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位東北軍主帥和二來,朝著屹立在塔灣山上的那尊,由磚石混建而成的遼塔之上打量著之時,卻見這尊遼塔看上去,倒是顯得古色古香的,且磚石也稍稍有些風化和磨損的痕跡。看起來,自修建起來的那個 朝代算起的話,再到本朝這中間的年頭,可到也真算是不短了。
而遼塔自下而上的那幾處軒窗,都顯得有些過于窄小。在這些東北軍特戰隊校尉,以及這位冰雪城主和二來藏身的地方望上去,根本便看不太清楚,在這遼塔之內,到底有沒有往返巡邏放哨的八旗守軍?唐楓探手從自己背后的兜囊之內摸出千里鏡,對準遼塔自上而下的那七個軒窗里面望去。
可在望完下面的六層軒窗之后,等朝著最上面的一層軒窗里面望過去的時候?卻讓這位東北軍主帥不免就大吃了一驚。原來,就見從最頂處的軒窗口內,竟然爬出一個人來。瞅其用意?似乎是打算登到遼塔的最頂端上去?而從此人的穿衣打扮上來看,赫然就是那位,已與自己久未謀面的魏老漢。
這么高的磚塔,魏老漢在膽大心細,也畢竟是上了幾分年歲的老人。手腳可也不似年輕人那么的靈活,而反應自然也稍有不及,萬一一腳踏空?后果也就可想而知。看到這里,真是讓這位東北軍主帥,甚為這位老漢捏著一把的冷汗?此刻,真是有心想要從這面巨石的背后跳出去,朝著魏老漢喊上一嗓子?
將他給勸回到遼塔里面,也好等著自己前去救援與他和烏蘭托婭去?可隨即轉念一想,卻又急忙將,本來已踏出去的左腳,急忙又給收了回來?若是果然照著自己方才這么打算的?出去朝著魏老漢喝上一嗓子?估摸著,還不等把他給勸說回去,也好等著自己帶著人過去,解救與他和烏蘭托婭呢?
他就得先受了自己的驚嚇,從遼塔之上大頭朝下墜落到地面之上。[就到]而站在一旁的二來,眼瞅著,此時半躬著身子,站在自己身旁的這位冰雪城主,將本來已經要踏出去的腳,卻又急忙收了回來?不免有些疑惑的,朝著這位城主的面容之上瞥過來一眼?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只是淡淡的對著他講了一句道:“你也來看看,此刻攀在磚塔上的那個人,他究竟是誰?這老魏頭,倒果真是膽量不小呢?”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那千里鏡,朝著這位特戰隊校尉首領的手中一塞。自己卻是輕輕低俯下身,朝著前面的那尊遼塔跟前摸了過去。
眼見這位東北軍主帥都往前面摸了過去?身后的這些校尉們,如何還敢怠慢?也都急忙紛紛借著沿途之上的那些巨石,以及一些高大的樹木,來遮隱著自己的行跡。且又將身上的弩弓輕輕摸在自己的手中,亦步亦趨的跟在前面那位城主的背后,朝著遼塔跟前湊近過去。而等二來伸手接過千里鏡之后,亦是對準遼塔的頂端望了過去。就見在小小的鏡頭里面,閃出一個稍稍有一些佝僂著腰身的老漢?二來不覺就是吃了一驚,方才還以為是這位東北軍主帥與自己說的玩笑話?可那里猜得到?遼塔之上果然有一個年歲甚大的老者,正不顧著性命的,朝著遼塔頂端攀登而去。二來一時有些猶疑的將手中的千里鏡放下,不知不覺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目。
卻又將千里鏡舉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個老者的長相?果然是一點都不錯,就是冰雪城內的那位,四處帶人去開采山礦的魏老漢。[]倒真是沒瞧出來,以他這諾大的年紀,伸手竟然還是如此的靈活?且膽量倒也不小?可若是他一個沒踩住,就得生生的摔死在遼塔之下。
可便在此時,二來在千里鏡之內,卻又瞧見了另一個身影,竟然出現在軒窗口邊?二來這一回是真真切切的被唬了一跳,急忙抓著千里鏡,就貓著腰一路小跑著,奔向前面的那位東北軍主帥的跟前。待追到了他的身畔以后,也不與他多說什么?僅僅是將千里鏡朝著他的手中一遞。
對其低聲言語道:“你看看,恐怕魏老漢此時會有一些危險?如對方要是不打算,在浪費些氣力去將魏老漢給關押起來……?”二來說罷,朝著這些特戰隊校尉們一招手,同時對著遼塔的兩側,用手朝著這群人,做了一個手勢出來。隨后,彎下身軀,帶著其中的一小隊人馬,朝著遼塔的對面奔走而去。
而這位東北軍主帥聽二來此番言語,照實顯得有些奇怪?待舉起千里鏡,對準魏老漢腳下的那處軒窗口瞭望過去?卻也是一驚,就見一個八旗軍校,也正從軒窗里探出大半個身來。直直的探著脖子,似乎正朝著上面的魏老漢喊著什么?大概,是在喝令魏老漢,令其立即返身回到遼塔之內?
