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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老而彌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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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求收藏  郝兵正站在臺上,和這位薩仁高娃彼此互相對視著。便聽得臺下一個粗粗的公鴨嗓子喊了起來,頓時便嚇了一跳,心知喊自己之人,定是對自己熟悉已久之人。這擂臺如何還打得下去?因是背對著臺下,也看不到臺下到底是誰喊了那么一嗓子?干脆右腳假意的向后一腳踏空,身子在半空折了個跟頭,很快落到地上,是轉身便擠進人群,轉眼人亦不見。賀瘋子吧嗒吧嗒嘴,甚為不滿得道:“郝兵這個小子,如今連媳婦都不要了?怎么,我這邊剛一招呼他,那面他就立馬蹦下臺跑了?也不曉得他到底有何可怕的?”說罷,擺手叫過酒保來,點上一桌酒菜。

  臺上的薩仁高娃決然不會想到,這位郝兵校尉竟會自己主動跳下臺子走了?一時有些略微的怔愣一下,便也干脆轉身下了臺找到林丹汗,又辭別了佟六爺,父女倆個人就此返回家去。而唐楓等人在此處吃完了酒之后,便也就此互相告辭而去。又將戴梓送還到他的家中之后,這才同二來離開此處。

  第二日,在眾人的萬千期盼當中。薩仁高娃卻并沒有在登臺與人過招,整個人也沒有出現在酒場中。而那位佟六爺,倒還是拉著林丹汗一如既往的到酒場里喝酒來。祖大壽也和往日一樣,坐在老座位上,喝著酒吃著菜,觀看著擂臺上的那些人互相的較量著。只是這一天所看到的,這些人所打出的那一記記拳腳,都根本入不得祖大壽的眼中。簡直可以說是一群土雞瓦狗之輩,在那賣弄自己的花拳繡腿。祖大壽心里不由暗自思索,是不該是該將這登擂比試的條件,在定的稍微細致一些?使得這些人在最初的比賽上,就能被淘汰下去,也免得在登臺鬧出笑話給旁人看。使人誤以為,我東北軍所招之人,都是這等貨色。最后在砸了我東北軍的招牌,那可就殊為不妙了.

  又是連著兩日,這位薩仁高娃還是不增露面。別說郝兵此刻,有些感覺心內如同八爪撓心一般的難受。就連祖大壽一連幾日,都沒有見到那個蒙古女子,心底也不由對此感到有些奇怪,并且感覺在自己心中有一股什么東西似乎破殼而出。使得自己竟然毫無來由的,對她產生出一絲牽掛之情。又轉過一天,祖大壽和眾武將等,在冰雪大殿里議完事之后,一同走出來,各自相辭而去。祖大壽見天色尚早,不想那么快的回到自己府中,便亦往日慣例,朝著酒場走去。

  可誰知剛走進酒場的大門,就見那個酒保是笑呵呵的迎了上來。離著尚遠,就對他打著招呼道:“我還以為將軍今日事務繁忙,不能來此地飲酒了呢?正在這里念叨著你,可巧你老人家也就到了。”他邊說邊加快腳步,一直走到了祖大壽都跟前,卻伸手就向自己懷內摸去?這使得祖大壽越發的感到糊涂起來,也不知這酒保又要耍什么花火?便停下腳步,注視著這個酒保。卻見那個酒保將手又拿了出來,手中夾著一張紙條,朝著他的面前一遞,對其言道:“諾,這是那位薩仁高娃姑娘留于祖將軍的一張便箋,將軍可要自行收好了。如果在將軍手中弄丟了的話,可是和小人沒半點牽連。”這個酒保說罷,一連猥,褻以及的笑容高掛在臉上,轉身返回酒場之中。

  “有勞你了,只是這張便箋于我祖某何干?年歲一大便亦忘事,過了這許久才記起來,城主還找我有要事詳談,我怎么會就給忘記了?”祖大壽邊說,便轉身就走,只是那張便箋卻依舊被其緊緊抓在手中。只是身后的酒場內,卻傳來一陣酒保壓抑了的笑聲,顯得是那么的促狹,那么的淫鐺。

  待一口氣走到無人之處,背靠著一堵磚墻,祖大壽就感覺自己竟似又回到了幾十年前,剛剛與趙家定親之后,趙家便因后金人進犯大凌河城,不得不央求與自己,好好保護著趙家小姐殺出重圍,前往督師所在的寧遠城去報急。自己清晰地記得那一日,自己因為怕趙家小姐身上,會被對方弓箭亦或是刀矛誤傷到,便不得不將其裹在自己的甲胄之下,又用大帶,將兩個人一前一后牢牢地綁系在一處。這才騎在馬上,帶著她一路的殺出了大凌河城。雖然那天的太陽,都被地上的鮮血映澈得通紅,刺得人雙目都不由變得赤紅一片。

