多誕生一位大能。

  古老戰船。

  在入五凰探查的仆人身隕瞬間,每一位仆人的身軀皆是一顫,他們心有所感,眼眸中閃過兇戾之色。

  戰船中,那位上界使者,似乎也傳出了感興趣的笑聲。

  而底下,陣法小比和鑄器小比的第一輪皆是結束。

  李三歲和阿魯都闖入了第二輪。

  仆人似乎得到了傳音,恭敬的走到了船艙前,雙手疊起,抵在腹部,微微躬身。

  船艙中,有似笑非笑的聲音飄出。

  “唔……給五凰的參賽者好好安排一下。”

  “這仆從,可不能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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