唐楓一見,心中更是火燒火燎的跟著著起急來。將千里鏡收好了,提著勁弩,迅速的朝著前面就奔了過去。跑過二來的身旁,一直奔到了,離著遼塔不算太遠的一處巨石跟前,這才將身子給停了下來。而若照著眼下的,從自己所站的地方,再到遼塔頂端上的,這兩處之間的距離來算?
自己手中的這架勁弩,足以能將上面的那個八旗軍校給他射下來。卻將千里鏡二番又拿了出來,對準遼塔的頂端,望了一眼過去?卻見那個八旗軍校,竟然完全的從軒窗之內爬了出來。此時,恰好伸出右手,將魏老漢的一只腳脖子,竟給死死的捉到自己的手中。任憑魏老漢如何抖動,卻也始終都擺脫不下去他。
而在朝著那八旗軍校的面容上掃過去一眼,卻見此人此時,竟然帶著滿面的獰笑。瞅其意思?似乎是有些不懷好意?大概是打算,將魏老漢這就給扔到遼塔下面去?讓這位東北軍主帥再也無法等下去,將千里鏡朝著身畔一人的手中,隨意的一放。將勁弩舉了起來,一手輕輕扶端著弓弩的前身,一只手,卻是鉤住扳機。
從弓弩的望山里,朝著遼塔的頂端目測過去?同時,唐楓屏住自己的呼吸,精神陷入一種自我意識當中。似乎此時,身外的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僅僅剩下前面的一處目標,以及手中的這架弓弩。嗤的一聲輕響,弓弦微微抖顫了一下,旋即又恢復成方才那般緊繃繃的樣子,一切似乎已然恢復成為最初樣子?
而在他射出這支弩箭之后,所有校尉的雙眼,亦包括二來得雙目,都隨著這支弩箭而去。這支弩箭,正好射在那個八旗軍校的后心致命之處。頓時,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腳下也跟著同時站立不穩,便為之一滑,整個人竟朝著遼塔的下方墜落下去。隨著最后一聲慘嚎脫口而出,人已經結結實實的,摔到遼塔下面的土地之上。立時,鮮血緩緩從其身下和頭下的傷處,緩緩而蜿蜒的汨汨流出,瞬時就已然化成一小處積潭。而就在此時,卻聽得魏老漢的嘴中,卻也跟著發出一聲驚呼?眾人聞聲慌忙抬起頭,朝著上面凝望過去?
卻見此時的魏老漢,卻是一腳踏空,竟然將自己的整具的身子都被拖掛在了,遼塔的一處飛檐之下。就如同一個風鈴一般,在半空之中來回的悠動不休。只是,看其這架式?大概他也堅持不住多少時辰?而其手上的勁力只要一卸?那頓時就會從上空墜下,就此摔個腦漿崩裂而亡。
眼見此刻形勢危急萬分,那里肯再去管,自己會不會被看守遼塔的八旗軍校發覺?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竟從巨石的旁邊一躍而出,身子便如同一支利箭相似。徑自奔著遼塔的下面入口處,疾速的便奔了過去。一邊朝著遼塔跟前奔去,一邊高聲對著,此時悠然掛在遼塔飛檐上,隨著一陣陣北風而飄來蕩去的魏老漢喊道:“魏大叔,是我唐楓到了?千千萬萬莫要松手?只需再堅持一時片刻,我便會奔到塔頂去搭救與你?”只是,他這一聲喊,魏老漢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自己的耳中。可把守遼塔的八旗軍校們,卻也跟著聽了一個真真切切的。
只見七八個八旗的軍校,紛紛從遼塔的軒窗后面顯出身影,扯開一張張的大弓,搭上一支支得羽箭,便將箭頭,全都對準正朝著塔下奔來的那個人的前心之上。隨著嗤嗤聲的響起,一支支的羽箭,凌空奔著這位東北軍主帥的身上射來。而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反手將插在自己背后的赤霄劍拔了出來。
將迎面射來的幾支羽箭全都給撥落在地,同時,身子一閃,將另外的兩支羽箭,也給躲閃開。而其腳下,此時卻是成之字型,繼續朝著遼塔跟前狂奔而去。只是上面的羽箭,卻越發變得有些稠密起來?盡管身子和步法都十分的輕靈,只是拖的時辰一久,卻終歸也躲不過,鋪天蓋地射來的這許多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