  可自己總算是順利地將其帶出了城外。并且,在當時沖殺的時候,自己并沒有感覺到后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直到突了圍之后,這才覺得自己后背之上,壓著兩個柔膩光滑無比的東西。那也因此而使得自己變得有些亢奮,心情便和現在,接到這張便箋,看著上面寫著的那寥寥幾個簡短的文字,卻使得自己心底突然燃起一把小小的火焰來一般無二。這也是令祖大壽深以為傲的一點,足可證明自己尚不曾老去。

  不知不覺祖大壽的眉頭便松解開來,心中也將今日在殿中,與眾人和城主所議的那件煩人之事暫且放置一旁。只是加快步伐,直接奔著后山而來。而那張便箋上寫著的,確實只是幾個字。‘月掛后山頭,素衣待君歸。近日不相見,愁緒載云飛。’而他看這所寫的,似乎是一首五言絕句,只是平仄并不十分的相合,且韻腳也顯得頗為混亂。不過看她一個蒙古女子,能把詩寫成這樣也算不錯了?只是他并不了解的,是這首詩乃是出自那位佟六爺的手筆。

  匆匆忙忙提著棉袍的下擺,一路徑直奔往后山而來。一直到了那座明朝所廢棄的箭樓底下,恰好一眼先看到了自己的二弟得墳,如今竟孤零零屹立于此處。這不免,將自己方才那顆有些蠢蠢欲動的心,給制伏下來。口中不由長長嘆息一回,放慢了腳步走到墳前,卻見在墳前,早已有人給二弟上過了香燒過了紙錢。

  這讓他有些覺得奇怪,除了自己,也就只有祖大樂,還能到這里來看看他二哥。至于其他的人?那就不要去想了,盡管二弟乃是為了冰雪城而戰死的。可到現在,又有幾個人會記得他的?人皆是善遺忘之,戰事一起,手足無措,便盼著出來一個人,保護大家順利度過這一段不安且動蕩的日子,讓大家能夠好好活下去。可一旦風平浪靜,那這位挑頭的人也就此倒霉了。此分明既是卸磨殺驢,若長此以往,誰還肯去保護與這些人?

  想著想著,已是走到了墳前,便站定了腳。心底越發升起一絲愧疚來,自己這究竟是在犯什么毛病?不說來看看自己兄弟,陪陪這位孤單在此一個人的他?卻是滿腦子的那些東西,即使自己久不經那件事情,也應當是熬得住的。只是可惜,唐楓不讓在城內建有勾欄院。

  否則的話,又何必要隱忍如此的痛苦?祖大壽如今是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都不曉得如何就走到了墳前。忽然身后有一個人,伸手遞過來三根點燃了的香來給他。待其接過之后,這才轉身望去,卻見,正是托人給自己投了便箋的那位蒙古女子薩仁高娃站在自己的背后,正在默默注視著他。此時的她一襲白衣裙,顯得十分飄逸且靈動,讓人見了,幾乎沒有辦法,能將現在的她與在擂臺上那幾日的形象混為一起?

  :“多謝小姐,前來祭拜我家兄弟。現如今在這冰雪城內,我倒還真不曉得,會有幾個人依然記著我家兄弟是怎么戰死的?唉,與你提起這些,也渾是沒有用的,徒惹的人跟著笑話罷了。”祖大壽一邊說著,一邊高高將那三根香舉過頭頂,對著那墳頭拜了三拜,這才將香插進墳頭前的石香爐中。

  退后兩步,長吸一口氣,定定心神,這才轉過身來又對著薩仁高娃開口探詢道:“不知小姐今夜找我來至此處,可是有何緊要事情么?小姐如有何為難之事?盡管開口明言,我祖大壽定會鼎力相助也就是了。是缺銀兩返回家鄉?還是遇到了旁的事?”祖大壽這回到將心緒給調好,竟似乎不再受著面前這薩仁高娃的引誘。

  可就見薩仁高娃眼圈一紅,兩眼中立時出現了兩汪清泉,只是這清泉似隨時都有可能會流下來的。這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他祖大壽雖然是一員沙場老將。可無奈,就在這女色之上,似乎今朝也有些把持不住?不知不覺就敗下陣來,有心上前去哄一哄薩仁高娃,可又覺得不是那個事。端得是為難了他,令其不知該如何自處?

  卻見薩仁高娃一把就將他的手拉起來,然后是轉身疾走。沒等他祖大壽有所反對,早已被她一路就這么拽扯著,直接登上了箭樓。待二人來到了箭樓的一處緩臺處,這里有一個單獨的小空間,看這規模,里面最多,也就大概能夠容納五六個人。走進去之后,便見在地上鋪著一張毛皮。毛皮之上擺放著一把酒壺,和兩個酒碗,此外還擺放著四道小菜。其中之一便是扒羊肉,其二到沒看出來是什么?想來也是蒙古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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